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女是被一宫女唤来的,王爷不放心便一同陪来了,哪知一来便见到了这番场景。”宫澜委屈地跪在地上,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更有南宫秋作证,根本无人敢出声。
“是,本王和楚姑娘出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南宫秋站在宫澜身边,燕玄德看着他们知道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便问道,“秋儿,依你所见此时有何蹊跷之处。”
“本王认为有人原本想害楚姑娘,哪知弄巧成拙。”南宫秋一语道破天机,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宫语琴身上,眼神不屑。
“南宫王爷,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厚怀雪又开始抓狂了,被蕊妃一个眼神瞪住,收敛起来。
“来人!把宫女带上来!”南宫秋命人将那小宫女拖上,那宫女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跪拜在地上不敢出声。
“就是她自称是左公子唤楚姑娘到花园一叙,可是似乎左公子并不知情!”南宫秋看向左年尧,示意他,“左公子可有此事?”
左年尧瞪大双眼,连连摇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一太监给我递的纸条,还有那酒……我就是喝了那酒才迷迷糊糊的,还浑身燥热。”
“说,指使你的人是谁!”南宫秋一喝,宫女不敢不出声,她的双手指向宫语琴,低着头不敢看,弱弱出声,“是宫姑娘指使我去的!她还给了一支簪子做打赏!你们看!”宫女忙从头上取下那没银簪。
南宫秋并没有打算罢休,即使人证物证确凿,他继续大喝:“来人,把太监也给我拖上来!”
小太监一见到皇上和这么多文武百官在场,二话不说全招了,说宫语琴是如何如何安排他的,他完全不知情啊!听完小太监的一番话,似乎这场戏都成了宫语琴自编自导想要嫁给左年尧的计谋。而这一切只不过都不小心被宫澜和南宫秋碰了个正着。
宫澜看了一眼,自然要装作好人:“皇上,臣女觉得这事还有蹊跷,毕竟我与语琴姐妹一场,又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想来害我,这小太监的话倒还可信,至于这宫女,这种银簪到处都有,指不定是谁打赏的,此刻诬陷妹妹来着。
若说这小太监说的是真的,语琴妹妹想与左公子一叙,却被歹人做了手脚,想借着我与宫家的恩怨来推波助澜倒也不是不可能,还望皇上明察!”
“嗯,你这番分析有理,朕明白了。来人宫女拖出去杖责八十,看她招还是不招!至于接下来的事,既然清楚了宫家女儿心仪左将军之子,只是被歹人陷害,不如就促成这桩美事,你们择日成婚吧!”皇上口谕赐婚,当场两户人家都彻底傻眼了,宫儒在一旁可是一句话都没敢出声过,宫澜可是把这个人渣看得彻底。
“不……我不嫁!我根本……娘,娘……我不想嫁!”
“啪!”厚怀雪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去,让宫语琴彻底闭了嘴,震惊不已地盯着所有人,此刻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多谢皇上赐婚。”左将军先下跪谢恩,其次再是宫儒和厚怀雪,纵然两户人家都不愿意。
左将军根本无所谓,既然是皇上赐婚,这儿媳他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只要能替左家续香火,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只要续了香火,就算被克死又如何?这种女子不足惋惜!
人群渐渐散去,众人皆知这个事情的原委,表面上宫澜是替宫家挽回了颜面,还促成了一桩婚事,可是他们心里清楚,这是那个宫语琴自食苦果!
“二皇子拿着玉佩和绢帕就不出声地走了?你和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宫澜还是好奇南宫秋的本事怎么这么大,连连给他竖拇指,“你真的太厉害了!怎么就找到那个宫女和太监的?”
“这都算是小事。”南宫秋笑笑,只要看到宫澜高兴就好,虽然他也算是做了一把小人,可也确实大快人心,“只是今晚委屈左将军和他儿子了,莫名地被你给利用。”
“是吗?我看左将军可是不亦乐乎,这两家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表面联姻,可未必会买厚江的账,今日我见宫儒的态度,哼。”宫澜忍不住冷哼,如此懦弱的男人,真是无耻至极,甚至都不及厚怀雪,居然不帮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此刻只怕会把自己的女儿当作烫手的山芋,是不会再有来往了!”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也累了,明日你再陪我去钓鱼。”
“明日?不是今日吗?我们现在去吧!”
以为南宫秋会犹豫,不过看在宫澜意犹未尽的份上,爽快地答应了。
南宫秋看着宫澜麻利地杀鱼取出内脏,还叮嘱:“你看这个是苦胆,挖的时候要利索,不然整条鱼就苦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
宫澜一愣,这可是自己前世的记忆啊,总不能说漏嘴,“以前帮奶妈干活的时候学的,怎么样,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还好我让嫣儿备齐了这些调料。”原来一大早让嫣儿放在马车里的东西就是这些瓶瓶罐罐。
“那你的剑术又是跟谁学的?”
“剑术……跟着书上学的。”宫澜停下手中的活,察觉到南宫秋这根本不是试探的话,而是怀疑她的身份了。
“罢了,鱼好了吗?”南宫秋盯着快要烤焦的鱼,提醒她,宫澜一惊立马给鱼翻身,看着自己恍恍惚惚的样子,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对不起,我确实有很多事不能说,但我的的确确是宫澜,我会说过我已经死过一次,那么活下来的宫澜就再也不会是以前的宫澜。”
南宫秋不知道自己这么问会给宫澜产生不安,他只不过是想要了解她更多而已。既然不能走进她的心,那么就先让她走进自己的心。“其实当初要解除婚约的人不是夏蝉郡主,是我。原本我就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工具,恰巧又毁了容,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名声,她率先提出悔婚。而二皇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对皇上提出了想娶夏蝉郡主的想法,而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也就是你遇到的女子,她原是某位将军的遗孤,临终前交由二皇子照顾。
后来听闻二皇子与夏蝉郡主的事,哭瞎了双眼,时而疯癫时而痴笑,不得不关入冷宫。”
“还真是薄情,还好我没有亲自将玉佩给他,不然真要恶心死了。”宫澜打个恶寒,皇宫的人还真复杂,简直是龌蹉。她看向南宫秋,“还好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哪天你变成那种人,我肯定第一个和你翻脸,不认你这个朋友。”
“本王可没那么多想法,他们无非都是贪图地位,名利,我可不贪图那些东西。”
宫澜伸手摘下他的面具,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盯着他的双眼,迷离问道:“那你贪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