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可思议的眼光下,我被他逼着去洗了头。
为了方便,我是直接拿着花洒对着头冲的,隐约听见徐越白在跟我说什么,不过我啊?啊?了几声也就没了声音。
擦了擦头发走出来,才发现他给我拿了吹风机。
“我不用这个,损伤发质。”我谢过了他的好意。
他的手僵着,过了一会儿说道:“那是你的方法不对。”
“那你的方法就对了?”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他没有回我,示意我坐下来,他插上插座,打开吹风机,为我徐徐吹着头发。
我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穿梭,不经意间被他抚摸过的发丝居然有些让我心跳加速。
“外面风大,出门的话,不吹头发会着凉的。”他平淡地说。
我的心却是一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晚上,在宾馆,我也是这样懒洋洋的指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对他说,“外面风大,晚上就少出门吧,免得受凉了。”
呵,我勾起嘴角。
我套上妈妈给我带的一件最暖的外套,裹上围巾,然后跟在徐越白身后出了门。冬夜的街,很黑,在高楼里几乎是除了汽车鸣笛以外没有嘈杂声的。时不时风吹过脸颊,发出的‘呼呼’声像低声呜咽。
“你是个学生,除了学校你还能去哪。”他站在医院里一个小桥边,对我说。
“可是你知道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用力的索取自己身上的温暖。
“不必管他人,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永远都说。
‘你只知道你自己,你怎么不在意在意别人的看法?’
老师也时不时皱着眉头看着我。
‘温平夏,你实在是太骄傲了。你得改改你自己。’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让我做自己的人。
被风吹过的眼睛居然湿润了,我们生活在大城市里,总是身不由已,外面的流言蜚语真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果别人每说我一句不好,我就自己让自己失去一份信心,那我岂不是很可悲。
安静的医院里,我发泄般的吼道:“好!那我就做我自己!”
圆月逐渐升高,我那银盘似的脸,流露着柔软的笑脸。
总感觉他整个人冰凉冰冷的,却总是会在适当的机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温暖,且不说他愿意出手帮助我重新回学校,还有很多,比如他在危险重重的火中救了我。
这些,都是救命的恩情。
又过了好几天,妈妈告诉我,我可以出院了。
望着整洁的徐越白的床,我轻轻说道:“那我什么时候回学校?”
“越白那孩子,刚刚打电话过来了,在医院门口接我们呢。”妈妈柔声道。
摸了摸我的头,拎着大包小包,我系上暖和得围巾,随着她出了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徐越白,他大气不喘,稳重的对我说:“别出去。”
“怎么了?”妈妈有些担心的问。
“楼下全是记者。”徐越白说完我就懵了。
记者?
呵呵,我温平夏居然被记者追杀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新闻罢了。
也许,记者想挖的不是我,而是徐校长所掌握的一中这座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