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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卢之殇

医院外,我和阿凯等等焦急的等着,我抱着巫书靠着墙,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阿凯他们。

“小槐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担心,叔一定会没事的。”阿坤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的内心充满复杂,最后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判官和钟馗根本就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被老卢召唤而来,平常这样情况根本就用不到钟馗和判官出马,而是我和老卢的实力太差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妫家的鬼魂。

“杨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叔会变成那样?”阿凯过来抓住我的衣服大声问道。

“不可以说,我也不能说,师傅也不会让我告诉你们。”我摇头道。

“哼!”一旁的卢水泽冷哼道:“我看叔公就是被你拖累的,肯定是被你害的。”

“你说什么?”我盯着卢水泽。

卢水泽也不怕我道:“昨天晚上你们一起出去,还不让我爸跟着,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叔公这样子,你也脱不了关系。”

“闭嘴,这是师公之间的事情,你给我闭嘴,我们干什么你没有权利知道,还有,你说你看到过鬼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自欺欺人,你可没有那个能力。”我一听整个人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瞪着他喝道。

“你……”卢水泽气的说不出话来,对阿凯道:“爸你看,这个家伙张口闭口师公、师公他还以为是什么人物。”

“你给闭嘴。”阿凯对卢水泽骂了一声,阿凯拳头砸向墙道:“现在叔还没有醒过来,你们两个小辈吵什么。”

“我想叔应该会没有什么事的,叔的身体一直很不错。”阿坤说道。

“希望没事,没事就好。”阿凯拿出烟放进嘴里,不过他哆嗦的手还是说出了他内心是非常紧张。

他们说的话我都没有在意,当我打开翁家宅子大门的那一刻,老卢整个人趴在神坛上,胸口都是血。头发全部变成白色,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卢一定是用了很消耗生命手段,要不然身体也不会一下子萎缩那么多。

老卢肯定是召唤了判官和钟馗,一下子消耗了太多生命力才会这样。

一直等到早上,老卢已经进去整整六个多小时了,当手术室门打开的身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医生,我叔怎么样了?”阿凯焦急拉着医生问道。

“情况不太乐观,老人本来年龄就大,加上这次吐了太多血,有一些内脏受损,而且其他器官衰竭也比较严重,我们医院的治疗就这样,去了其他医院也改变不了,这是老人自己身体的衰竭,可能会过不去这关。”医生神色难语。

听到医生的话,尽管我也差不多猜到这个结果,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阿坤忍着眼泪小声问道。

“暂时还不行,等病人清醒一点再进去。”医生摇头道。

卢水泽看了我一眼道:“还说不是你,要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叔公都是被你害的。”

“啪!”卢水泽被阿坤打了一巴掌。

“你。”卢水泽掩面,眼睛通红泪光闪烁,反倒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直抱着巫书在病房门口等着,阿坤买回来的早餐我都没有心情吃。

“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不过说话要注意点,病人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了。”一个护士走出来对我们说道。

“谢谢护士。”阿坤说道,带着卢家一行全部进入病房。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都退了出来,阿坤对我说,老卢要我进去。

我抱着巫书走进病房内,老卢正打着氧气,此时的他头发全白,皮肤就像是老人一样,差点我都认不出他的样子。

“师傅。”我轻声对老卢说。

“你来了,有没有巫书?”老卢用嘶哑的声音道。

“有,在这呢。”我把巫书放在老卢的手中。

老卢拿起巫书摸了摸,道:“里面写着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看。”我轻轻摇了摇头道。

“看看,然后给我读一下。”老卢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样子,看来这次对老卢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我点了一下头,翻开巫书,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吃了一惊,不过看了一眼老卢我还读了出来。

“‘巫’乃上古部落智者,精通医、卜。为部落尊敬,当巫者需一生奉献无私,付出所有,竭尽所能。”

“师公,本为巫公,吾窥此道,创下巫书,看过巫书之人,焚毁此书,待年老之后再续写出来,流传下去,切不可噫传他人,毁人一生。”

“咳咳!好好,果然是巫书。”老卢大笑道。

“师傅。”我的眼泪不断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怎么忍都忍不了,我知道老卢是什么意思了,我终于知道。

巫书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看过巫书之人要把巫书焚烧,不可给另外一个人看,看过的人恐怕会遭遇不祥。

巫书只能被一个人,那就意味着老卢不可能看巫书,也不可能学习巫书里面的内容。

老卢笑了笑道:“有什么好哭的,你学会了里面的东西,再来救我不就好了吗,哭啥呢。”

“可是……,可是……”

……

一个月后。

老卢的葬礼上,我一身白衣,这不是我第一次穿白衣,也不会是我最后一次,但是这次却是我最伤心的一次,比我爷爷去世那天还要伤心。我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也没有用任何的引魂手段去把老卢还回来。

法事现场很热闹,出手的师公也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名其他镇的师公,因为身份的原因,我只能从旁协助,不能亲自去处理。

老卢的死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伤心,来送他的人十分多,多到难以想象,而我身为老卢的唯一一个弟子,也被很多人认为我应该是老卢之后最厉害的一个师公,很多人都来找我。但我却没有心情和他们交谈。

老卢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遗憾,把所有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我身为老卢的弟子,我在考虑要不要继承老卢的衣钵,继续在这里当一名师公。

一个月的时间老卢告诉了我很多,让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从第五十二代师公开始,师公一脉就一直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巫书,他们走遍了第五十代走过的那些地方,最终第六十四代师公留在了这里。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巫书,现在巫书已经被我拿到,学会了巫书那天,我就已经把巫书焚毁了,全世界知道巫书内容的人也只有我。

不过就算我学会了巫书里面的医术手段,我还是无法救老卢,哪怕用诸葛孔明曾经用过的续命七星灯,也无法挽救老卢的性命。

因为老卢是自愿透支自己的性命,强迫鬼门晚关闭,原本子时关闭的鬼门,硬是被老卢撕开,最终是在零点十分的时候鬼门才关闭,可想老卢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你要出去吗?”阿坤对我问道。

“是啊,以后我要离开了,恐怕回来的时间会很少。”我点头道,看着老卢留下的房子一阵感慨,我只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但是和老卢在一起的两个月让我认识了一个特别的世界,我从来没有想到老卢会如此快的就离开了。

“恩,好,你接下来要去哪里?”阿坤问道。

“去香港吧,已经回归了,我二姑全家都在香港,我想要去那边工作,听说那边的工资比较高。”我笑着道。

阿坤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要劝我留下来,在这里当师公得到的报酬肯定要比在其他地方的都要高,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留下来。

我把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也包括老卢房间里面的东西也被有带着一些,可是我行为显然让一部分的人很不满意。

阿凯父子挡在我的面前,根本就不让我带走老卢东西,包括安魂三部曲,甚至…还有巫书。

我也不知道阿凯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来是卢水泽没少吹风,现在阿凯竟然和我翻脸。

“阿凯你在干什么!”阿坤看到阿凯父子为难我对他们喝道。

阿坤是家里的大哥,现在老卢不在了,家里一切都是阿坤负责,而且老卢也把大部分的家产都留给了性格老好人的阿坤,想来这也是为什么阿凯和我过不去的原因之一。

“哥这个和你没关系,叔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他是一个外人,凭什么拿走叔的东西。”阿凯指着我道。

“是啊,那是叔公留下来的东西,安魂三部曲和巫书是我们卢家的东西,凭什么他要带走,应该留下来。大伯,学会了安魂三部曲和巫书里面东西,我们以后就是市里面最厉害的师公了。”卢水泽接着说道。

“唉!”阿坤突然叹了口气。

我深吸了口气,忍着脾气,不然自己的脾气爆发出来,眼睛里面不知不觉中竟然出现一丝湿润,妖兽让老卢看到现在的样子,恐怕他也会很伤心,或者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也说不定。

“叔现在尸骨未寒,阿凯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小槐现在已经是师公了,他要让叔上来说话可是很容易的,你难道还要让叔在地下管你的事吗?”阿坤冲着阿坤骂道,指着阿凯的鼻子骂。

阿凯被阿坤骂也回过神,脸色越发难看,一旦老卢被唤回来,知道他的事情,那么他肯定会被阿坤赶出去,阿坤绝对有这个能力。

最了解阿坤的人恐怕就只有阿凯,阿坤虽然平时很少出去,很少和人接触,但是只有阿凯才知道,其实老卢年轻时候行走江湖,就阿坤陪伴他。阿坤其实学会了很多老卢的本事,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多少。

我也在老卢口中才知道阿坤的事情,阿坤外号叫纸人坤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还有一点是所有人都不清楚的,阿坤除了纸人手艺之外,还有一门绝技《纸人诅咒》。

《纸人诅咒》是渡魂曲里面一门非常高深的法术,比我用在沈岳华身上的《引魂上身》手段更加厉害,纸人在他的手中可以救命也可以杀人。

最终阿凯是被阿坤骂走,我带走老卢留给我的东西回到家里,等待半个月后的香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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