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澜看着这艘不太瞩目,功能却齐全的船,实在是感叹玉衡的智商和技术。“这不能叫船,简直就是一艘战舰。”
燕承瑞得意地笑道:“若是来一场水战,你认为当今哪个国家会是我燕国的对手?”
“你父皇看重你是正确的选择,不然他哪会让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那么多事。”宫澜双手环胸抬脚上船,背后有些发愣的燕承瑞引起了她的注意,“你真该改改你这玩世不恭的脾性,这样朝中的不少大臣还是站在你这边而不是二皇子那边。”
“你也这么认为?”燕承瑞的反应和宫澜预期的不一样,他的表情反倒是对皇位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我是不是这么认为很重要吗?”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错一句话,往往一句话就能扭转整个局势,“重要的难道不是大部分人的认为吗?”
也许是受体内蛊毒的影响,预期两天就会醒的南宫秋睡了整整三天。睁开的第一时间自然是张望哪里有宫澜的身影。但是周围的环境让他陷入了沉思。
门轻轻打开,进来的是燕承瑞,南宫秋有一时晃神,但很多的是隐忍,“是你。”
“从你的眼中没有看到应有的愤怒,真是让我这个兄弟感到失望了。”燕承瑞不紧不慢地刺激着南宫秋,虽然答应过宫澜,不过一想到她总是这么关心南宫秋,就是心中有股醋意。“还以为你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宫澜在哪,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没多少。”
南宫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心里此刻涌出的更多是冰冷,面无表情回道:“她不想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我能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你和她一手策划的,只是本王这样一个废人,究竟还有什么可图。”
很好,南宫秋此刻的反应正是他燕承瑞需要的。“废人?我可从来不敢低估你这个废人。你隐藏了多少实力我就不揭穿了,至于你暗中派人秘密调查宫澜的身世,我也会替你隐瞒,毕竟你和我一样也是一无所获。
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我的目的,而是某个傻丫头来求我,要安全将你带到西域治好你,这才是关键。可惜你对她的信任还不够。”
“宫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承瑞也觉得宫澜的行为无法理解,但是看着南宫秋这副模样,他真是替宫澜感到不值,他必须刺激一下南宫秋:“怜悯,女人的怜悯之心有时候还真是可怕。不过你的愚蠢更可怕,她都知道你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可信,可你居然还会相信一个南国质子秋无双。”
“这么说来,三殿下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本王的一举一动。还真是让您操心了。”南宫秋眼神凌冽,忽然逼问,“宫澜在哪!我可没有更多的耐心听你在这里瞎诌。”
“瞎诌?”
“如果你不想在宫澜面前留下坏印象,本王可以暂且替你保密刚才的那番对话。”
就在两人怒火对视,门被一脚踹开,宫澜匆匆端着一锅烫手的汤闯进来,鄙夷地看了一眼燕承瑞,“你怎么也在这?”
“来看望一下我的表兄,很奇怪吗?”燕承瑞盯着她端进来的一锅东西,也露出鄙视的眼神,“煮的什么东西能喝吗?要不我先试试毒?”
宫澜不理会他,端了一碗递到南宫秋面前,满是愧疚:“我知道王爷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将你拐到这艘船也实属无奈。秋无双暂且不论,只是索修齐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宫澜,本王问你,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治好本王的病。”南宫秋冷冷地盯着她手里的汤,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忍,他都想知道宫澜的答案。
宫澜继续装傻,“王爷您是忘了吗?治好王爷,您便要赠我一间赌馆。治不好,嫁给王爷民女可不敢奢侈,这剁去一双手,更是承担不起。”
“就是这个原因?”南宫秋心顿时陷入从未有过的冰冷谷底,他究竟实在奢求什么?接过宫澜手中的汤一饮而尽,闭上眼道,“走吧。”
宫澜识相地收拾好东西离开,燕承瑞看着这微秒的气氛不敢出声,跟在宫澜身后一起离开。
尴尬的气氛继续持续,玉衡看着宫澜一个人呆呆坐在船头,怕她着凉,上前询问:“你那番话是故意说的吧,既是说给王爷听,也是说给殿下听的。你不想与皇族有太多牵扯,也不想殿下对你和王爷有太多猜疑,是吗?”
“玉衡,你知道的太多了。”宫澜往甲板上躺去,看着碧蓝的天空,心里有几分惆怅,“南宫秋长得好,人品好,武功也好。说实话如果他不是王爷,我或许会倾心于他。而三皇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燕国皇帝,我实在不敢与他靠的太近。他只是觉得我知道的比较多,一时新奇而已,等到这份新奇慢慢退去,我也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了。”
玉衡明白了,看似简单的宫澜,内心越来比谁都清楚,“殿下确实比王爷更不容易动情,你这个分寸把握的很是到位。对了,你腰间的那柄软剑可否……”
“拿去。”宫澜大方地摘下。
玉衡眼中闪过一丝吃惊,他颤抖着拔出剑身,几乎通透的剑,看不到任何颜色,而当宫澜握住的一瞬,则是微微地泛红。
“很神奇吧。”宫澜有些自嘲,“一开始我也不能理解,现在倒是也能理解我与别人的与众不同了。索修齐说我百毒不侵,在南宫秋身上验证了这一点,加上这把剑,其实我比你们更好奇我的身世。”
记得在宫里楚天湘曾告诉她,她的亲外祖母是对毒物有研究的厉害女子,那么自己的体质和她必然脱不了关系。也许到了西域找到所谓的鬼哭宗也能解开自己身上不少谜团。
“这种剑天机阁仿造过三把,但没有一把和姑娘现在手中的一样。月裳剑会识人,只有它认定的主人握着它才能伤人,若是别人,这把剑只能是一把血气浓重的废剑。”
“月裳剑?玉衡你别唬我,哪有这么神奇的剑。”宫澜想了想也是有可能的,自己都能和黑白无常打赌。
玉衡趁着宫澜发呆之际,用剑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宫澜大惊,却发现自己伤口渗出的血全都进入了剑身,而伤口没有丝毫疼痛,瞬间愈合,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就是月裳剑的神奇之处。而天机阁仿造的几把只会成为嗜血的魔剑。”
“玉衡?”只要谈及天机阁,玉衡就会陷入晃神,眼中慢慢的痛苦和仇恨让宫澜心疼,“这个,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放心,我不会让殿下知道的。江湖上的人不识月裳剑,但还是少拿出来为妙,毕竟天机阁在西域的人也不少。”
玉衡庆幸那晚宫澜乔装成一名男子在晚宴上舞剑,知道无名男子是宫澜的人应该很少。但愿天机阁的人不会发现,毕竟他们杀人的手段不止是残忍,更是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