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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次和她相遇,并没有经过很长时间。

在同一个学校相遇,需要的不是撞到眼前的相遇,而是希望相遇与否的心思。曾有人告诉我,如果渴望相见,那么即便低着头,如果她在视野范围内走过,仍会意识到她的存在,犹如她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

我很犹豫,头脑很不清楚为什么想再见到她。我一直认为是因为她声音编织成的琴键乐章,除此之外,我不愿否认,还有她灵动的眼眸,她银铃般的笑声,她注视着我的神情,还有,她的举手投足,还有.哦,我对自己笑了,告诉自己,这只是缘于欣赏,欣赏一个注定在我眼前掠过的女孩子。

再见面时,我不知会不会去打招呼,如果每次都打招呼,那欣赏的心情便会被挥手或问好取代,这些机械的动作和表情,很难传达出真实情意。要知道,砰然心动的内心一定会影响挥手的幅度和表情的自然。我只想静静地感受砰砰的心跳,或者静静地照顾波澜的内心。

但是,我总是告诫自己,不必在意招手和表情,况且,已经有另一个自己承认的女孩在牵动着自己的心。

只是没想到,再次相遇早就是命中注定,如果不能算命中注定,那也是遇见她之前就已经注定的相遇。

和她再次相遇,我开心极了。那钢琴乐曲又在耳畔荡漾,虽然她不是在和我说话。

她坐在前排,和我相距不远,我能听到她的笑声,能看到她披在肩上的秀发。如果她转过头来,我会让她注意到我在看她,我会打招呼,即便是僵硬的挥手或者不自然的微笑。

她坐着,很安静,安静得讨人喜爱。偶尔课堂气氛活波,我知道她的眼睛在发出亮光,我知道她的嘴角荡漾着笑容。

直到课堂结束,她没有转过头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她回望一眼。我一直望着她,欣赏着她的背影和秀发,头脑中闪现着她可能正在呈现的面容和神情。

有人说,爱情是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我从没把对她的感觉定义为爱情,只是定义为喜欢,或愿意去欣赏。而欣赏,似乎更是一个人的事,远远地看着,犹如欣赏一幅山水画,或者欣赏眼前的山水风景。我看青山多妩媚,不求青山看我应如是,青山如何看我,是他的价值观和审美观,我不去强求,而且强求不来。

我讨厌那种不自量力的对比,或者不自量力的欣赏,但是,相较起来,我更厌恶这种讨厌。比如傲慢的皇帝,总是自以为只有自己才可掌控自己,不允许他人对自己有任何觊觎,甚至自己出现在他人的梦中,也是他人对自己皇权的侵犯。如此傲慢,怎不令人讨厌?

此时,我只顾及自己的感觉,那就是看着她,很舒心。

离开教室时,她看见了我,和我打招呼,我冲她微笑,她笑了,正是我想象的那种笑容,正是我记忆中的笑容。我没打算走上前去和她说句话,比如“好巧啊,你也选了这门课”,而她也在同学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室。

总之,自从走进教室看见她,我就很开心。不用期待走在校园中的偶尔相遇,也不用再设想偶尔相遇以后何时会再次相见,只需每周的这节课来到课堂,就一定能见到她,就一定能抱着欣赏的眼光望着她。欣赏,我始终劝说自己深信,仅仅是欣赏她。

这次相遇后不几天,我在食堂吃午饭,一抬头,便远远地发现她从外面走进食堂。我很开心,但又在仔细地照顾着自己的心绪,不让内心泛起波澜。

她进来时脸上堆满笑容,那是我熟悉的笑容。我看着她买饭,看着她小心地端着午饭走来,她望了我一眼,我们目光对视,她笑了,我也微笑。随后,她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那天一走进教室,我就看见你了。好巧啊,你也选了那门课!”她刚坐下来,那熟悉的笑容就开始在我周围弥漫,而且,抵达我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我顾不得整理自己的内心,和她打了招呼。

钢琴曲又开始奏起:“下课后,本想找你说句话呢,可是室友们拉着我去玩了.”然后,她又笑了,笑容那么神秘。

这种笑容,那天晚上,星空下,我没有见到。我也不知此时的我为什么这么敏感,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小心地捕捉她的每一个动作,而且,这么认真地想牢牢记住她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个表情,似乎是要储存在脑海中,可以多次随时调取出来。

此时的我是矛盾的,除了欣赏她的可爱,还有一种思绪在内心涌动,这是种更加本能的思绪,那便是好奇。她此时那么神秘,而且神秘得那么好看,我自然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不同“寻常”。

我想掩盖一下自己的好奇,在平时,我总是掩饰的很好,在别人看来,我总是不动声色。可是,这一次,在她面前,我失败了。我不自觉地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希望她告诉我为什么笑得如此神秘。

“我的室友们都说你好帅呀.”然后她咯咯地笑起来,愈发好看。

我也笑了,我知道,我笑得很畅快,一者发自内心,真情流露,再者听到别人这么说我时,我已经习惯这么笑出声来。最主要的,是她已经在她的室友面前提起我,至于她如何提起的,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但我并没有问她。

然后我们两个边说边吃。至于说了些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关键是我想和她说话,她也总是说个不停。听她说话,毕竟在前几日就是我久久不能释怀的一个愿望,如今愿望正在得到满足,我自己自然是十分高兴。而她,也显得很开心,笑容一直弥漫在姣好的面容上。

我喜欢跟她说话,我喜欢看着她说话,一如我喜欢跟漂亮的女孩子说话,一如我喜欢注视漂亮的女孩子。

从那以后,我更期待能和她相遇。每周我都期待着能在课堂上见到她,每次上课我都希望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我曾经问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呢?毕竟在很多时候我头脑中想的总是她,而那个曾经牢牢占据我全部内心的远方女孩子,现在至少已经被眼前的她成功地侵占了一半的位置。

只是,这个念头总是一闪而过。自己总是标榜,要有信念,要做个有信念的人,如果随便见异思迁,那自己的爱情又怎能打上足以与“爱情”相称的印记?

虽然如此,自己的意志总是难以控制她在自己的头脑中晃荡。有时我会想,她和其他我所欣赏但随即便掠过的女孩子相比,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可以牵绕着我的心思。当用量化的理性标准细细剖析时,又觉得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还比不上我以前曾经接触到的女孩子。

我有时会很苦恼,为什么总是想见到她,但苦恼不会持续太久,总是过一阵就会释怀。我总是安慰自己说她虽然特殊,但也无法逃脱注定是掠过而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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