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刚才我去山寨粮仓械库查看了一番,此次抢到粮食一千七百四十一石,刀一百四十七把,枪一百二十二杆,弓五十张,箭一万三千支。”阿牛小声的在陈琼旁边汇报道。
“直娘贼,想不到段洪这厮竟然抢到了这么多兵器,要不是主公计取山寨,杀将进来,不知要损失多少儿郎。”周仓听到阿牛跟陈琼报的物什忍不住摸了把冷汗,若不是陈琼诱段洪出寨,取了段洪那四十余副铁甲,然后利用这些甲士骗开寨门,杀将进来,强打硬弓,只是凭这几十张弓上万支箭,只怕把人拼光了也未必能打进山寨。
旁边跟过来的于通也是如此神情,这么多军器与鱼鳞甲,放在以前的黄巾军中,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陈琼此时露出一脸喜色,抓着阿牛的肩膀问道,“阿牛,你如何会清点这些东西,还能做到这般准确。”
“陈哥,以前有个先生在我们村里住了两年,他教过我一些东西。”阿牛小声说道,“阿牛身体瘦弱,帮不到陈哥大忙,只会这些小道。”
“这不是小道,你帮到陈哥大忙了。”陈琼扶着阿牛的肩膀大笑着说道,“以后粮仓与军器库都由你帮我看管,负责物什进出,于通你带一队人负责粮仓与军器库的安全事务。事关我数百人今后生存大计,你们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没想到这随意拣来的阿牛还有这等本事,读书写字在这武夫当道的三国时代可是了不得的本事,至于计数,清点府库,管理进出,也能算能吏了。阿牛的本事在这几百个文盲里面显得尤其重要。
阿牛奋力点头,从破败的村子到现在,一直都是陈哥在照顾他们姐弟,现在能帮到陈哥,阿牛心里兴奋得很。
“喏!”于通欣然领命,负责粮草军器的向来都是重任,说明陈琼确实未将之前的得罪放在心上,于通一颗心此时方才落下。
“元福,咱们手下现在有多少可战之兵?”陈琼问道。
‘“主公,这个仓便拿不准了。”周仓有些头大的挠了挠脑袋,让他上阵杀敌绝无二话,可几番厮杀,他哪里能弄清楚现在手下有多少人?
“陈哥,现在寨中一起有673人,其中妇孺241人,伤残35人,除却阿牛姐弟,可战之兵496人。”阿牛准确的将数据报了出来。
陈琼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务,阿牛亦对答如牛,条理清晰,陈琼这才发现是拣到宝了“元福,咱们到现在一起有四十三副铁甲,着身体强健人士,配以战刀,另择五十人,装备战弓,加以训练,另择骑术上乘者为骑兵,为我直卫。再择两百人,一百人为刀兵,一百人为枪兵。于通为枪兵百人将,何充领刀兵。弓手,甲士,骑兵由元福你领着。为我直卫。”
陈琼顿了一顿,又道,“阿牛你去去帮我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郎中,帮我治一下那些伤员,再看一下有没有木匠,铁匠,我有大用,另外指挥烹煮马肉,寨中积粮可食四月有余,暂无缺粮之忧,全体上下,先饱食三日!”
“主公,军器有多,为何不多聚些士兵以壮声势?”周仓不解地问道,“这打仗,自然是人多势众,排山倒海一股脑冲上去地强。”
“天公将军张角起兵时,各州郡云集响应,从黄巾才不下数十万,然面对数万官军东征西讨,数十万黄巾军分崩离析,血淋淋的例子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兵贵精,而不贵多。”陈琼淡然一笑,这个时代的人能吃饱饭的毕竟不多,从这近五百人里面挑选出三百人,保证其衣食,已经到极限了。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三百人,击破士气低落的五百人并非难事。
“兵贵精,而不在多。”于通品呷着陈琼的这句话,发现与陈琼接触得虽然不多,不过陈琼深谙用兵之道,说出的话也是十分有学问的。遂与周仓等人各自领命而去。
安排手下人各忙各的,陈琼换了身灰褐色的衣裳,对于这古人穿的衣服仍然不习惯,还是包里那套牛仔裤配长袖T恤来得舒服,不过在这个地方未免太标新立异了。在这个时代二十多天,除了一头短发仍然出众,另外便是一口拗口的文言文外,其他跟古人也没太多区别了。
在几名甲士的护卫下,陈琼来到山寨中那相对干净的茅芦,那中年夫妇急忙将那小童护在身后,中年男子衣着华丽,相貌堂堂,面向陈琼怒声道,“贼子,擅劫官军辎重,等某回去,必上告太守出兵剿灭尔等乱民。”
“放肆!”几名甲士见识了陈琼的手腕,轻易击破段洪,对部众又慷慨,见中年男子辱骂陈琼,如何肯依,满脸怒色抽刀向前,只待陈琼一声令下,便将面前几人就地斩杀。
“休得无礼,退下!”陈琼喝止几名甲士,上前一步笑道,“兄台止怒,某陈琼,汝南阳安人氏,为免黄巾乱军荼毒,带乡党避难于山野。此间山寨之贼已为某所击破,虽某念汉室恩德,然一直报效无门,不得不在这山间磋砣岁月。”
言毕,陈琼叹了口气,大有怀才不遇,报效朝廷而不可得的幽怨。
这对夫妇闻言面色一变,继而大喜,中年男子恭声道,“原来陈兄也是心向汉室,在下荀朔,刚才言语冲撞,还请陈兄恕罪。”
“不知者无罪,荀兄何过之有。”陈琼大度地说道,心中大笑三声,暗道老子要不是爱好冒险,去演戏的话,怎么也得拿个奥斯卡金奖。
“不知者无罪,陈兄言语精僻,让人叹服。”荀朔重复了这句话,神色欲发尊敬。
那是,几千年后仍然广为流传的话当然精僻,陈琼心中暗暗偷笑,怪不得以前总听大人唠叨只要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其实只要有文化,穿越三国也不怕。
“荀兄言重了,来,某刚破山寨,现在正杀马煮食,拷赏部众,军寨中还找到了两坛好酒,荀兄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山野之间,难得碰上一个能谈得来的人,来,咱们一起去进食。”陈琼热情地拉过荀朔,“至于尊夫人与贵子,某亦安排人送去吃食。”
“如此在下便先行谢过了。”不再被看管在这狭小的茅庐内,荀朔高兴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