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寒夜萧萧,静谧而幽远。而我辗转反侧,今夜注定难眠,这是我到此第一次失眠。
他白天温情丽语的话始终缠绕于心,我思潮如涌,矛盾而沉重。百般无奈之下,我披衣起身踱步于窗边。今晚夜色清朗,茫茫白雪折射的光,让黑夜不再无边无际。窗外雪已停,唯独寒风劲凛,肆意而狂妄,几株落叶的树似被风扰的疲惫不堪,很难想象它曾经的繁枝茂叶。
忽一阵若有似无的冷风自身后拂过,我猛一回头,但觉一坚硬的利器已抵在我喉口。我当即大惊失色,目瞪舌强地望向这位不速之客。黑暗中只能见到他蒙着脸,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后颈就被他重重一击,当下便失去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我被捆绑手脚口塞白布地扔在地上,顿时种种不祥的预感涌入脑际。
浑身的疼痛加上昏迷刚醒,我顿觉天昏地转。好一会儿,我才适应过来。从我躺在地上的角度看去,这里好像是座破庙,我努力挣扎了几下,绳子紧得我挣脱不掉。这时外面传来的交谈声惊到了我,我平复呼吸静静听着。
只听一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大哥,翠敏姑娘来了。”
另一个被称大哥的男子得意笑道:“呵呵,翠敏姑娘,人咱哥俩已经给弄来了,剩余的金子带来没?”
被称翠敏的女子沉声反问道:“人呢?”
闻言,那大哥也未多说,只是朝老二吩咐,“人在里面,老二带她去看看。”
随后便听到两个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一前一后朝我逼近。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心狂跳,惊得不敢动分毫。只觉两双脚步双双落于我身侧,尽管我心里万分好奇这翠敏是谁,但此刻,我还是不得不继续装昏。
忽地,我一侧的肩膀被重踢一脚,原本侧卧的身子也随之朝天。肩头的疼痛未过,紧接又被拽住下巴,直至我感觉快脱臼时,忽听她哧一声讥笑道:“女人长得好看,有时并不是件好事,你可千万怨不得别人,谁让你得罪了我们主子,真是不自量力。”话犹未了,又被她重重一脚,身子顿时滑出去不少。
身子一阵剧痛,差点不用装就可以直接昏过去。若不是我紧紧咬着牙齿,心里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说不定就要破口呼喊出声了。心里一阵怒气也油然而生。同时也将她祖宗十八代都上上下系骂上了个遍。
正当我暗自恼火时,方才进来的两人倒是走了出去。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三人的交谈声。
只听那大哥沉声问道:“翠敏姑娘,现在可以拿出金子了吧!”
翠敏冷声道:“金子可以给你,不过我家主子还要你们办件事。”
那大哥呵叱,言语中已有威胁之意,“你最好不要给老子耍花样,否则老子不会让你好过。”
闻言,翠敏毫不在意,继续阴言冷语地下达命令,“我家主子要让她从此永远消失。”
听到这,我的脑子嗡声作响,浑身顿然惊出一身冷汗。许是情急则生定,不可否认,人在逆境中,会激发无限潜能。瞬间我恢复冷静,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我要逃,不能死。
我急速环顾四周,一圈看下来,发现佛像后有道小门,而且佛台就是用石块砌造。许是荒郊野外的庙宇本就建造粗略的缘故,石块之间的砌面粗糙且尖利,最重要的是离我不远。我使尽全力爬滚过去,艰难翻坐起身背靠佛台,就着于尖锐之处,来回使劲磨搓绑着我手的绳子,暗下攻大磨坚的决心。与此同时,外面三人也正谈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