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大哥英雄救美的戏码,沐锦凌倒想看看江若芷还有什么方法留在沐府。
如今亓官棣不在京城,江若芷肯定不能是亓官棣的人。那么她还会是哪一方势力的呢?有哪一方势力会看上江家旁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沐锦凌只觉得前世没看清楚的东西太多,而这一世报仇也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得心应手。
“妹妹想什么呢?”蓦然回首,江若芷正站在花亭外,一脸无害地看着她。
“妹妹在想姐姐这样美丽的人物年芳十八了为何还没有出嫁呢?”沐锦凌问道,也是一脸的无邪。
“姐姐不似妹妹的福气,有指婚的良人。”江若芷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悲喜。
“哦,你说那个不学无术的人啊?”沐锦凌笑着,依然看不出江若芷的破绽。看来她此时还没有和亓官棣苟且在一起,想来也是,像江若芷这种墙头草,自然是要看地位的,如今亓官棣一无所有,她是决不会去攀附的。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这人啊,各有各的追求。钻研武功也不能说是不学无术啊。”江若芷说道。
“那姐姐的追求是什么?平安一生终老江南吗?还是……俯瞰苍生凤临天下!”
“你……”江若芷脸色瞬间煞白,说不上话。
“姐姐不必当真,妹妹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沐锦凌泯了口茶,“怎么姐姐脸色不好?想来是昨日被暴乱所吓吧。”
江若芷勉强地笑了笑:“是啊……这京城可真乱……才出门就遇上……”
“乱的不是京城啊姐姐,”沐锦凌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乱的,是人心。”说罢也不等江若芷反应,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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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这玉佩丢了多大个事儿……”
“可了不得呢,丢玉佩的是宫里的主子……”
“听说难得微服一次,居然就把那象征身份的玉佩丢了……”
“你可别小看了这玉佩,这玉佩可是能调动禁卫军的呢……”
前世她因着及笈将嫁人,一直在房里苦练琴棋书画,免得遭人嘲笑,并不曾在茶坊里坐过,这一世,她不再心心念念那个订婚之人,竟知道了不少轶文趣事。
虽然坊间并不知这丢玉佩的是谁,可她结合前世所见已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前世宫里本有位永德公主,这永德公主是饱受陛下恩宠的。大约就在最近莫名失了圣宠。
这是暴乱的目的吗?让永德公主失去盛宠,最受益的是谁呢?
永德公主是倾妃所出,传言倾妃有倾城倾国之色,故被赐倾妃,只可惜倾妃因病早逝独独留下永德公主和二皇子,而二皇子又是三皇子的人,暴乱必不是三皇子引起,亓官棣又远在冥海……
一时间沐锦凌头都要炸了。
“小姐,喝茶。”流月虽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最近常皱眉抚额,可这毕竟不是奴婢该过问的。
“对了,流月,师父最近飘荡回来了吗?”沐锦凌装似不知的问,其实按时间来看,师父回来还早着。
“真巧,师父刚回来,说是明天就来看小姐。”
沐锦凌一怔,回来之后几乎事事的发生都和前世一样,连厨娘何时摔坏了几个盘子这种小事,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可师父却突然提前回京,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些事已经超出她的预估了?想来也是,命运的齿轮终不会为她一人扭动,一切都还得靠实力说话,并没有谁是受着命运的偏袒。虽然她也十分疑惑为何偏偏是她死后可以重生。
“师父原来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她别了别嘴,“外面多逍遥自在啊,一定要回这个鸟笼。”
“小姐嫌京城如鸟笼,倘或真的永远离开又该不舍了。”流月笑道,“任何事情都不能总叫人满意,却都总能叫人怀念呢。”
“你倒是有那个觉悟,怎么不出了家去,省得我担心你的婚事。”沐锦凌玩笑道。流月是真聪明,有这等觉悟的奴婢并不常见,所以前世有人轻易挑拨,而自己马上就怀疑流月也纯属正常吧。
流月的话并没有错,任何事情都可以叫人怀念,连亓官棣,她也怀念着,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当然,他的残忍她也是不肯遗忘的。毕竟那种噬心的痛太残酷,她此生此世是一定要他血债血偿的。
“快让开快让开!”她俯眼望去,是一队人马经过,百姓们纷纷退让呢。细看车前的侍卫,她已然知道这正是三皇子亓官羽。
太子还在东宫好好坐着,皇上也好好活着,现如今还敢这么嚣张横冲直撞地,不过是傍上了丞相那棵大树罢了——沐锦凌心下嘲笑着,如若不是丞相那个老狐狸出谋划策,就凭亓官羽那虚荣冲动的性子,怎么会和亓官棣分庭抗礼那么久。
遭了,她又想到亓官棣去了,那个该死的万恶的人。
她回过神来看,街上已经撞倒了一名老者,老者的孙子正理论着,可惜那些侍卫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压根就不把这等平民百姓放在眼里。
夺嫡的时候民心就是天意,这点道理都不懂,也难怪丞相扶不起这纨绔子弟。
“今日你们撞了人,就应当赔偿,哪有你们这态度……”那小兄弟还在理论。
“赔赔赔,你们这见钱眼开的人就知道索赔。这是官道,小兄弟,知道什么叫官道,那是我们当官的道!这点规矩都不懂,冲撞了我们皇子的马还没和你这下三滥的计较呢。”侍卫听不下去了,破口道,“你要是不服你去报官啊,看那乌纱帽听谁的,你倒是去啊,干吼啥啊。”
“你……你欺人太甚……你们皇家的……都这么不把百姓当人……你们……”小兄弟脸涨得通红。
“哟,连皇家都敢骂,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侍卫一棍就打下去,看客中的妇女都不忍心看下去,把头转向一边。
“嗖”地一声,一颗珠子从沐锦凌手中飞出,直戳侍卫手腕。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侍卫的手显然已折,痛苦地倒在地上。
“这还没完了?!”马车里的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掀起帘子,目光咄咄逼人地扫视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