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混乱的家里逃出来,最让我晴天霹雳的就是口袋空空。偏偏这时候的家就像一海孤岛,显眼却又危险。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路过了儿时最常玩乐的空地。
空落落的空地上的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生锈铁间摩擦发出的声响,我停住了脚步,停在了这个寸草不生,不再青春的空地上。一片枯黄的野草丛里面,秋千艰难地缓缓地回荡,这里有最衰败的野草羁绊,也有最年老的岁月封尘,更有最凄厉的寒风折磨,但是却遗憾的少了点最曾经的小伙伴的笑声。
我走到秋千的面前,慢慢伸出双手把秋千最后的声响捻熄,遗憾的是我不知道秋千此时此刻是惋惜还是解脱。
正当我为此而沉默,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踩踏野草而发出得“咔嚓咔嚓”脚步声,我心里刹那异常惊恐,背脊凉凉的,然而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那个人就在我的身后停留下来,伸出双手轻轻捂住了我的眼,用我心里面最独特存在的声音俏皮地说:“猜猜我是谁?”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在我幡然回神过来,我木滞地喘着呼吸,在这个慌乱之中,我发出一道声音:“蒋文?”
他似乎蛮是得意地说:“没错!我就是你大哥蒋文!”
我抿了抿嘴说:“哥你个大鬼头,还不赶紧把你的两只咸猪蹄放下,我待会就让你试试断子绝孙的滋味。”
他嘿嘿几下,靠在我耳边奸诈地说:“Areyousure?”
我脑子短路了,竟然不假思索地说:“YES,还不赶紧放下。”
“你说的啊,不要怪哥。”他话音刚落,在察觉到他手渐渐松开后,我开始卸下所有的防备,孰不知还不待我松口气的时候他把手摁在了我的太阳穴上面来了个天旋地转,顿时让我忍不住痛出声:“你妹夫!等我抓住要你好看!”
我蹲在地上好一会儿微微缓过痛楚的时候,我就听着他转身逃离的脚步声,不过我反而不急着追杀,将计就计,索性假装痛得晕过去躺在草丛里面。才一个呼吸的功夫耳边就听到他急冲冲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传进我的耳朵里,还没有临近我身旁的时候他就颤抖着问:“秦阳你怎么了?”
我忽然间愣了一下,脑子又落了一帧,缓过神来他已经来到我旁边,顿时心里慌起来直接喊了句:“你要干什么!”话刚落下就“噌”地一下站立起来。
四目交接,我看到他眼神里面的忧虑以及淡淡的怒火,我心里有点小愧疚。
正当这时候,仿佛不经意间,他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还是一往如故,伸出手狠狠弹了我的额头一下,小小惩戒了一下:“让你骗我!”
被人痛击了一下,出于惯性我也伸出双手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
我还在想他下面该不会把我吊打一顿报我推倒之仇的时候,他就这样摊在地上一动不动,深呼吸大声朝着天空喊出:“啊——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点怀疑这么久没见过的蒋文是不是脑子坏了。不过瞧见他满是自得怡乐的时候,自己却也顺势挨着他躺下去。当我躺下来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圆的,整片天空像个灰白的大圆玻璃盖罩住了底下一片丛草,也罩住了我们。
白云漫游其上,遇到恰逢的白云再相互间摆摆手参与进队伍里面一同走向远方。
我想到了书本里面常常大大侃谈的“天圆地方”,专家每每谈及都会赤着脸讲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结论,这时我们就会像芊芊学子那样脑子里攥着“专家就是对的”想法投身到试卷里面过着日子。
或许古人错不尽然,躺下了这个世界就是圆的,站立起来这个世界就是方的。我想或许他们想要告诫我们的是,方的世界过得太累,行走匆匆,那就躺下来休息一下就好。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积压一扫而空。
我把头转过去望着躺在旁边的蒋文,他没有大大的或者勾人心魄的眼睛,也没有长长的睫毛点缀其上,我只知道他的眼睛很温暖。
正当我仔细观察蒋文的时候,他像是早就察觉到一样,突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接着翻了个身面朝着我邪邪地笑着说:“怎么?我长得很好看么?一直盯着我看。”说完就伸出右手作势要摸我的脸。
我邪魅地看着他说:“你敢试试摸老子?”话音刚落我就一把手抓向蒋文的裆部,用力一捏,蒋文扭曲着脸双腿禁不住连带我的手紧紧收缩一堆,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上辈子欠了你的钱啊,就这么对你家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