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森进去的时候,孟风赢已经被打手拉住了,只是还不停地使劲想要往前踢同样被拉住的林振声,他的脸上被打得四处挂彩,口中流血,一双暴戾的眼睛充满盛怒地瞪着他眼前的仇人。
而林振声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身上的衣裳被扯得皱巴巴的,歪歪斜斜,上面还有几个脚印,身上四处都挂彩,嘴角也流着一行血,被他顺手一抹,便抹得半边脸都有血迹,他也同样是被琼玉楼的几个打手拉着,同样是伸着脚要往前踢孟风赢。
这个场面让人看着十分滑稽,仿佛两条恶狗正在互相打斗,却被各自的主人拉着,只能不停地做着往前吠,却怎么也打不着对方的模样。徐德森一向面无表情的古板脸,看着这个情景,也忍不住生了怒气。“够了!”他快走到孟风赢的身边,黑着脸斥道:“五皇子,你身为北漠国的皇子,在出使唐朝期间竟然和人打架,还是在这种地方,还是为了一个妓伶,就和人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你简直把北漠国的脸都丢尽了!”
“徐德森,你来得正好,你赶紧把他给我捆起来!他竟然敢打我!你把他给我带到宫里去,我倒要问问唐朝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我来到他们唐朝,不仅没有受到热烈的款待,还要被人随时随地讥几句,现在竟连个嫖客也敢对我动手,他们唐朝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还是个皇子呢!”
听了他的话,徐德森的脸色就更黑了,这五皇子不但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要叫他带着他们进宫去告状,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大唐朝,不是他们北漠国,告状有意思吗?还有,他干的是什么事?这里是妓院,他一个出使唐朝的北漠国皇子本就身份特殊,和人为了***打架,难道还有脸面去闹?如今竟然不但没想着把此事了了过去,还要丢脸到大唐朝的金銮殿上,这样的话他怎么还敢说?他气得一向利索的嘴皮子如今也不知该骂些什么,才能令这个烂泥般的五皇子醒悟,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好啊你!你还敢告我状?原来你就是那什么出使我唐朝的北漠国的鸟皇子?那你可知我是谁?我娘还是大唐朝皇上的亲妹妹呢?你告我状?好啊,去告啊,看我们俩谁告谁?”林振声自是不认输,听他自报家门,还一脸得意的样子,自己也就气得更盛,因此想也没想也自报了身份出来,看谁还怕谁了?
徐德森听了扭脸瞪着林振声,显然已经被这两人气得无语了。这两个人真是……令人无话可说,难道他们认为比了谁的身份更尊贵些,这事就能占理多些了吗?为了**打架,哪来这么大勇气还告御状?他们的脑子都是塞的稻草吗?他气得深呼了口气,翻着白眼正打算教育一下,就听见了那妈妈突然大声叫道:“哎呀,端王世子,您可终于来了,快来看看,这两个人在我这里打架呢!”
徐德森回头去看,就见端王世子和宋静之还有温时庭都来了,梁贺那老匹夫倒是不知和他的随从去哪儿了,不见人影,他松了口气,幸好那梁贺不在,不然北漠国又要被他当笑话来笑一顿了。他想着,便走上前去,将事情都大致说了一下,然后眼睛看着他道:“不知此事世子打算如何解决?我北漠国的皇子来你们这儿做客,却让你们唐朝的人给打了,这是何道理?”他先发制人,发作一顿,为北漠国先争个脸面,毕竟那打人的也有他们唐朝皇室之人。
唐元轼肃冷地看着林振声,神色不怒而威。而林振声接触到他的眼神,顿时便蔫了下来,刚才说话时的神气立马便跑得无影无踪,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心想真是糟糕,怎么偏又他来了这里?若是母亲知道了,一顿打跑不了不说,只怕又要禁足了,想着心中便直叹气。
“端王世子该不会绚私吧?这位公子按理说是你的表弟,若是处理不公,闹到你们皇上那儿,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徐德森虽然也是看不上这个五皇子,但身为臣子自当为国君分忧,这事情闹大了谁也没有脸面,所以尽管性子忠直,此时也不得不为北漠国的面子着想,给唐元轼施加压力,毕竟他们的皇子在这儿被他们唐朝的人打了,说什么也是失了礼仪的。
唐元轼便看着他,一惯的肃冷和沉着。而徐德森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和他对视着,半分也不退让。这让唐元轼微微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方才将眼神移向林振声,面无表情地道:“给五皇子道个歉。”
林振声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事情怎么变成让他道歉了?他拿手指着自己鼻子,怒声道:“我给他道歉?凭什么?凭什么不是他给我道歉,那容季还是我先看上的呢?”
唐元轼便用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林振声被他看了半晌,心中虽有气,却也不敢再吭声,忍了一会儿,他方才不甘不愿地咬牙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麻烦你大声点!不大声点,又怎么知道自己错了?”那孟风赢难得见唐元轼这副模样,顿时便更加得意,又兼刚才打斗时被林振声占了些上风,此时岂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的道理?“敢跟我抢女人?你也不掂一下自已的斤两!再大声点,我没听见!”
林振声顿时便被他惹毛了,他都道歉了,他还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敢来惹他,于是冲着他凑上来的脸便是一拳,两个人顿时便又厮打了起来。
“够了!成何体统?”徐德森叫道,打算上前将他两人分开,却见唐元轼走上前去,一手制住一个,冷声道:“你们闹够了没有?”难得见他动了真气,两人倒一时真被镇住了。
“马上回府去!”唐元轼对林振声下着命令。
“休想!我还要他给我下跪呢!”孟风赢瞪着唐元轼,一时便来了底气,难得有这样耍他的时候,岂能放过机会?
唐元轼顿时便看了他一眼,眼神冷静又含着警告,然后对徐德森道:“如果你们执意要闹此事,纠缠不休,那又何防到金銮殿上请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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