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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月末。我当监理的工资还没到位,我打电话给人事部经理,经理说我手续没搞好,要有荣傻比签字的离职单才可以。我靠,为什么我走的时候不跟我说呢?

我打电话给荣傻比,我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荣总,公司说没有你签字的离职单,他们不能发工资,你看能不能帮个忙,你签好字,然后快递到监理公司去。

荣傻比语气非常不友好,小杜,可以啊你,现在学会命令我为你做事了。

我说,这哪里是命令,是请你帮个忙。

荣傻比一口回绝我,我是不会帮你搞的,你想要工资的话,就自己过来弄。

挂完电话后,我对着空气说道,我草,荣傻比,你个王八蛋,算你狠。

为了那四百多的工资,我不得不向店长请假,我去到福州北站,坐上了去平潭市的班车。去之前,我给荣傻比打了电话,我询问荣傻比今天过去的话,他在不在。荣傻比说他在。

回到曾经租住的房子,房东见到我,一脸惊奇,房东问我,回来干嘛。我说,回来要工资。

说话我就进了屋,走过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我发现里面住了一个妇女,还带着一个婴儿。我和妇女礼貌性的攀谈起来,妇女一说话,我就知道了她是我老乡,是莆田人,妇女的莆田口音太重了。

我和妇女用莆田话聊起天来,妇女问我为何离开,我说这里的总监说话太恶心,我受不了他,就走了,这回是回来要工资的。妇女说,我老公在这里当水电专监,我们一家人舍不得分开,就全过来了。这个总监确实有点神经病,有一天早上,七点就来敲门,把我家宝宝都吵醒了。我们又扯了几句闲篇,然后我就办正事去了。

我给经理打电话,我说我已经到了,接下来怎么弄。经理说他等下把离职单的格式发到荣傻比的qq邮箱,然后荣傻比打出来,签了字就可以了。

但是过了一会,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小杜,荣总不肯帮你打印,你自己想办法吧。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我,荣傻比啊荣傻比,想不到你居然在这里摆了我一道,连打印都不让我打。我服了,心服口服。

后面是同事天哥帮了我,天哥带我去施工方那里打了印。为了以防万一,我打了两份。

我填好后,叫荣傻比签字。没想到荣傻比又开始鸡蛋里面挑石头,荣傻比说,你哪里干了十天,周末不能给你算,我只能给你算八天。

我说,可是周末我也上班了。

荣傻比露出无耻本色,那我不管,我只认八天,你写十天,我就不签字。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八天就八天吧。还好我打印了两份,不然还得再跑一次施工方那里。

荣傻比签完字,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下我没有小辫子给他抓了。

临了临了,荣傻比还不忘语带讥讽居高临下的给我来了一句“小杜,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

字已签完,压在我心里的怒气迫使我跟荣傻比顶了句嘴,我说,我以后死都不会再来找你了。

荣傻比见我竟敢顶嘴,他马上回击道,小杜,你话不要说得那么满,你信不信,我只要打个电话,工资你就拿不到了。

我没理荣傻比,径直下楼去了,字你都签了,你还能奈我何。

我下到一楼,和房东、莆田妇女一一道别。走出门口,我回头一望,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地方我估计永远不会再来了。

回到福州,我拿着单子,去到了监理公司的办公楼,稍稍打听了一下,我就找到了人事部经理。

我把离职单给经理,经理说,有这个就行了,但是发工资的时间已经过了,工资得等到下个月月末才能发。这时经理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给我来了一句,咦,你愿不愿意去泉州,那里有个工地还要人。

是啊,我真傻,走的时候就不知道问一下经理,还有没有别的工地可以去。这下肯定是去不成的,在火锅店干了还没一个月,难道又不要工资跑掉,这是不可能的。

我谢绝了经理的好意,我说我已经有工作了。

后面我又被该监理公司恶心了一把,因为当初说好1700一个月,结果发工资的时候按1500给我发的,八天本来应该是453,结果只给我发了400。钱虽然不多,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这可真是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事过境迁,现在当我写起这段往事,我对荣傻比的怨恨已没有当时那么强烈,也不知道荣傻比现在是退休了颐养天年,还是一直奋战在革命的第一线。

在火锅店工作了一段时间,虽然是包吃包住,但我却出现了饿肚子的情况。因为那段时间,我大部分是上C班,从晚上6点上到凌晨2点。很多上晚班的人不会选择去店里吃午饭工作餐,因为宿舍离上班的地方挺远的,麻烦。刚开始我也不去吃,后面发现不去不行了,我口袋空空,一贫如洗,我也不知道我的钱是怎么花的,居然搞到没钱吃饭了。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去店里蹭饭。我去的时候,大家的眼神一致的盯着我,他们肯定都在想“什么情况,明明是上晚班的,怎么跑来吃白班的饭了?”

读者朋友们,你们猜,后面是谁帮我解决了温饱问题?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是交通银行信用卡。

那一天,我走路去上班,经过交通银行门口,有个西装革履的人在银行门口摆摊。我见时间尚早,而我又有好奇心,就上前与其攀谈。

我问,你这是干嘛的?

他答,办信用卡的,你要不要办一张?这让我想起大一的时候,就有人曾去我们的教室推销信用卡,那时我们晚上还有晚自习。

我问,信用卡,是银行借钱给我用,然后我还本金加利息吗?

他答,是的,但我们交通银行信用卡,前面25天是免息的,25天过后,利息每天万分之五。

我问,能在ATM取款机那里取钱吗?

他答,可以,取现扣5元手续费,每天最多取2000。

我问,我能办吗?

他答,可以,你学历到哪?

我说,大专。

他说,有大专学历很好办的,来,你把这张资料填一下。

我接过资料,几下填完就交还给他了。他拿出一个机器,我也不知道那个玩意叫什么,他用那个机器给我的身份证拍了照。最后他嘱咐我,过几天会有人打你电话核实情况,你要按照资料里填的告诉他。

果不其然,第三天,交通银行的人打电话来核实情况。在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对上号后,银行的人告诉我,信用卡过几天就会寄到你手上。

信用卡来了,还是老板亲手交给我的。

就这样,我当上了卡奴。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当上房奴车奴。

有了这张信用卡,我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下班路过面包店,大摇大摆走进去,想吃什么吃什么,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端菜时不小心,手机被汤给浇了,我的奥克斯手机就这样坏了。没事,咱有信用卡,第二天,马上去苏宁电器那里用信用卡刷了一台三星wave—Y,1350元。刚买回来的时候,感觉还可以,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触屏手机。用久了,我就开始伤心了,这款三星是什么bada系统,什么游戏也玩不了,只能玩点类似打地鼠之类的小游戏。

三星,伤心啊。

买完手机后,我又蠢蠢欲动想去买电脑。我去新华都逛了,看了很久,始终下不了狠心,终于还是没买。因为我怕自己还不上。

那天早上我打闽江饭店走过,没带眼镜,但我依然看见饭店的门口贴着里面有招聘会。

于是我向鸭领班请了假,回宿舍用公司公用的电脑搞了份简历,不会写,上网搜了一份,改一改,拿去打印,鼓楼打印真贵,黑白的1块,彩色的2块。

这让我无比怀念起学生街的那家聚才复印店,复印1毛,打印打黑白的2毛,打彩色的5毛,而且那老板还可以讨价还价,经常有漂亮的女生复印或打印很多份的时候,就跟老板讨价还价,叫老板算便宜点。这时老板就会露出狼子野心,跟他的女顾客说,其实价钱是你说了算,只要你漂亮,便宜点当然没问题。后来有一天,我发现老板即使店里美女如云,老板也闭口不言无声无息,原来是老板的老婆来了。

写到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聚才复印店已不复存在,我也不知为何聚才复印店倒闭了。这对J院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个大大的损失。我们以前期末考搞小抄都是在聚才搞的。

我去到了闽江饭店,才发现这次招聘会招的是中高级人才,大专毕业必须三年,本科必须两年,而我毕业才5个月多,我只是一个初级人才。该死的,这次招聘会白来了。

由此可见,文凭还是有用的,而且文凭越大越好。

或许我本不该来,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离开闽江饭店,我心情沮丧,快到宿舍时,肚子咕咕响起,我饿了。

我进了一家连江锅边店,点了6块钱一份的。

我在店里坐下,突然感觉全身冒冷汗,手脚发凉。有些事就是这样不可思议,我居然突然间病倒了。我的手开始麻痹,而且麻痹感越来越强烈。嘿!我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刚才还生龙活虎的。

这种情况高三也发生过一次,那次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和一同学一起去吃饭,在饭桌旁,我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老板吓坏了,连忙打了碗开水给我喝。那天下午,我没去上课,在出租房里睡了一下午。晚上照常晚自修。真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

由此可见,发生这种情况,大家不必慌张,睡一觉就好了。

这次我也是睡一觉就好了。晚上照常上班。而我突然病了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缺乏锻炼,看来以后得多爬爬鼓山、跑跑步。(后面得知我这种情况应该是低血糖)

时间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圣诞节快来了。

店里早早的发下了圣诞帽,服务员人均一顶,店里的音乐也全换成了圣诞歌。更值得开心的是,圣诞节那天我休假。

在这个到处都打折的节日里,我去购物了,一同前往的还有大学同学猴子和咪咪。

猴子大学毕业后,没找到什么好工作,一直闲赋在家。这点让我很欣慰,你看,虽说我找不到好工作,当了服务员,但还有比我差劲的,猴子,猴哥连工作都没有,正宗的啃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

咪咪毕业后一直在设计院待着。咪咪的咪咪特小,当然这要上衣脱了才看的出来。于是乎大学时我们就给咪咪起外号叫小咪咪,后来我们变懒了,把“小”字去掉,叫咪咪“咪咪”,再后来有的人更懒了,把“咪”字也去掉一个,直接叫咪咪“咪”。当时我们宿舍取笑咪咪说:“一个咪咪,两个**。”

我们三个大男人这边走走,那边看看。收获如下,我在美特斯邦威买了一件黑外套,很厚,有点风衣的感觉,还买了条牛仔裤。值得一提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远离了牛仔裤,因为我觉得牛仔裤是紧身裤,不适合胖子穿。没想到我错了,不管你多胖,总有适合你的牛仔裤。男人就应该穿牛仔裤,酷一点。这一次过后,我买裤子几乎都是牛仔裤。牛仔裤不变,变的是尺码,越变越大。

猴子也买了衣服,还买了皮带。但是这个傻比,在回家的时候,竟然把东西遗忘在公交车上,东西就这样没了。猴子对于此事后悔莫及,他在qq空间写道,以后圣诞节再也不出门了。

买完衣服,我们去了学生街吃饭,吃的泡泡火锅,味道不错,价格低廉,适合学生党和打工仔前往。

本来我是想买单的,可是这里不能刷卡,而我又没有现金,最后是咪咪买了单。

吃完饭,我们去逛了学生街。学生街还是照旧拥挤不堪,人潮涌动。

咪咪要参加建筑考试,买了几本书,我又破费买了双鞋。我们又逛了一会,就各回各家了。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

而我其他的时间里过得一般都很虚无,上班下班,下了班以后,好像去网吧上网就是唯一的消遣。记得有一段时间上夜班,天气好冷,为了抵御这寒冷的夜,我穿上了在美特斯邦威买的厚外套,戴上帽子,竖起衣领,偶尔还会买瓶中国劲酒来暖暖身子。

男人不喝酒,何必活长久。酒都喝了,烟还会少吗。男人不抽烟,何必在人间。

我开始学着抽烟,本来都是抽着玩,后面请教了专业人士,他们说,先吸一口,然后把烟赶进喉咙里,咽下去,接着慢慢的张开嘴,烟就从嘴里吐出来了,吞云吐雾就是这样子的了。我拿起烟,按照他们所教之方法吸了几口,立马感觉头晕目眩,甚至还想呕吐,看来我不是抽烟的料,后面慢慢的,我几乎就不抽了。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就这样上班下班上网下网的,2011年过去了,2012年来临了。春节的前几天,老板发了年终奖,发的很有意思,你今年干了几天,就给你发多少年终奖。我发了56块,这意味着2011年我在这家店干了56天。而干满一年的人,会有十三薪,但老板没有发,老板选择在春节过后大家回来上班之后再发,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员工跑路。然而老板如此小气,后面员工们集体跑路的情况也就见怪不怪了。

春节只放假四天,从除夕夜到大年初三。我早早的就买了汽车票。那天汽车北站人山人海,都是回家之人。几个年轻的武警在一旁维持秩序,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假放。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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