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上朝···你···”李彧嘱咐了几句,不放心地走了。
“二弟,你也真是的,馥儿又不是三岁稚童,何必那么宝贝呢?”不消一会,二人已很熟捻了。李成话中有话的讥诮。
“哼,是了,还是多关心下然尧兄吧?免得他在自家也迷了路。”桃满馥意有所指,却不知,正戳到李成的痛处。
李成尴尬的摸摸鼻子,他的毛病就如此明显?殊不知,那正是因为桃满馥与他是一个德行,这才了解他。
三人在政殿前分了手。等待时,桃满馥也不闲着,随手拿出李彧前日送她的金簪研究了起来。“乖乖,”她暗道了声,“中间这颗竟是墨玉!”
玉者,便如黄褐、乳白、碧蓝、紫红,偶有墨玉,那也不过是如煤般的颜色。可这墨玉,却是如带血般通红血亮。但它是透明的,想必是墨玉浸了血,通了人性,才凝成这么颗效用堪比千年丹的红珠子。这“丹珠赤玉”效用之大,佩在身边,可使人长生不老、容颜永驻,若服下了它,须要功力在三界之上,便可一步问鼎圣境;反之,修为在六天之下,便会被这珠子同化。所以,这珠子又称“鬼血”。倘若当真是鬼血,那李彧在将它赠与自己时,晓得它么?
桃满馥心知压根无人识得这宝贝。“鬼血”的来历她也听李彧谈过,知晓一二,怕是有人要害这簪子的前主。而且,这“鬼血”既在自己手中,那幕后之人定以得逞——这是不消说的。可那幕后之人又为何要如此?
“鬼血”,不利有三:孕妇、病人、缺乏阳气者。并,等同慢毒。
她凤眸一眯,本想抠下这珠子,又住了手,反而戴在头上。
“馥儿。”她听见李彧唤她。
她收了心思,却也通络了不少。
一晃,小半个时辰打发了。却不完全用在“鬼血”身上,还分出一半精力用作凝神感知。她默念了几句口诀,将朝堂之上,乃至整个皇宫经此物的人找了出来。她只需探查一二,以她的精神力,也就是神识,片刻便查处些许端倪。这门功法并不深奥,只是对神识敏感度过高,难以实施。于她自也不算什么。
然而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像向有人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发展,仅凭单一线索还无法解答全部。况且她并不熟悉宫中脉络,事情还真难办。
若干年以后,桃满馥查到了真相,才发现一切是那么可笑,可笑至极!
“馥儿!”她恍过神来,向他走去。
“老伯?”她惊讶地叫出声来。
旁边几名宫人面如土色,唯恐避之不及。谁敢叫当朝丞相“老伯”?
“老伯”皱了皱花白的眉毛,总算记起她是何人。
李彧面不改色,他已习惯了她的方式。
“这位姑娘可是当初城门口那位?”
“正是区区在下我。”桃满馥笑道,李彧这才见她素来干净的绾上有一抹红。
李彧一生没有几次失神。一次初见,一次成亲,一次诀别,
都是为她。倘若他再走下去,便又遇见了她,又复了这些片段。
“这位是陶丞相。她···便是我口中那位。”李彧方才醒过来,告知她。
“我要离开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你可以住到他家去。愿意吗?”李彧也不照说,依着她的性子,她并不会关心这些,但还是下意识地询问,不想令她觉得难受。
“荣幸至极。晚辈先谢过世伯。”她大方而不失礼。殊不知,他的心思早被她探了个清楚。
“到是机灵。”陶丞相笑笑。李彧也机灵,知道他该拉拢何人,也知进退,娶不得二小姐,又送个“三小姐”来。
“不过,以何身份,尚加定夺。”桃满馥隐隐露出三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