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好,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能动,要是段洪那厮发现了,哪里肯钻进陷阱?”
“牛勇,头给老子压下去!”
“拉绳!”
“要快,他妈的,拉这么慢别人的马早跑过去了!”
想得容易,不过真实践起来却困难重重,陈琼吼得嗓子都哑了。陈琼这才知道为什么号称六七十万的黄巾军会被几万官军给剿了,太没有组织,太没纪律了。左右几个命令,不是早了就是晚了。原本准备早些派周仓去诱敌,可眼下这些手下实在太操蛋,一个伏击圈都布置不下来,陈琼不得不将这些人操训了两天,才稍微有了点模样,本来还准备再训练一天的,不过于通带来的存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粮食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陈琼不由想到包里还有两个生红薯,对于这个缺少粮食的年代,陈琼知道这两个生红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数十上百万人的活命口粮。据不可考的历史,陈琼依稀记得红薯是在元朝还是明朝时传入华夏的,在此时三国的年代,还不曾有。在这个解决吃饭问题为第一要务的战乱时期,红薯这种杀器可留作后用,等后面有稳定的根据地了再种下去。
将伏击的兵力布置好后,陈琼便派周仓带着仅有的四名骑兵前去诱敌,于通虽然暂时不愿意臣服,不过毕竟跟周仓有旧,便跟着周仓一起去诱敌。
得得得的马蹄在山道上响起,周仓一马当行,行至段洪老巢前勒马,声若洪钟地吼道,“段洪小儿,周仓在此,可敢出来一战?”
周仓横刀立马,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数百人都听得分明。
段洪色变,闻声率二十余骑而出,身后跟着上百士兵,看到周仓仅带三人过来,大腿,胳膊箭伤处还裹着布条,显然伤还没好透,不由大笑,“周仓小儿,前些时日某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敢前来找死,某便成全你,儿郎们,给我上,杀周仓者赏粮五十手,钱二百!”
“无耻匹夫,可敢与某单打独斗?”周仓气急败坏地道。
“哈哈,某现在可没功夫跟你纠缠,杀!”段洪大笑出声,身后二十余骑兵皆身披铁甲,放在军中,亦是精锐之士,至于步兵掉得远远的,跟不上马队,不过这点段洪不在乎,周仓的战力虽然胜过他一些,却也不多,现在又有伤在身,现在手下骑兵是对方数倍,只要截下几人,便能将其一举斩杀,除掉这个一直以来与他为敌的心腹大患。
“周仓匹夫休走!”段洪在身后大喝。
跑了一阵,没追上周仓,身后步兵又掉得太远,段洪勒马率部返回。
哪知刚跑了没多久,周仓又折返回来,与于通一起在山坳前大骂。这周仓的喉咙又粗,以前与段洪两人一起在张宝手下为将,深知段洪底细,一些话骂出来难听至极,揭了段洪的老底。
“周仓匹夫欺人太甚,吾誓杀汝!”段洪气得哇哇大叫,带着二十余骑兵离寨而出,身后两百步兵相随,一路追袭周仓而来。
“周仓匹夫休走!”
“以众击寡,何其无耻,有种的与你周家爷爷单挑八百回合,否则爷爷便在军寨前骂上个三天三夜。”周仓策马向前的同时,又回头骂了几句。
“无耻小儿,今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某也要将你扒皮抽筋!”段洪气得身体直抖,大叫着用利斧拍击马臀加速。
“来了,准备!”陈琼趴伏在道路边的杂草间,看到远处一前一后两股人马赶来,兴中一阵兴奋,低声叱喝。
得得得….四匹马呼啸而过,身后段洪不疑有他,仍旧领兵而来,在段洪眼里,周仓也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人,还被他偷了营,哪里会布什么陷阱。
“拉绳!”正街段洪一马当先,猛追周仓时,一声暴喝响起。原本只是有些杂草的山道间忽然由两侧拉扯起十余条青藤。
希律律…..
快速奔驰而来的马匹一匹接一匹被绊倒,段洪骑术还算不错,竟然没被绊倒,不过身后的十几骑便没那么幸运了。要说这马的冲力也真大,小径两策负责树桩拉绳的士兵竟然有两三人被带了出去,若非身后有人拉住,只怕会被踩在马下践踏而死。
“竹枪,刺!”陈琼再度大喝一声,没被绊倒的只有两骑,周仓四人已经回返,以二打一下,想来不会有多少变故。原本陈琼还想喊一句尽量别刺到马,毕竟在这个时代,马对于军队而言,重要无比,不过一想这些黄巾余孽的素质,陈琼只有叹气的放弃了。
看着一匹匹烈马仆倒在地撞起大片的灰尘,人叫马嘶的声音,陈琼心里一阵涌动,这才是男儿该经历的场面,跟眼前比起来,以往的那些冒险跟小儿科似的。至于人命,陈琼也并非嗜杀之人,只是在别人与自己之间,陈琼自然选择保存自己,在这混乱的时代下更好的活下去,如此而已。
随着陈琼令下,小径两侧数十杆竹枪交替刺出。坠马的敌军在两侧夹击下,连情况都没弄清楚便大部死在竹枪之下,纵然有铁甲护身,可大腿,胳膊,总有护不到的地方。竹枪来往之下,便丢了性命。
“收罗战马,步军列阵,以待来犯之敌!何冲带一队人,去接应周仓,务必将段洪擒杀!”陈琼首先起身,兴奋地向那几匹还活着的马奔去。
“是,公子!”何冲是周仓的死忠,亲自参加了这场伏击之后,对陈琼也是敬服不矣,段洪跟周仓作对时日长久,周仓也一直没能奈何对方,没想到现在竟然被陈琼轻易收拾了,让他如何不服?
何冲带着二十人离众而出,向被周仓,于通缠出的两人急奔而去。
“竖子敢尔!”看到自家儿郎在如林的竹枪下被捅成了筛子,段洪气得都快吐血,周仓竟然设了埋伏,可恨,现在后路已绝,此地不宜久留,赶紧逃命才是上策。段洪心思电转,一斧劈开周仓大刀,策马而走。
“段洪休走!”周仓拍马前追,若非旧伤未愈,刚才又岂会被段洪一斧劈开?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周仓不由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