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事多繁杂,没事人最是潇洒,你看许域给全地球的人惹来这么多麻烦,自个在被窝里睡得挺舒坦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哪里知道这一晚下来忙的死去活来的那些人的痛苦啊?天下间离了谁地球照样会转,在很多人眼里惹出这么大事的人离去了,或许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地球才会转的更正常。
“啊……嚏!”
许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大喷嚏,鼻子很不是舒服啊!他瞅了瞅窗外面不是很亮的天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对于他而言新的一天从这一刻就要开始了,不能再向以前那样赖在床上不起来,也不能再等到母亲再叫自己好几次才拖拖拉拉的起床了。今天的日子有点特别
5月29日,今天是许域的生日,十八岁的生日,在这个古老的国度里这是成年的年龄,在以往的岁月里年长的一辈会在这一天里为成年的男子举行成年礼。
许域的父亲母亲昨天去集市上买东西就是为了给许域买些成年礼的礼物,每一个孩子成年礼的时候父母都会为自己的孩子准备一份精美的礼品,并送上自己的祝福,许父许母自然也不愿意许域的成年礼缺少这么些东西,哪怕现在家里很是拮据。
“十八年了!我也要成年了!”
许域洗过脸,一如既往的面朝太阳,等待着日出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脸上,他醒来的时间不算很长,身体在父母欣喜的目光中缓慢的恢复,只是让他母亲有点意见的是他养成了每天早上看日出的习惯,每次看着儿子傻不愣登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日出,许妈妈都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哪根筋没有搭对地方,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灵光。
成年礼在许域的家乡是一个男孩子成为一个男人的标志,以前的人们喜欢把头发盘成发髻,然后再带上帽子,帽子的正面镶一个圆润的玉,古人向来以玉比君子,如此一来士人镶玉也算自比君子。
许域记得古时候有段时间镶玉流行的颜色是绿色的,只是后来绿帽子传的太过响亮,以至于镶玉的颜色也摈弃了绿色。但是帽子上没有了绿色镶玉的样子不是很好看,渐渐地人们也就不怎么喜欢带玉而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布帽。再后来,经过剃头易发,剪发立志驱除鞑虏,小孩子也跟着大人明志,可是当弱冠成年时,一摸头顶那不足手指长的头发时再想结发盘髻已是不可能之事,戴布衣帽更是无从谈起,渐渐地少有人对古老相传的弱冠上心。
成年明志什么都可以,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大胆之人层出不穷,有人想不就是一个成年吗?为什么非要搞的那么隆重,他认为只要他心里知道他成年了,就远比那些迂腐的形式来的更有意义!也有人觉得古老的东西就是落后的、病态的、让人堕落的、顽固不化的源头,只有摆脱他们才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甚至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疯狂的年代里,认定一件事是否值得存在,不是由生活在这个大地上的人们所认定,也不是由一群专家学者累年经月的探讨后认定,它是由一个自认无所畏惧、为国为民、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一群人认定的。怀揣着无上梦想的他们,无知贬低着这片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他们在这个古老的大地上刮起了一阵反对旧社会的风暴,誓要摧毁这一切的过去。
有些东西像极了大地上渺小的青草,哪怕风暴卷走了地面上属于它的一切,但是属于小草的根仍旧牢牢地生长在贫瘠的大地上。
若干年后,风暴肆虐后的大地上将重新长出青草的绿芽,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日子里,它们仍会摇曳着他们的枝叶,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留下自己不灭的影子。
许域的家乡就是那些风暴里的贫瘠土壤,当和平年代来临后,那些疯狂年代里被摧毁的东西,随着时间流逝一个个露出了自己的嫩芽,率先在这落后于时代的地方滋养壮大。
吃过早饭,许域的母亲平静的收拾起碗筷,许域站在院子里摆弄着他自己在学校里学会的那些早操动作,见怪不怪地父亲背着手走到堂屋里,摆弄着昨天买来的东西。许父想为自己信奉的信仰摆一桌贡品,却被洗刷完碗筷后进来的许母阻止了,惺惺地许父只好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堂屋的正中央,呼喊了一声把许域唤来。
见许域冒冒失失地跑进来,站在许父一旁的许母连忙轻声说道:“来来来,儿子,到妈这块来!”
许域一进门就看见母亲轻轻招手让自己过去,一看父亲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有点不对头的架势让许域心中一动,连忙来到母亲跟前。
许母轻轻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许域手里,轻轻地说道:“今天是我儿成年大礼的日子,我给你绣了一个香囊,求了几个愿,愿保我儿一生平安!”
“谢……谢谢娘!”
许域低头看着手里的红色的香囊,仰起头有点羞涩地向母亲说道。
父亲微笑的看着母亲,轻轻地将手里的物件放到许域的双手里,许域一看顿时眼神呆了,父亲送给他的东西是一枚玉佩,只是不是昨天刚买的,而是一个颜色有些发黄的玉佩,以许域的眼力可以确定这枚玉佩应该有些念头了。
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许母在一旁插话,面带微笑地说道:“这玉佩你父亲当年在新疆和田那边干活的时候,花了几十块钱买的,说是为你成年礼准备的,这么些年过去就算是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真没想到你爸爸还留了这一手!过去吧,跪你爹面前!”
此刻,许域的父亲端坐在正堂中央,微笑地朝许域招了招手,许域会意地走到父亲面前,轻轻地跪在地上,这时许域的父亲一手轻轻按在许域的头顶,神色庄重的说道:“许域,你爹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不知你能听的进去?”
“父亲尽管说便是,我一定听进去!”
“你爹我没上过几天学问,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懂得了不少道理,许域你听好,我不求你将来飞黄腾达,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诸事顺利,切莫循蹈小人之徒,无端坠了我们许家的名声,你可明白?”
“我知道了!”咣当一声响,许域重重地一头磕在堂屋坚硬地地面上,而后仰起头向父亲坚定地说道。
许父看到后,连声大笑道:“好好好!快起起来,你母亲昨天为你买了一身衣服,快点去穿上,让我们看看合适不合适!”
许母赶紧走上前,一把拉起这实诚的孩子,刚刚那一头磕在地上的响声让自己听着都感觉着疼,可这傻孩子看自己过来拉他还嘿嘿憨厚地傻笑,连忙说道:“傻孩子啊,快些起来,别学你爹那一套,磕的疼不疼啊?哎呀,跟着你爹尽学不到好处,走,我把衣服给你拿过来你赶紧穿上试试去!”
衣服是昨天上午母亲去集市的时候买回来的,许域没有跟着去,款式都是父亲母亲根据自己的口味来挑选,大小也不是很合适,穿在许域身上多少有点别扭。
站在父母面前来回转几个身子,许域听父亲母亲嘴里说的都是衣服挺好看,却全然不顾上衣有点偏小,裤子肥大的毛病,而且样式也是那种老古董的模样,不用去照镜子许域都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肯定土的掉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