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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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凉霁，今天下午三点到学校校长办来一趟。”
这是休学回家后学校给她的第一件通知。
那天下午，凉霁就收到了休学通知，归期不定。像被人恶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疼到失了知觉。于是将她所有的书胡乱塞进阿迪达斯的背包，别了别耳发，坦坦荡荡，轻轻松松。
回宿舍收拾行李，然后打车，到了她原本租住的房子。
脚步凌乱，神情恍惚。多么糟糕的凉霁。
终于，上了出租车后，她才沉沉睡去。“姑娘，姑娘？”
再睁开眼她已经到了医院，行李书包都还放在旁边，只是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妄想张开眼就能看见陈城，可悲的是，陈城根本不知道。
于是，她一个人穿着病号服，披散着长发，乘电梯下楼取钱，缴费，买饭，上楼。真的是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比起周围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得那么漂亮。
幸好，凉爸给的那张卡里有一大笔钱，不知道他看见倔强的女儿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妥协会不会有一丝笑。
手机关机没电了，那就别充。反正一个人很好。
无聊的时候看看书，摸摸邙一留给她的笔记，换着一套又一套美衣，想着一件件不甘的事。这么浑浑浊浊过了一周。第二周的时候，来看高小稚的校友在医院电梯上认出了凉霁。
“霁姐？你在这啊？生病了？什么病？你爸爸的人都到学校了，他们不知道吗？”
“呃，心脏病，没大碍了。”
于是凉霁就知道了高小稚也在这座医院，知道了她爸爸的人也去了学校。
她这才开机，办了出院手续，临走前去看了高小稚。
高小稚推开了周围的所有人，独自跟凉霁谈话。
“我什么时候用砖块砸了呢？这么下贱的手法我凉霁还特么学不会。”
“学不会？这世界上有什么你凉霁不会？不管是为了小芩还是大哥，呵，我绝对不会让你好看。”
那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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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回了家，回了她爸的房子。
那是郊区的一栋别墅，几个阿姨还有凉霁的祖母。
她很少回家，有时会特地抽时间看祖母，不过祖母这后半辈子也是无聊，在花园种了很多藤蔓。
用她的小脑把这件足够复杂的事情重新回忆了一遍，高小稚，沈敏，副校，黎彤珊，还有高小巍口中的大哥跟小芩。
这更像是一个阴谋。
可是即便是阴谋，如果没有那么多未知的变数，应该是无法完成的。
可是，可是……
“孩子，跟祖母出去趟吧。”凉霁用冰冷的木门将自己和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时间在夹缝中溜走，却没人去触碰这太孤独的安静。知道祖母一天的“打扰”。
那是休学回家的第四天了，学校真的没有给凉霁一点问候，不管是应该不应该的。不过，这或许是最温柔的伤害。
她狠狠眨了眨眼，想要清醒，想要打破这种浑浑噩噩。然后开了门。
紧闭的窗帘终于透出了一丝光，光源是和蔼的祖母，真是梦幻。
“祖母，”凉霁扯了扯长发，“去哪？”
声音里有她从未有过的沙哑，更不乏的是憔悴，“霁儿，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祖父吧。”祖母换上了一件枣红色的流苏长外套，头发低绾，白发交杂，少了随意，真是很难得的庄重，看得凉霁想哭。
“嗯，嗯。”凉霁从喉管发出低音，换了件白色的风衣，带了口罩，重新全副武装地审视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