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果真离开了太子府,鄂清雅心想着吕柬可真是个神人,这都能料事如神,看来是时候去茶馆拿解药了。等她去了茶馆,宫澜早已在那等着了。只不过他这次装扮成一个伺候倒水的店小二,若是不仔细瞧,断然不会发觉。
宫澜娴熟地割下鄂清雅身上的腐肉,此时鄂清雅早已没了痛觉,“吕公子师承何处。”
“我只是江湖郎中,哪来什么师承何处,四处游历,见到的病症也就多了。不知拜托娘娘的事,可从太子那得到消息?”
鄂清雅的眼神狐媚地波动了一下,“那吕公子为何要知道这个消息呢?”
“我四处游历,自然也希望一生所学能有人继承,我的小徒儿还未满五岁,是我一手拉扯大,不是亲生也算半个儿子,他也在这次失踪的孩子之中,若是太子妃能怜悯在下,在下可谓太子妃效犬马之劳。”宫澜不时带着哭腔,偷偷观察着鄂清雅的反应。
鄂清雅一听,倒也是合情合理,看来这吕公子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自己的徒儿可以冒险的人,若是能替他找到徒儿,此人一定会记得这份恩情。
“消息,确实从太子那得到了一些,只不过太子至今都没有……”
宫澜从她的眼神中已经领会是何意思,还好自己早有准备,递出一瓶药,“娘娘,此药慎用。只需一粒,就能让人把持不住。还请娘娘能将知道的事告知在下,以后娘娘有需要,只管来茶楼留下信息。”
“很好。只是消息都是封锁的,暂时还没有泄漏给外人知道,你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失踪的孩子虽然还没找到,但在城外发现了十多具干尸,据说在场的人都受不了那残忍的画面。太子认为此事可能与孩童失踪有关。”
“那这些干尸现在在何处?”
鄂清雅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我能从他那里打听到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
“多谢太子妃了。”
十多具干尸居然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可见是一起被处理掉的,若真与儿童联系起来的话,这幕后的人可能是在用活人试药……甚至是炼药!
“澜儿,为何你回来之后如此魂不守舍,是打听到了吗?”
“嗯。”宫澜抬头看着南宫秋,此时她有太多的顾虑,“我以前总觉得拯救天下苍生这种事怎么都不会与自己有关联,可现在,只要我们晚行动一步,那些孩子就多一分危险。我得回去与师兄汇合好好商讨。”
这件事只能与百里明镜单独商讨,因为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天机阁究竟是否真的消失了?”
面对宫澜突然的质疑,百里明镜正坐在院中的药桌上翻阅书籍,“本来以为你多少会笨一点,不过看来我失策了,你何时恢复的记忆?”
“从楚家回来之后,我对自己进行了催眠。况且你的医术还不如我。”宫澜冷冰冰道,坐在他的对面。
俩人不愠不怒,就这么四目相对,彼此之间更多的都是敬佩。
“我从鄂清雅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应该是有人在用活人炼药,只是尸体不知藏在了哪里。”
“哪里会有什么尸体,以我对毒公的了解,他只会让尸体从世上消失,化骨粉你难道忘了。”若是他没猜错,燕承瑞发下你的尸体是有人刻意留下的线索,“呵,看来天无绝人之路。你能从催眠中将自己恢复,那么有个人应该同样也可以。这是他偷偷留下的线索!”
一句提醒,果然,宫澜也露出一丝笑,“这么说他依然还是他!”
“只需要我们再耐心等待,他肯定还会继续留下线索。”百里明镜暗笑,毒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身边的人终有一天会反咬自己一口。“你放心,我会通知天机阁的人暗中保护你。”
“呵,你个老狐狸果然还保留着自己的实力。可是这悬崖都被炸坍塌了,为何还会存在,你究竟是把人都藏哪了?”这才是宫澜一直都想不通的,百里明镜总是神出鬼没,这天机阁总不能靠他一个人运作,可愣是没从悬崖中发现人的尸体。
“藏?不需要藏,我从没说过只有一个天机阁。”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宫澜对他也真的是越来越佩服,百里明镜递给她一只护腕,“这暗器和你给嫣儿丫头的很像,我就安差不多的做了一个,比她那个更方便。你现在不会武功,防身的东西还是得有一个。”
“谢谢师兄。”
“……恢复记忆了还这么叫我?”
“恢复什么了?师兄真爱说笑,这样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宫澜继续装傻,相信百里明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个厉害的女人,时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你究竟是如何能够做到如此,若不是你太绝情,便是你……”百里明镜都快说不下去了,能够如此与一个女人这么面对面,将她当一个朋友,同龄人来交谈的,还真是从未有过。“若不是我知道,还以为你与我一样,活了这么久。”
噢……宫澜差点忘了,自己魂穿过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曾经有人跟我说一句话。女人是不懂爱的,只有有人对她好,她便可以爱上那个男人。可是男人却不同,不爱自己的女人,无论她对自己怎么好,都只会爱自己喜欢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呵,倒是有几分道理,这么说只要我一直对琨瑜好,她就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宫澜神秘一笑,“错,关键还是看脸。”
百里明镜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她居然可以如此一本正经说出这话,莫名地狂笑起来,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更有道理!
而太子府,疲惫操劳了一整天的燕承瑞看着鄂清雅居然端着一碗汤来看自己,并支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奴婢,一身轻薄衣衫,柔弱地端坐在他跟前:“殿下这几日实在太过操劳,累坏了身子,又如何能将失踪的孩子找出来。”
“你的手臂可好些了?”燕承瑞盯着她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似乎已经不再流脓,“可是被太医治好了?”
“是的,以为太医想出了办法,将我的腐肉给割去了。”
“痛吗?”
“早已不痛了,能够得到殿下的关心,妾身很感动,今晚让妾身服侍殿下吧。”鄂清雅眼光波动,想着吕柬嘱咐自己要如何对男人撒娇,便继续道,“妾身知道殿下心里会一直有一个人,可是妾身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给我一个依托,对西域一个交代,让我在燕国可以有一个依靠。”
燕承瑞盯着她还端着那锅汤,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动容,“给本宫盛一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