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瞒着,全国上下瞒着,没有谁不知道木郎花开,只有金松雾里看花。
他爱上了小兄弟,爱上了汉家郎!
瓦刺王一阵内疚,因为爱,好好的王子失魂落魄,成为一个失恋的人。
他失去了小兄弟,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他仿佛一个空心人。
对!无心的,徒有一副臭皮囊。
他已经这么惨了,还要雪上加霜,瓦刺王一阵心痛,他过了,做得太过了。
“皇上,皇上!”一个军官急急的奔入,刹那间,军官又猛然止步,他盯了一眼金松,欲言又止。
“什么事?”瓦刺王一阵不耐烦,他正烦着呢,这个军官真不识时务,真想喀嚓了,眼下节节败退,军心涣散,可不能喀嚓了谁,乱了军心。
军官盯着王子,犹犹豫豫的,难道和王子有关?
王子整天无精打采的,仿佛一个稻草人,他会怎么样呢?瓦刺王摸着胡须,一阵深思。
“近前说话,”突然,瓦刺王招了招手,军官一阵诚惶诚恐,犹豫着凑近瓦刺王,一阵鬼鬼祟祟的耳语。
“什么?”瓦刺王一阵惊呆,瞬间又是一阵惊喜,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军官。
“大胆,竟敢绑着王子,”刹那间,瓦刺王一声大吼,他亲自走上前来,松开绳索。
此一时彼一时,侍卫们愣住了,瓦刺王前后判若两人,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下去吧,”瓦刺王又挥了挥手,侍卫军官纷纷推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金松,片刻之间,金松仿佛变成了什么奇珍异宝。
“疼吗?”他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金松的双臂,绳索勒得太紧,勒出一条条红痕,他一脸的父爱,动人的父爱!
疼在儿身,痛在父心。
这迟来的父爱!可是,金松却受不起。
这父爱太突然了,太沉重了,简直措手不及,他害怕的后退着。
从小到大,他看不见父亲的温和,只有严厉,疯狂的严厉。
金松不停地接受训练,那魔鬼般的训练,令他心寒无比。
离开故土,潜入中原,探听情报,他愿意吗?
他并不是什么王子,只是一颗棋子,一颗王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他好恨好恨,生在帝王的家里,没有自我,一丝一毫的自我!
“知道吗?想知道吗?”突然,瓦刺王猛然抓着金松的手,他一脸的神秘,这神秘里含着丝丝恶心。
一个父亲竟然对儿子如此的卑鄙无耻,这是怎样的伤心?
“什么------什么事?”金松一脸的受宠若惊,一脸的困惑,他害怕的颤抖着,不知道父王又搞出什么花样,他受不了,实在受不了父王的不正常。
“木郎是女郎!”瓦刺王凑近金松的耳边,一阵小声的嘀咕。
“女郎?”金松不敢置信的瞪着父王,小兄弟怎么可能是女郎?瓦刺人都知道王子病态,王子爱上了汉家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恐怖的后退着,他违背了王的旨意,父王失败了,迁怒与他,与其亲手杀死他,不如折磨他。
父王要逼疯他,要逼疯他,就是要逼疯他!
这样的活着,仿佛一个工具,没有灵魂的工具!
不如归去,流浪在山野,无人的山野!至少是个人,一个有灵魂的人!
可是,小兄弟在哪里?没有小兄弟的人生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王儿!真的,是真的,”瓦刺王舔着脸。
天啊!好不要脸,女郎,美人,天大的笑话,啊哈哈哈!他拽掉头盔,扔掉宝剑,他踉踉跄跄的,披头散发的,狂奔而去。
“拉住他,快拉住他,”瓦刺王声声急呼,金松不知哪来力气,纵然侍卫们拼了命,却不是他的敌手,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瞧着王子离去。
“唉!”瓦刺王重重的叹了口气,金松武功盖世,这是他训练出来的,他一向乖巧听话,突然,如此的反常,这是他自作自受,箍紧了,水盆总要破的。
“呵呵!”突然,瓦刺王的唇边流露出一丝诡异,他居然笑了,瓦刺节节败退,王子又跑了,他却笑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瓦刺军师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子。
“爱卿同喜,同喜!”瓦刺王亲自扶起军师,他信步走出帐篷,双手别在腰后,看向远方,看向草原,大草原一望无垠。
不就是大草原!有什么好看的,可是,瓦刺王的目光一片深沉,仿佛草原里藏着什么青山绿水似的。
又好象格桑朵朵开,对,金色的格桑花!
王儿,你是瓦刺的王子,朕的孩子,怎么会逃出朕的五指山?
啊哈哈哈!草原上响起一声声丧心病狂,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