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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洗真气(2)

青青的草地,草的清香,沁人心脾。头顶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这里是静练的绝佳场地。老顽童在这里,开始着手为费劲洗真气。

真气是法术之本。比方说“符箓”和“咒语”,需要有相当内功的人使用,才能有效。寻常之人如果可以模仿,也只能落得个贻笑大方而已,因为假如没有内功这个“里”,徒有符箓咒语形式上的“表”,那么,符箓和咒语只能算作是寻常的“图画”和“歌谣”罢了。

“所以嘛……”老顽童柔声说道,“你小子要想学习符箓和咒语或者进一步学习其他的功夫,首先要有内功作为基础,也就是说,你的真气治理好了,对你今后的修习,那是至关重要的!”

大多数修炼之人,修炼之时常意守下丹田,所以会运用打坐姿势,这种姿势形态稳定,外界干扰甚微。

静坐中真气发生,及时采取,促其升华,静中生动,送入丹田。而后快速运转,才使修炼步入正确轨道。

对于费劲,老顽童没有拘泥于此,他考虑一番,决意另辟蹊径了。老顽童选择让费劲采用“站桩式”。

“可是……我先前还使用过‘打坐式’的啊!”费劲有些不解。

“小子,你以前的打坐,主要是寻求一个‘静’字,可使你体内真气的狂躁逐渐舒缓,另外你外练筋骨皮,对真气同样也能起到舒缓的作用,说白了主要就是为了‘治狂’加‘增强’……”老顽童继续讲解道,“而当下你的主要任务,要转向‘治乱’加‘增强’,这难度要大得多……”

老顽童道:“先人有云,人之身体,两个足底,是为涌泉,发水气火气,自两足上行,进入尾闾,合于左右两肾……尔后上夹脊,过二十四椎,经心腹、膏肓、风府,至泥丸,再由泥丸下行,经明堂、五官,下重楼……如此循环,循环如此,自然而行……”

“必须以此路径循环吗?”

“不不不!”老顽童摇了一下头,“此路径只是先人以自身体会所言,你大可不必拘泥于此,人体各异,大体领会即可,嘿嘿,我老人家训练你,自有自己的手段!”

远山隐约掩映,偶尔飘来一阵微风,令人心旷神怡。

“来,小子,你看着……”老顽童伸出手掌,轻轻一扭,再次打开手掌,一直火红色的大蚂蚁,趴在他的手掌和前臂上!

哇!

费劲大吃一惊:这蚂蚁异常硕大,跟普通的一只小猫大小一般,浑身通红,熠熠放光!

“别老张着大嘴!”老顽童喊了一句,“你要认真地看……”说着老顽童把这只大蚂蚁放在地上,自已开始站桩。

姿势摆好,老顽童双眼虚闭,静立在这里。

这时候费劲看见,那硕大的蚂蚁开始爬到老顽童脚跟处,顺着腿后继续向上爬。

“哎!”

费劲想提醒一声,老顽童一挥手,他又不敢言语了。

这只蚂蚁一直爬啊爬,快到老顽童腰际的时候,通红的身体慢慢褪色,变成浅红色了。继续爬,他慢慢又变成绿色了!

大蚂蚁爬到老顽童颈项之处,已经变成蓝色的了。然后蓝色渐渐消退,继续爬,到达头顶,这大蚂蚁浑身上下,已然变成雪白色的了!

费劲瞪着眼直勾勾地瞅着,这情景,真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

雪白的大蚂蚁,在老顽童头顶盘旋一阵,又顺着额头、面部向下爬。爬到喉结一带,大蚂蚁泛出微微的蓝色,随后向下爬,呈现出全蓝色,爬至胸部以下,一下又变成绿色了!爬到腹部时候,大蚂蚁颜色转为淡红,顺着双腿之间继续向下,大蚂蚁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浓,及至脚踝处,又重新变为火红色的了!

大蚂蚁马不停蹄,继续爬,从脚前部爬到后部,向上,又开始新的一轮爬行。

如此循环,连续爬行了三圈,大蚂蚁那笨拙的样子,那变幻的绚烂颜色都让费劲兴奋不已。

这时候老顽童睁开了眼。费劲惊奇地发现,那落在脚跟的大蚂蚁,忽然间就不见了,连个踪迹都没有!

“哎师祖,那个奇怪的大蚂蚁,怎么就凭空不见了呢?刚才还在这儿……”

“臭小子!”老顽童沉着脸,“老夫要你大体体会一下这种过程,谁叫你对这些细枝末节斤斤计较的?快点快点,轮到你来站桩了!”

站桩,就是站如桩,双目微闭,手脚自然下垂即可。费劲摆好姿势,老顽童犹如云里雾里的声音,嗡嗡传来:“现在,你的全身自然,身心放松,感觉双脚涌泉之处,烈火熊熊……”费劲感觉脚底这时候真的热了起来。

“一只火红的大蚂蚁,浑身火热,沿你的双腿之间,后腿腿部,向上运行……”此时此刻,大蚂蚁那火红的形象又闪现出来。

“大蚂蚁向上爬行,身体渐渐凉了下来,到你的腰部,已经温热了……”费劲脑海里,想象着那大蚂蚁在自己腰际,已经变为绿色了。

“现在,大蚂蚁爬到你的脖颈之处,已经很凉了……”蓝色的大蚂蚁,现在,已经趴在费劲的后脖颈。

“大蚂蚁登上了你的头顶,大蚂蚁浑身雪白,寒冷刺骨,你的头顶,大雪纷飞……”

费劲已经身临其境了。

“好,现在,大蚂蚁,顺着你的前额,向下爬,它爬得很慢,身体也慢慢变的有了热量,现在到了你的喉结之处……”随着老顽童的声音,费劲感觉到大蚂蚁变蓝了,它有了略微的温度!

“大蚂蚁,它爬着,慢慢地爬着……来到你的腹部,它已经变得温热了……”费劲的脑海里,一只绿色的温暖的大蚂蚁,正在腹部缓缓移动着。

“这只大蚂蚁向下爬去,越来越热,它变得越来越热,身上冒起了火苗,它成了一团火球,现在,它来到你的脚底部位,你的脚底,烈火熊熊……”

费劲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脚底,又热了起来。

一连三遍,老顽童在一旁引导着,费劲感受着,体内的真气,似乎也有所改变了。

“好吧!”老顽童唤醒费劲道,“就依照此法,今后你要加强冥想,目前体内真气不可能有太大改观,但是时间一长,你自有体会!”

这样的训练,比起以前挨打训练来说,显得有趣味得多,费劲每天几遍,坚持冥想引导,不经意间,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些时日,费劲感觉体内真气有了明显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乱了,运行渐渐有了些许规律,这是好的方面,但是与之同时,也出现了感觉不妙的情况:真气运行却感到越来越不顺畅,有些阻滞了!

老顽童再次前来查看的时候,费劲就提出了这个疑问。老顽童听了微微一笑道:“这是好现象啊!”

什么?

真气阻滞,他竟然还说是好现象,这是为什么?费劲面带疑虑。

“小子,你可能对这样的回答感到意外,你听我慢慢讲来……”老顽童摇头晃脑,又开始讲课。

老顽童讲到,费劲体内真气,原先毫无规律,分为若干缕,各自为战,各自运行,在体内经脉里弥漫,经过这些时日调教,真气开始慢慢聚集为一个整体。真气集中、有规律、整体运行的时候,势力庞大,原先的经脉过于纤细,所以会时常出现阻滞现象了……

“那……现在可怎么呢?”费劲有些焦虑了。

“这倒没关系!”老顽童信心满满地说,“这种情况早已在我老人家预料之中了!我自然有应对的办法,不过这一招有点狠,你要有思想准备……”

费劲再次站桩起势的时候,老顽童让他停住了冥想,然后仔细感觉。

老顽童在一旁,一边观察费劲,一边运着功。

费劲正静立站桩,忽然感觉脚底部的皮肤开始火辣辣地疼,随后这种感觉顺着后腿的表皮,慢慢向上蔓延。自己体内的真气,聚集到脚底涌泉一带,然后不由自主地,紧随这种火辣,缓慢向上运动,到达小腿部位时候,仿佛前面遇到一堵厚墙,阻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后续真气陆续赶来,在厚墙前面越聚越多,老顽童用力一攻!费劲感觉表皮火辣的感觉突然上提,体内真气猛然上涌,厚墙突然崩裂,紧接着体内“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一串轻响,炸开了花!

费劲再也站立不住,“扑通”扑倒在地。

当费劲缓过来的时候,体内已然是钻心地疼,他惊恐地望着蹲在身边的老顽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小子,这没啥关系……”老顽童抚了抚费劲道,“我老人家在你体内助了一把力!由你自身感觉,真气自行冲开经脉,将原先的几处经脉给冲爆了!”

“哎呀完了!”

费劲惊叫起来,“那么,是不是……我的小命就完了?”

“不不不,傻小子!不是这样,你听我说……”老顽童道,“你这经脉爆破,并不是有外力破坏,而是自身真气所为,所以,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

“这是为什么?”

“你要知道,真气的基本作用之一,就是祛除疾病,修补自身……”老顽童继续解释,“原先你体内经脉过于纤细,以致真气阻滞,此次真气自行将其冲爆,定会重新架构更为合理的经脉系统,这个,你无须多虑,真气会在体内边破边立,自行完成……”

不一会儿,费劲果然感觉体内疼痛渐渐减轻,脚底至小腿部分的经脉好像已经再生,比以前通畅了许多,不过将真气运行至腰际部位时,又发生了阻塞。

“那就还要继续冲爆!”老顽童道,“今天你休养一天,明天,咱们继续……”

啊?

又要经历这难熬的痛苦啊,费劲听了直咂嘴。

第二天继续冲击,动静比头一天个更大了!费劲体内“噼噼啪啪”的响声,连立在远处的老顽童都能听见了。

真气强攻时,费劲身体开始有些膨胀,越胀越厉害。老顽童再一用力,“砰”地一声,费劲的皮肤已被撑破,衣服“噗”地碎成几片,四散崩开,纷纷扬扬,一条条,一缕缕,从半空散落。

费劲全身皮肤瞬间全部皲裂,随即又神奇地弥合,费劲的身形,一下子大了一圈!

浑身火辣辣地,也不知是酥麻还是火辣,这种感觉蒸腾着,费劲自觉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哎呀你个臭小子!”老顽童喘着气,擦着额上的汗珠,跑过来大叫,“你这真气,可是出乎预料地倔强啊,连我都快顶不住了!这下可好了,你体内真气里的杂质,因为运行速度和方向上的不一样,现在已经迸出去很多了!”

这时候费劲感觉,体内真气由于刚才的突破,以自身惯性,快速地在体内旋转,自己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如同瘫软的稀泥,可是由于真气的支撑,躯体硬是屹立不倒!

等飞速运转的真气渐渐舒缓下来,费劲这才“轰隆”一声,倒塌在地。

真气运行,自行修补,恢复得也真快!只过了一天,费劲就容光焕发地站在老顽童面前。

“我现在感觉体内真气,不但不狂躁了,而且也不乱了,运行有规律,而且以前感受到的那么多杂乱无章的分支,现在整合到一起,聚合成一条真气带了……”费劲谈论起自己的感受,眉飞色舞。

“嗯,这叫‘一破一立,百川归一’,是你体内筑基的良好开端,那,小子,以后还要坚持修炼,将真气慢慢培养壮大才是!”老顽童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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