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燕承瑞见宫澜和玉衡在甲板上有说有笑,心里顿时不舒服,听见他的咳嗽声,玉衡识趣地走开。
风向骤变,前往西域可能还要三日左右,离西域越近,气候则越寒冷。南宫秋一直在船舱内不出来,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伺候。
“他都不想见你,又何必天天为他熬东西,也不怕浪费了。”
燕承瑞就是见不得宫澜对南宫秋每天都那么好,放进去的东西凡是宫澜熬的汤一律原封送不动出来。
“他应该是怕我再下药把他给迷晕吧。”宫澜虽然表现的无所谓,但依旧如此。
走水路确实比较快,到达冰河,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冰河。就算把冰都给砸碎,船也已经不能再前行。宫澜喝出一口热气,瞬间凝结成冰珠,“哇!好好玩!”她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在这么寒冷的地方呆过,果然温室效应太可怕。身上若是不裹着厚厚的兽皮,真的会直接给冻成人棍。
他们现在停留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发现,正好被周围的群山给遮挡住。宫澜站在船身最顶端,眺望远处传说中的寒山,她愣住了。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珠穆拉玛的雄伟,现在她算是彻底见到眼前的寒山一点都不亚于珠穆拉玛峰。
她呆呆地痴痴地,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已经耸入云霄,消失在白茫茫雾气中的山峰,身子冷不丁抽了一下,“西域人是缺乏文字描述吧,这能叫山?这明明就是峰!我能活着上去也未必能活着下来!燕承瑞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宫澜此刻内心真的是崩溃到绝望,目测寒山少说都有八千米的高度,她早该想到的,能够影响到整个西域气候的山脉,又怎么会是一座小小的冰山,山脉起码都已经延绵几百里。一眼望过去最高的便是寒山,而周围还有无数座同样的海拔不低于七千米的山峰。
单凭燕承瑞能够轻轻松松到达西域而言,南宫秋已经瞧出他的势力不容小觑。不单单是他自己蓄养的兵力,还有背后那位高高在上的支持者。若不是燕承瑞长期的行踪不定和心性的顽劣,只怕他早已成为朝中大臣所公认的接班人。
“告诉你个秘密。”燕承瑞尝试找话题与宫澜聊天,“你知道南宫秋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宫澜微微不耐烦,难道不是众所周知的战死和病死?“长公主是过度思念战死的亡夫病死的。”
“你错了。”燕承瑞将手放在眼前的火堆取暖,既然是秘密,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宫澜猜到。“南宫大将军兵力显赫,年轻时的父皇可是对谁都猜疑,他猜疑南宫家有一支秘密军队,企图谋反,便派南宫将军去了前线参战。一个战死沙场,一个思念成疾。就算是父皇的亲姐姐又如何?他亲自封棺,看着她下葬,可是不信任就如同被吞噬了良心的猛兽,数月后再次开棺验尸,直到确认那具腐烂的尸体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才肯罢手。”
宫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当真是如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燕玄德曾经的所作所为?当这些事从他儿子口里说出来还是那么的让人吃惊。宫澜都不知该安慰燕承瑞还是南宫秋。似乎这件事对这两人打击都挺大的。
“南宫秋是恨整个燕氏皇族的,所以我让你小心他,他的隐忍功力不容小觑。不比我,什么都藏不住,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清清楚楚。
你说伴君如伴虎,我也知道。我还不希望将来一生都成为高高在上,却是一只孤独的猛兽。
我不想成虎,也不是虎。”
燕承瑞的话对宫澜打击很大,她一时语塞。这个世界没有剧情可言,她不能按照电视剧里所应该有点人物性格来揣测现在这些身份的人。毕竟他们是活生生存在着的,真实在他眼前的。燕承瑞的一番话彻底将她惊醒,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地,认真地去体会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么南宫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越来越不敢去过多的猜想。突然袭来的寒冷不知是从自己内心发出还是受周围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