老艄公虽然手劲也不小,但哪里比得拥有先天二重天境界的武者,手里篙子很快被夺了去。那水贼夺了竹篙,掉了个头,将船勾了回来。
一眼看见船上还有一名少女,虽然衣服破旧,加之天晚看不真切,但容貌身段似乎娇好,便兴奋地大声叫道:“二哥、三哥,今晚咱哥仨可走了桃花运了,人家还送了个美妞来供咱享乐哩!”
另两名贼汉子听得有美妞,急得像猴一般直接飞身跳到船上,这船哪里承受得住,剧烈摇晃起来,几乎沉掉。两名贼汉子赶紧用内力将船稳住,一看船头果然站着一名少女,长得还挺水灵,便乐得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要来强搂慕容小环。
老艄公方才一直在暗暗叫苦,后悔不该跑这一趟,可此时见那两名水贼要糟蹋慕容小环,哪里还计较别的?
忙兜兜地抢在前面来告饶道:“几位爷爷,小老儿是附近渔民,因捕鱼错过了时辰,故而想到这里暂宿一晚,不意惊扰了几位爷爷。现小老儿愿意将今天所获的鲜鱼尽数奉上,权当给爷爷们赔罪。还望爷爷们放过小老儿,定当感恩戴德。”
那两名贼汉子一看,船舱里果然有不少鱼,大多还在蹦跶,便都信了。不过,他们并未打算放过送上门来的少女,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我说老头,你这舱里的鱼有许多是死了的,听说吃了死鱼会闹肚子,难不成你想要大爷俺闹肚子不成?”
老艄公急忙拱手称不敢。另一人接腔道:“听说闹肚子得用女人的身子来治,难得你这老头想到周到,还将这么如花似月的姑娘给咱兄弟送来。好了,今番咱兄弟承你的情,就照单全收了,你把鱼弄下来就回去吧!”
岸上那贼叫道:“两位哥哥,咱们在这里候了那许多时,你们现在把这老头放了,万一他回去走漏了风声,恐怕那条大鱼便吓得不敢来了,这便如何是好?”
船上一贼道:“三弟说的有理,看来这老头放不得。要不这样吧,将这小妮子弄上去供咱们享用,其他两人一刀一个砍了,再连船一起弄沉了喂鱼去!”
原先说要放老艄公回去的那贼假做好人道:“老头,非是我不肯放你,实是我那两个兄弟放心不下,非要杀你。但我一向是个菩萨心肠的人,狠不下心来亲自拿刀砍你。不如你和那啥,是你儿子吧?一起自个儿跳下水去了结了,也好体面点留个全尸,你看如何?”
老艄公一看今晚这事是无法善了了,便索性将腰板一挺,将脖子一梗,无所畏惧地指着两名水贼喝骂道:“你们这两个小贼,真当爷爷怕你们不成?来来来,看爷爷今天怎么把你们丢下河下喂王八!”说着,就抬起老拳照那假做好人的水贼当胸抡去。
那水贼嘿嘿冷笑,见老头竟然螳臂挡车自己来寻死,便举起大砍刀,往老艄公的脖子上砍去。这一刀要是被砍上,老艄公立马便会身首异处。
果然,不一时便见一股鲜血冲天而起,一颗脑袋突然飞离了脖子,直接掉到了船板上,随后一个犹举着大砍刀的无头尸身直挺挺地往后便倒,倒在了船舱里,跟那些鱼去作了伴。
众人定睛一看,见那颗脑袋的脸上还挂着冷笑,却是那水贼的,而老艄公的脑袋仍然好好的安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由于事发实在突然,众人皆未看清楚,以至于另两名水贼还当是来了劲敌,便忙跳上岛礁聚在一处,举着大砍刀色厉内荏地喝道:“什么人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背后响起一名少女的格格笑声,继而嘲笑道:“你们不是要我陪你们玩吗?好啊!我现在就来陪你们玩玩。”
两名水贼忙回头一看,见身后各站着一名少女,跟刚才船上那少女一模一样。他俩面面相觑,还没开口,突然又发现身边又出现许多少女,将他们密密地围在了核心,而且长相穿衣打扮全都一般无二。不过她们的动作各不相同,有的一脸冷笑,有的在做鬼脸,有的张牙舞爪,有的伸拳跺脚……
两名水贼愣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有鬼啊!”便将大砍刀往地上一扔,欲要夺路而逃。慕容小环冷笑一声,将他们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一般丢在地上,随手取来两根麻绳,将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切,把个老艄公看得如坠云里雾中,还当自己是在做梦,兀自喃喃自语道:“我莫非梦见仙女了?”
安如是知道慕容小环的手段,绝对不是这几个水贼可以应付得来的,故而他一直在边上悠闲地看戏,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出手。此时见老艄公还在怀疑所看到的一切,便忍不住呵呵笑道:“老人家,你不是在做梦,不过,你确实是看见仙女了。呶,她就是仙女!”
慕容小环拍了拍手,故作不满道:“安公子,人家请你来可不是光看戏的,快替我审审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另外,幕后主使是谁?要是审不出来,人家可不依你!”
安如是应了一声,跳上岛礁走了过来,将手一拱,对着两名水贼文绉绉地说道:“两位仁兄请了,在下有两个问题烦请指教,不知可否相告?”
慕容小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哪里是审人?分明就是几个酸书生在谈诗论文嘛!像这样文雅的审法,人家要肯交待才真叫见了鬼了。
可那两名水贼却不这么想,由于他们刚才已经见识到了慕容小环的厉害,自己三人在她手里简直连猪狗都不如,一转眼就被屠杀了一个,捆绑了两个,看她轻松的竟似说话走路一般。那名少女已是如此了得,想眼前这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故而刚才安如是朝他们走来时,心里已经极度恐惧,此时见他动问,犹如面对那青面獠牙的地狱判官一般,不待安如是将具体问题提出,便浑身抖颤地自个儿全部交待道:
“回……回爷爷的话,小的们……是……是在等……秦太师的……官……官船。一旦发……发现过来,便发信……信号。然……然后大……大哥便会向……向上禀报,总大王知……知道后……便会派全……全部人马,在这里将……将他劫……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