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棱松开轻抚彼岸花的手,本想去倒一杯茶解渴的她,却不知为何,刚走到桌子旁就感到心口一阵疼痛。
她强忍着咬着下唇,想要转移一点痛苦,可是,心口那阵撕裂班的疼痛却并未减轻半分半毫。
不知疼痛溢出的是汗水还是泪水,渐渐打湿了她的双眼,眼前一片朦胧的视野促使她摇头,想要闭上眼睛想要在再次睁开时看清。可是却并未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头也开始晕晕沉沉的。
她摇摇晃晃的摸索着的向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拌到了凳子打了个趔趄一头栽在地上。
头狠狠地磕了一下,她只觉得脑子一懵,眼前一片漆黑,便再无知觉了。
嘴角溢出的大量的鲜红,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点点向下滑,衣襟被染成了妖冶的血红。
艳阳落入灰蒙蒙满是雾气的山谷,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沙漏滴下最后一粒沙子,然后,在永恒灵力的操控下翻到过来,一切,有重新开始。
栩棱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陷入了漆黑。
之前的痛楚消失不见了,她站起身,将杯中的凉透的茶水倒在娟帕上,擦去嘴边已经变干的血迹,然后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刚走到床边,就看到衣襟处那一摊红褐色的血迹,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倒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静静的冥想。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强大的力度似乎要把门给强行敲开。
“棱儿,快开门!”紫翮在门口焦急的敲打着,语气急促。
栩棱听到紫翮的声音,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打算去开门,刚走了两步后,忽然想到自己衣襟上还粘有血迹,她急匆匆的走到放置衣物的柜子前,打算去换身衣服。她知道,如果让紫翮看到自己的衣襟上有血,肯定会担心。
紫翮一直在门外催促着,这说明他有很紧要的事要对自己说,栩棱有些着急了,索性放下衣物不换了,而是选择用灵力暂时隐去衣服上的血迹,
“哥,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栩棱打开门,兴高采烈的看着紫翮。
可是,当看到紫翮一脸焦急的神情和紧皱的眉头时,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紫翮一把拉住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就打算往外跑。
栩棱发现他的哥哥有点不太对劲,谨慎的她立刻从紫翮的手里挣脱,然后朝房间里走去。
“栩棱!”紫翮略显生气的冲进房间一把拉住她:“现在立刻跟我走。”
“哥,你怎么了?”栩棱惊讶的看着紫翮,刚问出口一句话,就突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气,寒气达到最浓时,脖颈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一掌砍过。她晃了晃神,身体摇摇欲坠,她努力撑着桌子想要站定,可最终还是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了被寒气和冰凉水滴覆满的地面。
远处的天空散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晨露在光芒下熠熠生辉,闪耀出别样的色彩。
微弱的光芒经历了许久的旅行,才慢慢爬到了栩棱那张紧靠着窗口的玫瑰型大床上。慢慢慢慢随着光线的旋转,照射到了那朵仅有一半花瓣,但却开的异常茂盛的彼岸花上,而正在这时,栩棱渐渐睁开双眼,纤长浓郁的睫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末梢,有少许的水珠,闪着灵动。
她渐渐坐起身,脖子一阵阵酸楚和疼痛传来,促使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揉捏,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栩棱向窗外望了望,在离她百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刻魂塔,所有犯大错的人都会被封锁灵力,然后困在那个塔中,忍受里面个个亡命冤魂的折磨。
那个刻魂塔常年泛着紫色的荧光,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夜晚都特别好看。栩棱看过无数遍,但依旧百看不厌。
只不过,这次看的时候,那个塔的顶尖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影很是熟悉,可是,栩棱却看不清是谁。
栩棱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眼角无意间的一瞥,让她看到了地上的一摊血迹和几根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羽毛,还有许多根正在融化的冰针。
立刻缩小的瞳孔和神准的直觉告诉她,那是她哥哥紫翮的血,而那些冰针和昨晚的寒气,都出自凌钲,他们尊贵的父王。
栩棱光着脚焦急的跑过去,不小心被自己有些凌乱的万蝶裙给缠住了脚腕,没有任何预料的摔在了地上,双手沾满了一层淡淡的血。
血迹半干,并且面积不大,可见,没有伤及要害。栩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刻魂塔中多出来的那个人。那个人的身影――怎么像是紫翮的。
她冲到窗台,用灵力将远处的情景显现到眼前。
看到影像的第一秒。泪水,无声无息滑落。
“哥哥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父王要将他关在刻魂塔,而且,还是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