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
1
2008年,
台湾某商业大厦。
“降级?何兆!”此刻,邙一妈站在高楼中某个华丽的办公室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吼,“你到底要把邙一弄成什么样!我告诉你啊,他这么好的苗子怎么会降级呢?我不在家你就这样带孩子啊?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她一下子说完这么多话之后变得稍微理智,“邙一说,高一很关键他想在读一次。”电话那头的何兆也是深深叹了口气,“他语气太坚定。要不然,你就同意吧。”
那边火气一下子又冒了上来,“何兆啊,为什么要多读,浪费那一年就不关键了吗?语气坚定又怎样?你告诉他降级不可能!”
高跟鞋垛得直响,惹得邙一妈的助理都推开门一问,就在她挥手示意助理出去时,电话那头清晰传来了打火机点燃的声音。“何兆,你在抽烟?你学会抽烟了?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打算不听了?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跟找个家政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本来有的火气也被无端压下。
末了,他回复了一句,“原来这十几年我还不如个家政人员呢,邙珊,我们离婚吧。”
那么平静的语气,邙珊都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但是她竟然还是口是心非的说了句,“好。”想了想她立马又补充上,“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2
为了办理离婚,邙一妈特地飞回了重庆。
那时候邙一还在上课,他并不知道妈妈已经回来了,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要和父亲离婚。
“愚蠢的人才会做无用的挽留。”她那种得意洋洋的态度像是目空一切,知道了所有答案无论对否。
“你很精明,从始至终都是。是啊,我对邙一十多年的养育远不如外面家政的保姆阿姨,所以你选择是趁早分开。是你想要我一心带好邙一,你却又反复嫌弃我这个男人没有为这个家庭做出一丝经济上的贡献,这不矛盾吗?就连孩子的姓氏都随的你,抱歉。”此时此刻,何兆显得从容,看到阿姨盖上钢印,鲜红的离婚证代替了结婚证。“何兆,十几年为家庭事业打拼的是我!是我一个女人,现在好了,你也自由了。”
然后,何兆拿着简单的行李打车,也不知道去往那里,总归是那条路的尽头,远方。
“从始至终,他一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有一句话,她也永远听不到,“她爱的在意的尊重的,从来只有她自己。”
再见了,十多年的突兀终于在那一刻被分割两半。不再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