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全身而退?南宫秋不得不重新正视和打量气宫澜,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一直出于被动的弱势地位,却突然地强势起来。一般的想要脱离宫家也就算了,她不仅彻底地摆脱了宫家,而且还进行了反攻。
南宫秋不敢很肯定,只是立马伸出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更是吃惊!她没有内力!“你不会武功!”
宫澜一惊,这才察觉把手放在她肩上是为了试探自己。“我确实没有内力,因为根本就没人教过我内功心法。况且没有内力不代表就不能耍剑吧?”宫澜推开他的手,一抹冷笑再次浮现,她抬头望了望月色,感慨道,“真美啊,我忽然想到处逛逛了,南宫王爷若是没事也请早回吧,明日来湘妃殿寻我便可。”
宫澜才走了两步,身后便又响起南宫秋的质疑:“你难道就不怕死?”
宫澜忍住不笑,换做以前她还真是怕死,怕得要死。只不过现在,她是完全不怕,黑白无常她都见识过了,她还有什么可怕呢?“王爷,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是想成为刀俎还是鱼肉,自己掂量一下吧。不管是看似对皇位无兴趣的不羁三皇子还是疯疯癫癫狂傲的华清王爷,甚至在我眼中的你,你们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忽然转身时的目光让南宫秋为之一怔,没错,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至于她为何选择了自己,他忽然有兴趣开始慢慢去探索了。
“是啊,时候不早了,只不过你一人在宫中也不要闲逛太久。”南宫秋忽的扬起一抹温和的笑,面具下的他终于可以不用太过伪装,“明日我会一早来拜访楚姑娘。”
宫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捉摸着看来南宫秋是答应让她治脸了,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
虽说是往自己的住所走,可是路上竟然一个巡逻的侍卫都没见着,有些不正常,让她开始警觉起来。
她走到离自己住所前的花园,停下了脚步,要回去就必须穿过这花园,可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杀气。
“喂!楚宫澜!果然让本少爷在这里逮着你了!”左年尧忽的从花园的匾额上跃下,着实把楚宫澜给惊到了。
算不上花容失色,但也被吓得不轻,立马开骂:“你是鬼吗!从上面跳下来!爬的高了不起啊!走开走开!没心情陪你玩!还有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来了!”
“……对不起,看来你已经无碍了。中午来拜访你的时候看你还吐血,现在看来你是没事了,等等……你这么聪明,舞剑又这么厉害,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是不是!”左年尧这小子好像终于开窍了,总算看明白了吗?真是够傻的。
宫澜都懒得理会这个傻小子,“是又怎样?早说了不要来烦我。”
左年尧在这里等宫澜多时了,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他疑惑着开口:“方才在台上舞剑的那个少年无名……和你是什么关系?”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柄剑是宫澜身上的,只有她的剑才会发出那种暗淡似有似无的红光,宴会上有红烛让人不易察觉,他却看得仔细。“而且他的病你似乎很清楚,这应该不是偶然。”
宫澜惊讶地盯着左年尧,看来这小子也不算傻的透彻,她看着这小子一步步紧跟在她后面追问,恰好自己又胆小不敢穿过这花园,不如将他先骗着送自己回去。宫澜就一步步进入花园,“怎么?你怀疑我?怀疑我欺君?”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那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左年尧急忙辩解,“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是三皇子的人,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一样的剑又怎样?我这把也不过是普通的铁匠铺随便买到的而已。还有……你要在这么缠着我,恐怕会有麻烦上身的,听到没有,喂,你怎么不出声了?”宫澜说话间竟然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她停下脚步,有些不敢回头,听说深宫怨气多,应该只是谣言吧……
“哇啊——!”还没见着人,她本能转身就尖叫,差点把眼前的人给吓到。
燕承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心想着在台上还嚣张的要死的丫头,居然怕黑怕鬼!他摘下面具,又暗示把打晕的左年尧让人给送回去,笑着弹了一下紧闭双眼的宫澜:“喂,睁开眼吧,瞧把你吓的。谁让你利用我来着,现在知道怕了吧。”
宫澜气恼着睁开眼,盯着他手上那个白毛鬼脸面具,任凭谁转身见到这么个鬼脸都会被吓到吧!“这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倒是有趣,借我看看。”
燕承瑞没有防备地给了她,宫澜接过后狠狠摔倒地上猛地跺起来,嘴里恶狠狠念叨:“让你吓我,让你吓我!踩死你!踩死你!”直到面具被她猜的稀巴烂,本来就是石膏做的,这下好了,完全被踩成灰了。燕承瑞已经被暴走的宫澜给惊到了,这哪是大家闺秀和处变不惊的丫头啊。完事不忘跺跺脚,舒出一口气,“三皇子半夜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喂,你把我面具踩坏了!”
“有吗?面具在哪?”宫澜开始装傻,继续跺脚,“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有事。”燕承瑞正经地拉住转身欲走的宫澜,低下声音道,“不要医治他的脸,对你没好处的。治不好要嫁他,治好又离开,你图什么?真以为到时候你能全身而退?还是以为父皇会指婚你们两个?况且,他的脸根本就不可能治好,难道你真的图那个王妃的位置?”
宫澜拧了一下眉头,转身昂起头直视眼前的燕承瑞,笑道:“是啊,如果我成为了王妃,那么就可以替我死去的娘亲报仇了,也可以将我以前所受的委屈全都坏给他们!”
燕承瑞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双目,他明明知道这丫头是在说谎,可为何自己会如此愤怒!要不是中途出现左年尧那小子,他早跑出来质问这丫头了!
“三皇子,怎的?生气了?所以你也应该和左年尧一样远离我这样攀龙附凤的女子。像我这般心机又重,心肠歹毒,复仇心切的女子。就连皇上都看得出我的目的打算祝我一臂之力,顺便来维护朝廷势力的平衡,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宫澜斜睨着双眼,这些话简直就不该从她的口中而出。
“够了!你闭嘴!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燕承瑞猛地甩开她,却不慎让她跌入冰冷的池水中,他一怔本想伸手将她拉上来,却没想到宫澜也是鄙夷地瞪他一眼,靠自己游到了池边。他之所以生气是她不该和宫中那些女人一样!他不想看着她也陷入这片不可自拔的沼泽地。主要是,南宫秋根本没办法保护她!
“三皇子殿下,您该羞辱的也羞辱了,该惩罚的也惩罚了,看来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有趣的人,一切也该到此结束了。”宫澜从水池里爬起,浑身湿漉漉的落魄样,让他看着心疼,明明自己不是这么想的,他根本不想羞辱她!
“你,好自为之!”燕承瑞愤愤地甩身而去。
“阿嚏——!”宫澜换好衣衫之后,哆嗦地躺在被窝里,看来自己是着凉了。喷嚏一个接一个打,神志也开始不清楚了。
“阿嚏——!我赌自己不会感冒!”
“阿嚏——!我赌自己不会生病!”
“阿嚏——!我赌自己不会发烧!”
“阿嚏——!我赌自己不会打喷嚏总可以了吧——!”
“阿嚏……”搞什么啊,为什么说什么都不灵了!难道十赌九赢这唯一的一输要败在自己手上了?宫澜的脸越来越好,糟了,真的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