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辞云和刘炁就走了,骚气的兰博基尼留给了公子卿,我们要去昆明,开着这样的车去太引人注目了,只好随意找个停车场停好后还是决定打车回去。
此时的状况我多多少少知道些,公子卿没了灵力,算不得山神了,而那本该传到下任山神的灵力,也没传来我身上,在泌阳小村那夜做的梦应该是一开始公子卿变出来的那个我经历的,辞云那夜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到此时家里肯定已经摆好了丧服,白发人送黑发人,爸爸妈妈一定伤心透了,已经有够多的事烦心的了,实在想不通,我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孩,怎么会经历这些。
在火车上,我倒头便睡,公子卿也不管我。我倒真希望,一觉醒来,所有一切都是梦,我安安稳稳的上我的学,过我的生活。
两天以后,总算是到了家,可明知是自己的家却也露不得面,我和公子卿躲在暗处,朝外张望。妈妈爸爸跪在屋子中间,面前还挂着爷爷的遗像又添上了一副,火盆里已是烧了半盆的灰,妈妈无力的一张一张纸钱不住的往里添,抽泣着,显然已是哭不动了。
漂亮的小表姐也来了,本以为会看到她得意洋洋,却也见她一脸哀色,虽然见不得,可我的这些亲戚骨子里不坏。这回连外婆那头的人都来了,林林种种站了满屋,又是那个先生,现在看来,也算是熟人了。这种看着自己葬礼的感觉,是说不出的。
又要抬上山下葬,因为爷爷的缘故熟悉了的程序不想此时用到了我身上,妈妈蜷缩着身子扑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爸爸呆在一旁止不住的抖,忽然,妈妈站了起来,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舅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她嚷嚷着“别拉我!别拉我!我要下去陪她……”我一时忍不住冲出了几步,却被公子卿一把拉回“放开!”我朝他吼道。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直接把我圈进了怀里“你出去有用吗?”
“我可以,我可以告诉妈妈,我没死”糊涂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嘟囔什么。
“呵。”公子卿冷笑一声“有谁会信你?”
是了,有谁会信我?我告诉他们有山神?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抽泣着蹲了下来,像当初送爷爷上山一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屋子顿时空了下来,小村子里迷信,死人的家不吉利,连屋门都没有关,我们转至屋内,公子卿抱着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我没死,可又不得不接受我死了。我有家,可是已经不是我家了。好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像只流浪的小猫,竟不知去处了。
“那么,你要不要当山神?”我像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可公子卿就那样说了,就好像在问“你要不要吃饭?”一样轻松。我抬头看这个男人,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整张脸确是温润如玉,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是了,他毕竟是山神,即使不是,也是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