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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遗落的弹头

战争双方只有一个胜者。谁会关心在战争中胜者使用了何种手段。——芥子毒气发明者维克多·梅耶

2025年3月3日下午4点米兰市中心意大利联合圣保罗银行

两辆道奇SUV停在联合圣保罗银行门口,从车上下来六名手持乌兹冲锋枪的蒙面人。他们进入银行,为首的朝着天花板开了几枪。

“嘿!这是抢劫!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蒙面人把一枚简易爆炸装置放在银行柜台外的防弹玻璃上引爆。爆炸将防弹玻璃炸出一个缺口。而后两名蒙面人跳进了柜台。他们胁迫银行经理打开了金库的门,疯狂的往几个袋子里装着欧元。

一名银行职员一边抱着头,一边悄悄的按了下桌子下面的警铃。在附近巡逻的一队意大利宪兵听到报警,迅速赶往银行。在他们赶到银行门口的同时,六名蒙面人也恰好从银行里出来想要离开,双方短兵相接。

意大利宪兵这边,十支MP5冲锋枪射出密集的火力,当场打死一名蒙面人。剩下的五名蒙面人见状退回了银行。他们扣押住三十多名人质。蒙面人跟外面的宪兵形成了对峙。

不到五分钟,七八辆巡逻的警车、三四十名赶来增援的宪兵将银行团团围住。宪兵狙击手也控制了楼上的制高点。

知道市中心银行发生劫案,三十多名人质被扣押,阿尔贝托中将亲自赶往现场组织救援。“现在情况如何?“阿尔贝托问带队封锁银行的宪兵少校。

“报告中将,里面有五名手持乌兹冲锋枪的抢劫犯,劫持了30多名人质。现在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银行。银行周围的高层建筑上,有我们六个狙击小组。”少校回答。

“喂!外面的警察听着!我要两辆加满油的汽车。同时你们的宪兵也要立刻撤退。如果不照做,我每10分钟枪杀一名人质。”蒙面歹徒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阿尔贝托中将拿过扩音喇叭:“里面的人听着,我可以给你们汽车,我的人也可以撤离!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人质的安全。”

“好!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我保证人质的安全!”

阿尔贝托中将叫过带队的宪兵少校。“听着,给他们两辆汽车。在汽车的引擎上做点手脚。让汽车开一公里后自动抛锚。通知附近的所有警察跟宪兵,疏散附近一公里内所有街道上的平民。在一公里外的所有街道中心设置障碍物跟警力阻击这群歹徒。”阿尔贝托中将老练而冷静的指挥着。

他对少校说完,又拿起扩音喇叭。“里面的人听着,我需要半小时跟我的上级沟通。得到上级的认可后我马上给你们要求的汽车。”阿尔贝托这样做是在争取时间,好让警察疏散附近街道上的人,以免待会儿发生枪战殃及无辜。

“给我快点!我只等你们半小时。半小时过后如果看不到汽车,我就要开始杀人质了!我说到做到!”蒙面歹徒大喊着回应。

半小时过后,两辆做过手脚的汽车开到了银行门口。歹徒们挟持着人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银行四周的几栋高层建筑上,除了有宪兵的六组狙击手,还有另外一名狙击手。那名狙击手,正是黑便士头号恐怖分子猎鹰。

此刻,猎鹰手持TPG1狙击步枪已经锁定了阿尔贝托中将。光学瞄准具的十字交叉点,恰好停留在阿尔贝托中将的脑袋上。猎鹰调整呼吸,轻轻把扳机扣下。

就在猎鹰扣下扳机的前一秒,一名女人质突然咬了掐住她脖子的一名歹徒的手。剧烈的疼痛让这名歹徒放开了那个女人质。女人质向着警车方向跑去。一名失去理智的歹徒抬起手里的乌兹冲锋枪朝着警车方向一阵扫射。一发流弹恰好击中了阿尔贝托中将的右手手臂。阿尔贝托被乌兹冲锋枪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一撞,向后踉跄两步倒下。与此同时,猎鹰的TPG1狙击步枪的子弹也飞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TPG1的子弹擦着阿尔贝托的头皮飞过,击穿了他身后的那辆警车的玻璃。那名歹徒漫无目的的扫射其实是救了阿尔贝托一命。

猎鹰拉动枪栓,想要再次发射。这时候宪兵跟警察们已经把阿尔贝托中将围在中间。猎鹰失去了再次狙击阿尔贝托的视野。屋顶上的六个宪兵狙击小组见情况紧急,连连开火,击毙了那五名抢劫犯。

一阵乱战,宪兵们没有发现刚才楼上有狙击手袭击他们的司令。猎鹰得以顺利脱身。而阿尔贝托的下属们则将他送上救护车。医护人员们开始抢救伤员,宪兵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线。

得知阿尔贝托中将中枪,万飞赶到了案发地点。当地警察示意不让万飞进入警戒线。

“这里已经是禁区,请你离开。”一名警察对万飞说。

万飞掏出保卫者的证件给警察看。警察看了一眼证件,叫来负责现场指挥的宪兵少校。

“长官!请您进来。”少校看完证件,主动让万飞进入到警戒线之内。这得益于国际反恐法赋予保卫者的无国界执法权。

“阿尔贝托中将是在哪里中弹的,少校?”万飞问。

“这个位置。在这辆警车前面。当时抢劫犯朝着警车的方向扫射,一发流弹恰好击中了中将的手臂。”

万飞仔细观察着这个地点,他发现警车的车窗玻璃上有一个单孔。对各种枪械都十分在行的他立即认出那个弹孔是TPG1狙击步枪专用子弹造成的。

“你们的宪兵狙击手使用的是什么狙击步枪。”

“R-700狙击步枪。”

“只有R-700?”

“是的长官。R-700是我们意大利宪兵的制式狙击步枪。”

万飞此时肯定,在阿尔贝托中弹的同时,肯定还有另外一名枪手想要取他的性命。幸运的是,那颗流弹救了阿尔贝托一命。他中弹倒地,躲过了那发致命的TPG1狙击步枪子弹。

万飞从现场勘验人员那里拿来一把镊子,一双手套。他戴上手套仔细的搜寻着警车的内部。在座椅里,取出一枚TPG1子弹弹头。他小心翼翼的用塑胶袋把弹头密封,摘下手套。

“少校,我要拿走这枚弹头做分析。”

“好的长官。你们保卫者有优先执法权。”

万飞回到保卫者在意大利的指挥部。将弹头交给贝拉。“贝拉,你让技术人员做一下这颗弹头的膛线跟坡膛痕迹分析。再对比下数据库,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发射子弹枪支的信息。”

“好的。”贝拉拿起弹头走出办公室。

万飞陷入沉思。看来马克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黑便士的确想刺杀阿尔贝托中将。可问题是,如此重要的情报马克为何要告诉他?离马尔蒂尼的足球义赛还有短短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里,能够抓住猎鹰么?万飞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阿尔贝托中将。

“尊敬的中将,我得到可靠情报,有人将要刺杀您。刚才银行的枪战中,有狙击手向您发射了子弹。狙击手跟抢劫犯不是一伙人。有证据显示应该是黑便士所为。您现在需要加强戒备。我现在马上派5名保卫者战士到医院去。”

“哦,万飞。这并不奇怪。是西西里黑手党收买黑便士干的吧?”阿尔贝托中将并不吃惊,好像早已预料到了。

“是的。”

“恩,等我做完手术取出弹头。我找你好好聊聊。另外,请你一定加紧追查黑便士针对马尔蒂尼的义赛所要采取的行动。马尔蒂尼是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我不想让他出事。”

过了不到一小时。贝拉从外面走进来。

“经过检测,我们提取了这枚弹头的膛线跟坡膛痕迹。我们保卫者的数据库里,并未发现相同的弹头痕迹。”贝拉似乎有点沮丧的说。

“恩,这很遗憾。看来通过追查枪支来找猎鹰是不能实现了。”万飞摇摇头。

“你听我说完。我们的数据库没有找到,于是我连接到了意大利警察总部的数据库。在数据库里,我找到了一枚相同痕迹的弹头。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两枚弹头,是同一把枪发射的。”贝拉调皮的笑笑。

“意大利警察总部的数据库?虽然我们有无国界执法权,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跟意大利警方已经达成协议,可以共享数据库。”万飞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贝拉。

贝拉缕了一下自己的金发。“我的长官,我们的确得到没有进入意大利警方数据库的权限。但是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非法入侵么?”贝拉朝万飞眨了眨眼。

“非法入侵?”万飞没想到贝拉如此直接的告诉自己她的手段。她似乎并不想隐瞒自己违反意大利当地法律的行为。

“根据意大利警方的记录,另一枚弹头是在四年前的一场黑帮火拼中提取的。为黑帮一方提供武器的人已经抓到,就关在米兰当地的一所监狱内服刑。这个人跟一个当地脱衣舞场的舞娘生过一个女儿。舞娘在一年前吸毒过量而死。他们的女儿今年10岁,受到米兰市政府的福利部门监护、抚养。另外这名罪犯在黑帮中外号‘弹夹’,擅长枪械改造,酗酒但无吸毒史。根据国际反恐法对我们无国界执法权的定义,我们有权在那所监狱中审问这个名为‘弹夹’的罪犯。暂时得到的情报就这么多,后续情报还在整理之中。”贝拉连珠炮似的对万飞汇报。

万飞终于理解贝拉被称为保卫者情报之花的原因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通过一枚小小的弹头就能事无巨细的获取这样详细的情报,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即便获取情报的方式并不合法,也不得不承认贝拉是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

“恩,情报很完整。我有一个问题,贝拉。你从走出这间办公室到回来仅仅用了一小时。弹头检测最少要用半小时时间。你是怎样用半小时就入侵到意大利警方的数据库的并找到资料的?即便是非法入侵,想要攻破一个国家级数据库的防护也需要几天时间吧?”

“很简单,意大利警察总部数据库的技术主管跟我上过床。”贝拉朝着万飞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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