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舞笙歌,美人娉婷,媚眼含笑,大殿中一片旖旎春光。
“太子殿下,三皇子来访。”一个蓝衣小厮慢慢从外面走进大殿内,望见大殿之中环肥燕瘦衣衫半褪的绝色佳人,不禁面色红了红。低下头去,向那个大殿中最尊贵的暗金色身影报着信。
“哦?”浮沉泱满不在乎的轻哼一声,一口含住身边****半露女子的樱唇,手指轻轻磨砂着美人的下巴,另一只手还特别不安分的环着另一红粉女子的细腰。
逗得周围环绕的女子一阵媚笑。
“我见许久无人通传便自己进来了,想来二哥如此大度之人,定是不会怪罪的。对吧?!”那一明紫色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毫不在意这大殿里如此尴尬的场景。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紫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自始至终,他一脸无害又显得温暖的笑容面对着浮沉泱,眼中不见丝毫波动。就像是一只无害的家宠。
“三弟?”浮沉泱慢慢放开那女子,怀里的女子双颊泛红娇喘连连,他却一头倒进身后女子的怀中,看着浮沉泱一脸无害样眼中丝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之意。“你回来了……”
室内整洁,只传来一阵阵轻敲碗筷的声音。
长歌实在是心情不好,只是趴在桌子上,看着师兄为她点的满满一桌色味俱佳的饭菜,却是食不下咽。
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实在不安心。
扑凌凌…
一只雪白的信鸽自窗口飞往里屋,扑凌着羽翅在半空翻飞盘旋着。
长歌听见声响,忙进到里屋去。瞧见那雪白娇小,不由笑了笑。
抬起手来,只一个动作,信鸽便飞了过来,稳稳落在了她的手上。
长歌轻轻将信鸽腿上的白色丝带解了下来,随即,一小卷信纸掉落在桌上。
“这次是什么事情呢?”
“大典将至,速归。”
是师父的字迹…
大典?什么大典?
沉国举办的四国大典…难道说,这么快四国皇帝就决定和亲了?!
长歌虽然表面上镇静,其实心里已经掀起了无数波澜。
看来宫里人已经来找过师傅了,不然师傅他老人家不可能这么快就叫他二人回去。
她起身从书柜里取出一小卷宣纸,又寻了笔墨来轻轻写上几个字。
现在南国,五日必归。
又看了半晌,才又轻轻的将宣纸晾干卷起,用那条白丝带将宣纸绑在信鸽的腿上。
慢慢走到窗边,轻轻一抬手,信鸽便又扑领着翅膀飞走了。
今年长歌刚满十五岁,师傅和师兄单独帮她过了及笄礼。
五岁那年,母亲病逝,师傅为了保她一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她接到了边疆最为隐秘的国师府。
有了师傅和师兄的陪伴,她平安度过了这十年。
那些人从前怕麻烦,想让自己自生自灭,多年未过问。
如今,看来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
明明是血亲的家人,为何这般令人心寒…
长歌暗自握了握拳,到自己对面的房间去敲曲流觞那的门。
“怎么了?午膳用完了吗?还是你想我陪你出去逛一逛?”曲流觞开门见是千落,伸出手来弹了她的脑袋,毫无忌惮的笑出了声。
“或者,是丫头想哥哥了?诶,你这么直接的来了,人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师兄!小心师傅打你!”长歌冲他撇了撇嘴,对于他这个不正经的样子她倒有些欢喜。人生来就是喜欢找点乐子的,虽然从不表现的明显罢。
“师兄我从小就是被师傅打出来的,现在还怕了不成?”曲流觞一想到小时候因为欺负沉长歌,被师傅追着打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原因?因为人前人后性格不符的师傅?还是小时候师妹哭鼻子的样子?
都有吧。
“哼。”长歌狠狠斜了他一眼。
“师傅来信了,大典将至,我们要在五日内回大沉。”
“大典?”曲流觞果然注意到了这个字眼,感觉不妙。
“四国和亲大典…”长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猜是宫里来人了,沉政帝子嗣凋零,宫中皇女大概就两位及笄了。”
“应该是宝贝那几个女儿,才急着让我这个一直呆在外面的人回去。”
“…”曲流觞紧皱着眉头,突然伸手握上长歌的手,“师妹!”
“二皇兄,可愿意与三弟下一局棋?”浮沉卿低垂了眼睑,长而密的睫毛打出的阴影映在脸上有说不出的阴柔妩媚,那笑,仍是一股无害温暖的气息。
“哦?这么有兴致。”浮沉泱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笑得一脸阴狠。
他可不认为这个被迫离开又归来的前太子会好心情的与他下棋……那一张无害的笑脸真是看不明白。
浮沉卿,你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