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杀了!”宇飞凄厉的喊着。司马燕推了推身边的丈夫,宇飞才停止呼喊“夫君,又做噩梦了?”司马燕点亮蜡烛看着满头大汗的宇飞柔声问道。“贤妻,好可怕!好可怕!”宇飞倚在司马燕身畔低声地说着,好像还在噩梦中徘徊。“夫君,你太过劳累了,近日总被噩梦所扰,好好歇息几日吧!”司马燕抚着宇飞的长发柔声说道。“贤妻,我并非劳累所致,乃是确有一场大劫将至,我梦的是两国交兵,而双方战将我都似熟识,可不管我怎样相劝,二将皆是不听,指挥兵卒互相砍杀,直杀得死尸遍野,血流成河,我在当场,却不能制止杀戮!”宇飞此时仿佛又回到梦中,满脸的无奈和痛苦。司马燕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安慰道:“夫君,梦乃心声,想是夫君听言家兄议论国事所致。唉!家父虽已不在朝,但还是忧国忧民,经常与家兄谈些在京城议政之事,这许多年了,还是念念不忘京城啊!”司马燕虽则安慰宇飞,却又想起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志不能伸,整日举杯嗟叹的情景。“贤妻,岳丈在朝所供何职,因何流落在这北地边陲?”宇飞听司马燕之言睡意全无,遂追问道。司马燕说道:“我自记事起,就在此生活,父亲之事也不便打问,听母亲说过,说我命苦,若在朝中,当为辅宰之女。”宇飞听罢不免一惊,没想到自己所娶之妻乃是朝中失踪的辅宰之女,听到此,宇飞便想起了天书上的一段公案。
皇上心血来潮,至泰山成祭,是夜宿于太清宫,以待天明,观红日蓬勃出东海之象。不想半夜为噩梦所惊,乃是一神人飞马驰至面前,执鞭怒骂,言皇帝祖上背信弃义,巧取豪夺,弑丈杀兄,乃窃国之大盗,怒骂之间,执鞭便打,皇上吃疼不过,猛然醒转。传御史公孙赫,公孙赫来至御榻前,见皇上满头冷汗,体若筛糠,着下人取热汤,服侍皇上服下秘制的安神丸,半个时辰后,皇上才恢复常态。遂与公孙赫言及所梦,让其断之。公孙赫扑通跪在御榻前却不言语。皇上纳闷,问公孙赫因何不言,公孙赫这才说道:“事关国运荣衰,不敢妄言。”皇上知其有所顾及,屏退左右,对公孙赫言道:“如今只有朕和卿在,直言无妨!”公孙赫说道:“陛下,虽如此,还要陛下赦臣不敬之罪,臣方敢直言!”皇上说道:“但说无妨,朕赦你不敬之罪!”公孙赫谢过皇上言道:“陛下,陛下所梦神人之言皆为事实,先祖皇帝为成大业,确实做了背信弃义,巧取豪夺,弑丈杀兄之事,史官畏惧皇权,不敢直言,是以陛下蒙在鼓里,不知实情!”皇上听罢大怒:“公孙赫,你可知欺君之罪,罪当如何嘛?”公孙赫吓得跪爬至御榻前颤声说道:“陛下恕罪啊!陛下让臣直言,臣不敢违君命,臣直言触怒圣上,是臣该死!”说完泪湿衣襟,汗透背脊。皇上见公孙赫如此,说道:“好吧!朕不食言,赦你无罪,此等故事,朕知道就行了!”公孙赫战战兢兢的回道:“谢陛下赦免之恩,此事臣绝不敢在言与二人,望陛下宽心!”皇上又说道:“朕被神人所鞭,主何征兆啊?”公孙赫此时虽处险境,可有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这时的公孙赫听皇上这一说,计上心来,说道:“鞭,乃驭马之具,鞭也为鞭策之意,是为以鞭驱策,使之行动,神人视陛下为马,驱策为其出力,应是吉兆,不过陛下吃痛,却又有凶相!”公孙赫欲言又止,皇上催促道:“这凶相又主何事呢?”“陛下,恕臣直言,朝中却有于鞭相合之人,陛下每每受其指摘,却不似身上之痛否?”公孙赫开始把矛头指向辅宰司马峰。皇上何等聪明,说道:“司马一家,辅朝三代,兢兢业业,天下共知,岂能害朕!”公孙赫却说道:“陛下却不闻功高盖主,司马家广施善行,门客众多,虽蛮夷之地,都知司马而不晓陛下也!”公孙赫这是要借皇上之力铲除异己。皇上听了公孙赫之言心中也在思量,司马家势大,平时自己也要让他三分,而且司马峰不分场合直言不讳,有时确实不给面子,可是却未曾见其有篡权夺位之行。只听公孙赫之言怕是不妥。遂言道:“卿之所言朕都记下了,朕累了。”公孙赫听罢连忙起身告退。
虽只是一梦,经公孙赫这么一解一断,防备司马家的种子便种在了皇上的心里。在以后几年间,司马峰依然如旧的勤于政务,正言直谏,广施恩德,使得国富民丰,天下太平,蛮夷归顺,边境安定。但皇上却越发的对他有所提防。事情就出在南方一个小国来朝觐,先去拜访了司马峰,给他送了一个大珠子,以谢司马峰遣人教会农耕之术。后去觐见朝廷。皇上却降罪下来,言司马峰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罗织了十大罪状,要治其死罪,在群臣苦苦求情之下,才落得个免官罢职,贬为庶民的结果。虽如此,公孙赫又怕其朝中门客众多,再被重用,密遣武士,赶尽杀绝,幸遇高人侠客相护,才隐于此西北边陲之地。
宇飞看看已经熟睡的妻子司马燕,却未想到自己身边乃是原朝中重臣之女。心中却恨透了那巧言令色的公孙赫。心想:有岳丈这样的贤臣国家才会昌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出了公孙赫这样的奸佞小人,国家必然会遭殃,百姓也将受到牵连。回想梦中争斗,以及小寒山上在士昆宅邸所见异象,还有奇能异士的出现,莫不是真的像天书所预言劫数难逃吗?
却说萧孟德一行迎着飞雪行进在山间小路上,不一时来至一处山坳,经昨日与狼群一战,人马困乏,山路难行,一个个都跌跌撞撞的似要摔倒,萧孟德明白,如今只要一倒下,就会被冻死,他也是强打精神,为弟兄们鼓劲说道:“弟兄们,你们看,前边炊烟升起,似有人家,我们到那儿就可以歇歇脚,吃口热乎饭了!快走啊!”山坳里的风刮得更紧了,雪此时借着风像沙粒一样打在脸上,针扎一样的疼。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快看!前边有个村庄!”萧孟德随着此人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山坳里,几处茅屋顶上冒着缕缕炊烟,他高兴地挥着自己的马鞭,像孩子见到娘一样,催动坐下枣红马急跑着进了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