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丑。”他说。
“没让你看。”
“幸好给我看了,不然给别人看了,准吐。”
“切!”我把他给我的小礼盒往桌子上一放,“别人想看我还不一定笑给他看呢!”
这句话有些赌气,有些矫情,又有些……暗示。
我黑了黑脸,他却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就知足吧你。”
“好好好,我知足。”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等我走了再拆。”
哦。
我做了个嘴型,“我也送你一个吧。”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有着淡淡星光,就像昨晚我看到的触手可及,却又很遥远的星星。
“不是白送你礼物的。”他拒绝了我,“我是来要条件的。”
他转了一圈,摸了摸我的额头,试探了下温度,“死不了就好。”
我瘪了瘪嘴,心里却莫名一软。
“什么条件?”
“过几天等我电话,陪我出去一天。”
“那你直接打电话就好啦,大老远跑过来干嘛?”我说。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心里一紧,不再看他,这双充满魔力的双眼。
“你好像,总是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锁住我。
“因为太丑。”我话音刚落,就被他双手抓住双臂,被迫迎上他的双眸。
“丑?”他轻笑。
我又想别开脸,“好啦,不丑。”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我尴尬着搜寻脑海里的所有话题,然后默不作声的推开他。
“你们学校放假啊,没人了我就进来了。”
“可是我朋友还在上课啊。”
“那是补考吧。”不愧是差生,这个都很了解,我点了点头。
我永远不会知道,半个小时前,张焕阳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冲到了我们学校,办完了事情,路过这间小小的充满药味的校医室时,看到了我。
那个因为回忆美好,笑得很开心的我,那个因为现实残酷,笑得很牵强的我。
身穿白色的长袖衣服,淡蓝色的短披肩外衣和同样颜色的百褶短裙,一条白色的腰带系在腰间加短短
的流苏。天蓝色的直发,樱桃小嘴,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因为什么事情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病态的惨白。
他思索着,外出了一下,又回来了。然后出现在我的窗前。我固执的认为,他是特意过来看我的,一种在大海上急需一个指南针的欲望,一种难过时候急需一个笑话的固执。张焕阳,又一次撞击了我的小心灵。
“别不开心了。”
“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啊。”我说。
“嗯……”他认真的想了想,坐在了我的病床上,“我不会哄女生……”
我被他的认真劲儿给真的逗笑了,无奈的说了句:“好吧。”
“难为你承认我是女生。”
“当然。”他好像进来之后,一直在笑,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我先走了。”他晃了晃手机,“朋友请吃饭了。”
我点点头,“再见了。”
“嗯。”他站起身,又指了指桌子上那个漂亮的小礼盒,“等我走了再拆!”
“嗯嗯!”我连续点了三下头。
在他转动门把的那瞬间,我喊住了他的名字:“张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