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户被锁得死死的,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再说,简家这幢大宅院临水而建,据说建于民国初期,离现在已经多年历史,简仲华做了小生意发达后,从一商人手中买了下来,再经过翻修,简院便成了如今亭台楼阁,假水喷泉如画的规模。
据说这座宅子曾经住过一个逃亡清代王爷,简仲华是个生意人,自然是信佛,坚持住在这儿,不过是想沾一下王亲贵族的喜气罢了。
简素嘟着红唇儿,腮子咬得鼓鼓,被父亲禁闭的行为气到了极点,随手从小圆桌上抓了一条黄瓜塞进了嘴里,狠狠地咀嚼起来。
圆溜溜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老爹是关不住她的,她简素一身全是叛逆因子的细胞。
将咬了半截的黄瓜丢到了桌上的盘子里,找了根凳子,踩踏上去,单臂抠住了一扇窗户,整个小身子迅速向上一蹭,从微微隙开的窗叶缝隙,她看到了两个下人正提着一个保温杯向她这边走来,估摸着是送饭过来的。
老爹太狠心了,怕她逃跑,一日除了给她送三餐开门以外,其余严令禁止她离开这间房。
屋子里也没电视,没任何游戏机,她都快要死了,这样的日子真是一种痛苦的箭熬,对于平常活跃惯了她,这种让她修养养性的日子,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妈,妈,我要死了,妈……我发烧了……呜呜……妈,亲爱的妈,我想吐,我真生病了,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不怕我死了离开你吗?”
尖锐的哭泣声在从屋子里飘出。
感觉有一些凄楚,嘿嘿,她知道老妈最爱她了,她就不信这招儿不管用。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门却在这时开了,脚下一滑,简妞儿整个身子便从凳子上滚了下来,虽说不高,可是,她在两个老妈子面前跌了个四仰八叉,终究还是面子挂不住,揉着摔疼的小屁股,冲着两位老妈咧嘴儿一笑:“不小心摔了,嘿嘿。”
“小姐,别折腾了,没用。”
张妈慈爱地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低声催促:“快吃吧,夫人特意让厨子烧的菜,你最喜欢的辣子鸡丁,鱼香肉丝。”
“张妈,我知道你一向最疼我,你给我妈说一声,我得了重感冒,我发高烧了。”
张妈赶紧伸手到她额头上摸摸,再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扯唇笑开:“小姐,你真淘气,没发高烧了,夫人说,你也不小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沈家来头有些大,如果你真能嫁过去,她们死了也冥目了。”
“沈家还有钱吗?”
以前,父亲逼她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母亲每次都拦着,甚至有时候不惜与父亲红脸吵嘴,可是,这一次,母亲居然与父亲同一个鼻孔出气,可想而知,这相亲的对在她们心中是有一席地位的,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否则,二老才不会这样子逼迫她。
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简素接了碗,拿了筷子就工始扒饭,也许是心情不好,平时要吃一碗多,今儿扒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
“张妈,你知道我一向静不下来,这样子关下去,我真会出毛病的。”
她搔了搔头。
“知道。”张妈收拾着碗筷,从门外提出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些水墨画的颜料,还有一沓雪白的宣纸,还有一个砚盘,一整盒斩新的毛笔。
“小姐,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她说,如果小姐闷了,就画画,或者练练毛笔字儿排解排解。”
有没搞错?
简素盯望着张妈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眼睛瞪得比铜玲还大。
这辈子,她最不喜欢刺绣,舞文弄墨,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老妈明明知道,居然还让她做这些?不是要逼死她吗?
“小姐,过了今夜,你就自由了,老爷了,已经与对方约定,相亲之日就定在明天早晨十点左右。”
语毕,张妈不顾小姐怔愣神色锁门闪人了。
简妞儿有气无力的手指拎着一块砚,砚底在墨色的砚盘里轻轻地磨着,直到砚盘里的墨汁渐渐变得晶亮,她才拿了毛笔沾了墨汁,铺开宣纸写字。
尽管大学毕业了,可是,她的毛笔无法用一个丑字来形容。
毛笔那可是中国的精髓的东西,她不会舞,也没多大的兴趣,在宣纸上一笔一笔写上一个名字,然后,再画了一张小圆脸,并且再圆脸上画了八字胡。
旁边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臭军痞!”
吃她豆腐,还骂他,她现在回忆起与那男人相处的一天一夜,心头都堵得懂,如果父亲知道这事,肯定把她砍了丢去喂鲨鱼,她的贞洁,父亲可是相当重视的,毕竟,老爹想凭着她的婚事往上攀爬,哪个有权有势的人家会一个贞洁不保的女子?
当然,除了身体碰触之外,她与那军痞子并没发生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可是,她的胸可是被他摸过了的。
简妞儿越起越气愤,圆润修剪整齐的指尖狠狠地将那张小圆脸戳了一个洞,嘴里喃喃骂出:“王八蛋,别再让姑奶奶遇到,哼。”
盛业市出了名的五星级酒店“帝豪”,门庭装饰金碧辉煌,就连是白天,门口也闪烁着无数盏五彩斑澜的霓虹灯。
一抹冷昂狂狷的身形踩着黑亮的军靴踩上了鹅卵石铺成的光可鉴人的石阶。
“唉哟,小祖宗,你终于来了。”一名身着蓝色警服的中年男人闪了出来,一张笑得像朵金菊花儿,疾步迎上,嘴里开始唠叨:“阿焰啊,记得那时你才十岁,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转眼间,你都二十几了,以前,我就说,沈子岑那小子长大一定是个极品帅哥,你说,你这副皮长,要亮瞎多少双女人的双眼啊!”
这马屁拍的,沈焰只是唇角勾了勾,神色冷峻,见男子让路,毫不客气从他面前穿过。
扯掉了手上白色的手套,坐到了椅子上,掏了一包烟,食指卷曲,将烟刁在嘴里,中年男子赶紧将泊金打火拧燃,然后及时凑了上来。
烟点着了,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他周测渐渐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