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祈玉就扔了一个小木盒子让她交给华彩夫人。风倾云到了华彩的住所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平日里这里的婢女总是说说笑笑,今日只见那些婢女都只是低着头做事,连说话都非常小声。
走到门口发现图门和豫居然跪在地上,而华彩夫人在坐在一旁正在抹泪。风倾云有些尴尬一只脚进步是退也不是。
母亲训儿子这种场面被外人看到怕是不好吧?难道是昨晚图门和豫又跟和荣争执起来被华彩夫人发现了?
“额,我是替国师来送东西的。”
在他们怔愣时,风倾云快速的祈玉给的盒子交给华彩夫人离开。跪在地上的图门和荣回过神看了下风倾云的方向确定对方已经离去,抬起头看着华彩夫人。
“母亲,您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恼怒父亲?”
“没有。”华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回答道。
图门和荣一脸不信,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好似在确定什么。“那为什么您不让我去找父亲的下落?”
“哼,有什么好找的,再怎么样那些人都不会伤害他不是么?”华彩夫人冷哼的说道,好似对自己夫君的事情满不在乎。
图门和荣不懂,从前与父亲那般恩爱。今日为何这般冷淡,甚至还命令他不允许过多的接近父亲更不许触碰玉人族的任何事物。
“他毕竟是我父亲,以前你们……!”
“住嘴。”华彩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的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分外恼怒,沉这一张脸怒喝。
随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道。“你先回去思过吧,若是还有下次,你也不要认我这个母亲了。”
看着自家儿子那张委屈的脸,华彩心里也不好过。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想好好保护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唯一能做的。
望着那孤寂的身影,华彩拿着手绢的手一紧,眼眶里的泪如珍珠般掉落了。这时一个年老的婆子走了进来,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小姐,您莫要难过。少爷早晚会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他。”
“青姨您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若不是我当年一意孤行今日图门家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况了。”
青姨走到自家主子面前,握住华彩的手道“小姐您千万不能这么想,当年你若不这么做玉人族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
华彩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拍了拍握着她的手。看了看桌上风倾云送来的盒子。“看来我们只能跟他合作了才有机会了,我不想连我唯一的儿子都失去。”
这两晚发生太多事情没完弄得大家神经都处在紧张状态。先是小厮被杀主子被刺,让图门家的下人们人心惶惶就怕下一个沦到自己。
下午客房里只听到毛笔摩擦宣纸的声响,风倾云昏昏欲睡的坐在桌旁盯着祈玉练字,这两日图门家发生太多事情,但这个国师大人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貌似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趴在桌上打算小憩片刻,风倾云刚进入梦乡,就被志尚长老风风火火的声音吵醒。只见对方神色着急,好似后方有恶鬼在追他一般跑得那叫一个快。
“怎么回事?”祈玉眉头微蹙好心情是乎被打扰,不悦的问道。
“国师……。”志尚顿住看了眼在旁的风倾云,神色有些不自然。
风倾云见对方那眼神就知道,对方估计有什么要跟祈玉单独谈。她很自觉的起身打算离开屋子给他们腾出空间。
“有什么直接说吧,美丽过来研磨。”祈玉说完继续练字,丝毫没有注意到志尚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志尚看了眼风倾云一边研磨一边还对他露出,我很无辜我很不愿意听的神色。顿时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后咬了咬牙妥协,向着祈玉走进两步。“国师,老朽找到老族长了。”
顿时祈玉手中的毛笔一顿,笔尖上的墨汁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眼神更是晦暗不明的看着志尚。风倾云停下研磨的动作,观察两人间的眼眸的交流。
“可有告诉其他人。”祈玉冷声问道
“未曾,老朽怕事情会节外生枝。”
这两人好生奇怪,明明之前祈玉拒绝了志尚的要求,没有去寻找老族长。但现在志尚自己找到老族长了第一个通知的居然是祈玉,这是为何?
在志尚的带领下,祈玉带着风倾云再一次来到了先前藏名单的祠堂。在祠堂的后方,风倾云看到奄奄一息昏睡不醒的老族长。
一身藏青色的衣袍上染上了血迹,衣袍上还有些被刀剑所划出的扣子。脚腕上拖着一条断裂的锁链。双手的手腕上也有一些被锁链导致的勒痕。花白的发丝凌乱披散开来,脸色也也因失血过多皮肤显得非常苍白。
看来这个老族长果然是被囚禁了,听志尚说老族长是在他们追击黑衣人时,在密林的山洞里发现的。风倾云捏着下巴寻思,这是不是太巧了。
“派人通知华彩夫人吧。”
志尚有些不确定,迟疑的看着祈玉。“国师,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万一被凶手知道我们找到老族长会不会……?”
“只管去……。”
志尚长老只好听从祈玉的吩咐,吩咐护卫去通知华彩。祈玉看到风倾云一直盯着老族长,眸光闪了闪。
“有什么不对吗?”祈玉面无表情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老族长的命真硬。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的血,还能活着真是不容易啊。”
风倾云刚说完就收到,一抹恼恨的目光。毫不意外另一边的志尚正恼恨的瞪着他,或许是碍于祈玉在场,敢怒不敢言。
小厮去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华彩夫人带着大夫一起干了过来。两人刚到不久除了卧病在床的萱夫人其他妾室也赶了过来,甚至连两位少爷也都到齐了。
“大夫怎么样了?”华彩夫人站在大夫身后问道?
摸了摸山羊胡,一边摇摇头。“伤及内腑,又失血过多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我开些要吃了过几天就会醒来。但这身体恐怕得要养伤一年半载才能恢复。”
送走了大夫,屋子里的人各怀心思,表情都十分凝重。气氛一下又静默下来。此时一个女婢慌慌张张,眼里带着惊恐冲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萱夫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