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猛然背过身去,他不敢看着她,一个千军万马的将军竟然不敢看着她!他栽了,彻彻底底的栽了。
“还不去布阵,”突然,他吼了一声,受不了似的吼了一声!含着暴怒,含着折磨,又含着生生世世的痴恋!
“是----”木郎一阵哆嗦,迅速的站起身子,领着小安快步而去。
百里拽了拽刘三,两人急步追上前去。
草原风一阵接着一阵,拂动木郎的秀发,几绺秀发随风轻舞。
木郎如玉,令人着了魔似的遐想。
假如她是女郎--------百里咽了咽吐沫。
假如她是女郎,岂不天下大乱!刘三一阵怕怕。
她太美了!一个臭小子,怎么能这样美?
有点病态,他中了将军的毒,投其所好了,刘三伸了伸舌头,他可不想病态,他阳刚着呢!
可是,这个小安!他怎么就喜欢跟着小安?仿佛一跟屁虫似的,还跟上了瘾!
悄悄地,悄悄地,绿簪子里伸出一只小爪子,挽起几丝秀发,藏起木郎的美,这惹是生非的头发,差点露了馅,倾城可要藏着,时机未到,只能雾中。
战鼓声声,士气昂扬,木郎一身戎装,她挥舞令旗,号令三军。
纵然不能梁红玉,也要穆桂英。
偶然穿越,笑傲江湖,这江湖!这风烟滚滚的江湖,她可要笑傲一回!
三军听令!小安大声叫喊,她随着小姐尊贵,眼下就是个先锋,千军万马的带头大哥呢。
百里、刘三更是站在前排,纵然刀山火海,纵然惊涛骇浪,他们要领先向前,为了天下百姓,他们要赶走金兵,还我大明一片蔚蓝的天!
三五成群,两群为白虎的四爪,又有一群成为白虎的身子。
白虎的头至关重要,眼睛更是非同小可,凡夫俗子的士兵,又怎能替代?木郎一阵苦恼。
不就是虎头虎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的。
金剑猛然跳起,化作数不清的金星,一闪一闪金星星,金星闪电般飞进白虎阵里,刹那间,一只只白虎摇头晃脑,白虎怒目圆睁,一道道骇人耀起,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白虎的威力确实不是盖的。
大明果然藏龙欧虎,竟然布下了白虎阵。
一只只白虎张牙舞爪,令人寒毛直竖,一道道白光闪烁,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瓦刺官兵节节败退,明军连连取胜,鞑子一退再退,渐渐地退到塞外苦寒。
不能再退了,再退下去,不如退兵不打了。
白虎阵变幻莫测,没有谁能够破解,“唉唉唉!”瓦刺王一阵唉声叹气,攻克了那么多的城池,一夜之间,完璧归明。
这个白虎阵,该死的白虎阵!本王废了它,纵然捶胸顿足的,却是无可奈何。
堂堂的瓦刺国,竟然无人能破白虎阵,这是怎样的悲哀?
瓦刺王无力地瘫倒在王座上,他脸色灰白,仿佛生了什么重病似地。
“父王!”金松一阵担忧。
父王如此颓废,他好心痛,好心痛!可是,父王瞪着他,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目光恨极,这恨极宛若一把把利剑,刺得金松千疮百孔。
哪怕战死沙场?哪怕身首异处?哪怕粉身碎骨?他不想看见这仇恨的目光。
仅仅因为抗婚,若是娶了金国的公主,两国联姻,势不可挡,哪会遇到这种尴尬?
纵然如此,他怎能成为金国的驸马?他的心里有个她,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无论怎样的她?他病态的爱上了她。
纵然海枯石烂,纵然天荒地老,他就是喜欢她。
可是,她在哪里?那夜一别,芳踪何处?
她误会了他,伊人的目光,充满着轻视,含着绝望,又藏着令人断肠的忧伤,这忧伤点点泪,滴滴痛,天啊!这乱箭穿心般的痛!
小兄弟!痴痴地,他痴痴地喃喃着,扶着帐篷的支架,无力地摇晃,轻轻地,他轻轻地摔倒在地。
王子-----一声声呼唤,一声声担忧,一道道急急。
侍卫们迅速的扑来,这个不成器,不成器的东西,瓦刺王猛然站起身子,他气的发抖,不爱红妆爱男装,他造了什么逆?竟生了这么一个败家子。
索性绑了,砍了,一了百了,捆了。
瓦刺王挥了挥手,侍卫犹豫着不敢上前,可是,瓦刺王好坚决,又有谁敢违抗王的命令,除非谁活够了。
侍卫拽起金松,迅速的五花大绑,突然,瓦刺王触电般的愣住了,他看见了一行行泪,一行行催人的泪。
金松满脸泪,满脸的相思泪!他犯了什么罪?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断肠人,他们瞒着,全国上下瞒着,没有谁不知道木郎花开,只有金松雾里看花,他爱上了小兄弟,爱上了汉家郎!
瓦刺王一阵内疚,因为爱,好好的王子失魂落魄,成为一个失恋的人。
他失去了小兄弟,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他仿佛一个空心人。
对!无心的,徒有一副臭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