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底的北京,流火如飞。
姑娘们穿着性感,恰到好处地露出大腿或者包围肚脐的一抹雪白脂肪,让她们看上去那么诱人又易推倒。然而我却没有兴趣与性趣。
午后,我拖着通宵加班后疲惫的身子回到夜半斋,看着书架上并不厚的装在档案袋里的妖异志,觉得是必须完成她的时候了,在我离开这里前……
在上一章,”失孤”的案例中止在正月初二。
一早,弥漫在海岛的潮湿溽热还没有被太阳驱散,村民们就已经聚集在边防派出所门前了,打着条幅,白底黑字写着:还我儿子!严惩凶手!一位肤色黝黑穿着花衫的妇女被两个男人架着,哭得很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是医闹呢?”胖子瞥了一眼,嘟囔着。
“我们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顽固,如果女人没有生下男娃娃,全家族的人都会劝男人离婚的,你想,自家男娃娃丢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莫毅说道,”刚才门岗报告说,不知道村民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人贩子从北京找了大人物来平事。”
“重男轻女……男孩子……”我尝试着探寻其中因果。
我突然想到昨晚门前老人呆滞的目光,胖子与门哨交谈时浓重的北京腔。
我对沈然和杨杨说:”你们今天还要待在这里,我和胖子去调查事件真相。”
沈然答道:”去吧。歆婷明天到,如果你效率够高,明天你就可以跟歆婷去看天涯海角了。”
“沈然,你欠我一顿年初一的饺子。”胖子不满地说。
正在我还在发愁怎么溜出派出所的时候,莫毅已经找来了两套迷彩裤和迷彩背心,塞到我和胖子手里:”一会儿你俩假扮战士,随我们的卡车出去。”
当我看到这辆雷锋叔叔时代的解放卡车时,有些泄气。莫毅大概看出我的心思,说:”这是我们的作训车辆,皮实可靠。”
“你们准备从哪儿开始调查?”莫毅又问。
“西田村外,密林。”
迷彩背心对于胖子来说有点小,一圈脂肪挤在外面。我随手抱起车上的一口大锅,塞给胖子:”炊事班长同志,背上黑锅,出发!”
我们钻进军绿帆布覆盖的卡车后斗,马上被湿热的狭小空间蒸出一身汗。
卡车开出派出所不远就没有了铺装路面,好在这台老解放是仿苏联吉斯卡车设计生产的,后桥驱动,动力十足,一路颠簸,尘土飞扬。
我和胖子在后斗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胖子紫着脸,险些把早上吃的煮鸡蛋吐出来。
“同志,谢谢你送我们。”我跟司机战士客套。
“不客气不客气。”小战士脸上还有几分稚嫩,”我正好顺路拉猪肉。”
我一时语塞,猪肉两个字在我脑中盘旋许久不散。
大概是西田村村民都去了派出所的缘故,从密林这边望去,村里很安静。
这是一片典型的热带雨林,边缘是稀稀落落的几株槟榔树。我和胖子往林子深处走不了多远就没有了路,藤蔓植物缠绕着高大的树木,藤蔓攀附在其他树木上直至把树的养分吸光致死,这被称为”植物绞杀”。
我用手机里的GPS关注着所在位置,用刻刀在树木上做下标记。胖子不断挥舞着双臂驱赶头上的蝇虫。随着逐渐步入密林深处,太阳的光线变得稀疏,眼前只剩下了植物,也听不到了海的声音,静得有些怕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此行太过唐突,居然没有携带任何野外生存的工具。
突然,在前面走着的胖子站住了:”右一!有一双眼睛!”
我心头一凛,倒退半步。胖子突然转过身,做着鬼脸:”嗷!哈哈哈哈!吓到了吧,右一……我去!”
胖子还没臭贫完,脚下好像突然陷空,肥胖的身躯像被什么力道很猛的东西拖了下去。我慌忙去拉胖子的手,自己的脚腕也被什么铁钳一样的东西抓住,生生被拖向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