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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一月

在走之前的那么一刹那,我扭头看到了生长于项目部旁边唯一的植物,虽然干旱缺水,但是它看上去永远充满生机,在强烈的光照下,越发的绿,让我有点不敢直视的样子。再这样恶劣的环境条件下,不畏干旱,不畏光照,不卑不亢的生长着,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它表示敬畏。这样一颗小小的植物,是不是会给我们每个人上上生动的一课,这种对待生活的态度,是不是值得我们每个人借鉴和学习呢?在上车的一瞬间,我想带一颗回去,看能不能在优越的环境中养活,但是孙师傅告诉我,这是不可能养活的,他告诉我,这种植物的根系非常的发达,深不见底,你不可能将它们挖出来。看来,不管动植物,还是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脱离了自己的生活轨迹,要么抓紧时间适应或者死去,就看你怎么做了。其实有些大道理,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懂得,但是当我们运用的时候可能不会那么的清楚,就像白岩松大叔说过的,活的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白与黑,我们应该试着用辩证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与事物,不是么?

那会也算是上班快接近两个月了吧,好像自己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每天都感觉不到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三个还在一起,现在想想,其实那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一件事情,虽然我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我想,在他俩的心中,我们会是情同手足的关系吧,起码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理解的。同样值得庆幸的是,在大学的生活中,我学会了独自去思考问题,学会了与自己独处的时光,这些都会陪着我度过自己的一身,无论外界怎样的变化,独守自己的世界不是很好么。其实与自己相处的过程有时候是很痛苦的,你会有那么一段时光,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会干什么,将来干什么,也许会有人说,我们应该活在当下,但是,我就不相信,没有人不这样想。我想说的是,试着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去做其他的事情,亲情、友情、爱情、生活等等。当我烦躁不安的时候,我会捧起忘却了好久的书籍,点开好久都不听的音乐,在知识的海洋和音乐的世界里,找回那个遗失的自己,以便让我们从新出发,从心出发。

在大巴车上一口气看完了一本书,接近晚上七点的时候,我们到达了WLMQ,也算是这次出差的结束吧。回到公司,食堂师傅已经给我们做好的饭,就等我们的到来,公司领导也在,算是对我们接风。菜和平时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多了点酒。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了。每个人会给我么轮流敬酒,其实当天晚上,我找了个借口随便吃了一点,酒一口没喝,我知道我的两个好兄弟会给我接风的,不想在他俩跟前说我刚才已经喝好了。胡乱的吃了一点,算是应付吧。八点,我们准时坐在了一个小餐馆里,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想,可能我会比他俩更重视和看重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我更看中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

我原先是从不碰白酒的,但是在那天晚上,我破例喝了,而且是大醉的那种,现在就请我一一道来。

刚进去,他俩就开始点菜,点酒,我也没有意见,但是点完之后我们偷偷的算了帐,看这次吃饭能花多少钱,必进现在屁兜里都没有多少钱,总共是215,他俩加起来总共是206,这样的话是付不起饭钱的,说好了,这这次是他俩给我接风,死活不让我掏钱,后来我们退了一个份菜,刚好够。开场的情节到现在为止,想起来都有点好笑,有点温暖,起先是他俩很客气的给我敬酒,左一句三哥,右一句三哥,但是一轮完了以后,就不是这种情况了,而是我给他们敬酒,不是什么正常的那种,是我给他们赔不是,如果我说不上来的话自己喝,其实,我知道,也没有什么事,无非是差不多半个多月不见了,彼此捉弄,彼此看笑话,以此来加深感情。喝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是依稀的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三个蹲在公司楼顶,没有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抽着七块五的烟,大概蹲了半个小时,四逼说了一句话,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他说,我们现在穷的像孙子,却快乐的像爷。确实,那会我们不会想其他的事情,只是活在当下,不去想家里的事情,不去想朋友之间的事情,不去想飘忽不定的爱情,我想那一刻,我们三个的心是紧紧的连接在一起的。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有对他俩说实话,那天正好是母亲去世一周年忌日,我不想在那天让他俩觉得有什么,只是想让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后来他俩下去睡觉了,我自己独自一个人看着天空,思念着远方的亲人,我朝着家里的方向,跪下磕了一个头,算是我不能回去的依托吧。思念就像那个坟头,你在里头,我在外头。

这也就算是哈密出差的完美结束吧,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学生的身份面对一切了,学生也不再是自己干什么事情的借口了。第二天一上班,一车间的主任找我谈话,也就是他俩的主任,我原本以为又是我什么地方犯错误了,进去到车间办公室以后,还没有等我开口,他就首先给我递了一根烟,笑着对我说,小伙不错啊,老总这次回来开会说,你很不错,以后要大力培养,我很看重你,我很喜欢你啊!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有点蒙了你知道吗,只能随便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办公室,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就是我和肖涵干活的时候被老总看到了,其实我也没有故意要怎么干等等,只是老老实实干活罢了,我想,假如当时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在那地方干活的话,老总表扬的肯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这个我是敢肯定的。

在十月最后的几天,公司办公室举办了以XJ分公司是我家为题的演讲比赛,虽然是小小的一件事,但是,这件事差点让我们三个的友谊从此破裂。28号那天晚上我们出去喝酒,其实两天前我们主任就已经把我的演讲稿交给了办公室,等他俩过来问我交了没有的时候我已经给交了,他俩原本以为我没有写,听说我交了以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出了我的宿舍。等到晚上喝酒的时候,几杯酒下肚以后,都有点多了,接下来就是各种事情,各种矛盾。其实我知道,他俩很有可能是觉得我以此来让自己在领导的心中印象更好一点,但是我真的没有这样想,就是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我们也不愉快了好大一段时间,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去办公室要回了我的稿子,决定不参加演讲比赛,原因是我觉得我舍不掉这份友情,我很看重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不想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让彼此觉得之间有了隔阂。当我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演讲完毕以后,他俩一人发了200块参与奖,一等奖让办公室主任拿走,1000块钱奖金,说到这个地方,我想大家可能会想到这是什么情况了,在这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回到宿舍,我们打开音响,放开庞龙的《兄弟抱一下》,兄弟情充斥着整个三楼,其实我们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公司领导知道我们的存在。晚上出去吃了个饭,拿的就是他俩的参与奖金。我记得那天晚上也喝了好多,还让那个服务员给我们照了照片,我后来存到了空间,命名XJ二逼。

其实在外漂泊的时候,我们远离家人,亲情可能会缺少,这就需要爱情或者友情来补充,我想,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能拿友情来补充爱情和亲情缺失的部分,以便让我们可以活的不用那么累。其实同学或者朋友在一起待得时间久了,彼此都会很了解,说话或者做事都会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我记得有人说过,当你越来越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是最接近那个人最真实的一面。后来我想了想,可能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们每天都会骂对方****,但是一有什么事情的、发生的时候,我觉得除了血缘关系以外,和亲兄弟是没有区别,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十一月,算是这个城市进入冬季了吧,反正比老家是冷多了,而且恰恰这个时候,公司领导通知我去喀什出差。其实前面我是坚决不去的,最后主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让师傅出面找我谈话,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没有办法,我只能和老头,还有其他的工人师傅一起踏上了去往喀什的火车,不只是怎么的,这次照样没有他俩什么事,也许他俩压根就不想出差,那种生活可不是人所能忍受的。当然了,我也不是说我不是人什么的。

没去喀什之前,只是听同事还有朋友说那边挺乱的,少数名族特别多什么的,反正都是负面消息,但是当我到达喀什的一瞬间,便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座古老的城堡。

在下火车以后,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我都记忆犹新。来接我们的有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喀什负责人开的三菱。刚上车不就,老头就开始说话了,“师傅,我们到项目部有多远啊”。没想到这句话出来以后,主任默默的说了句,这就是我们的老总,当时我们都笑了。但是老头觉得不就是个老总嘛,拽什么拽。“哦,原来是老总啊,失礼失礼,我不认识”。

其实,我知道老头前面说的还是真的,后面说的话是气话,他一直对领导不怎么感冒,说白了就是看不起,是那种从内心看不起,也不是对人,是领导做的事情,有时候想想确实不是人能够干出来的。晚上简单的举行了一个接风仪式,首先让我感觉到的是这边的伙食比WLMQ的好多了,的确是好多了。不说其他的,萝卜和白菜压根就没有见到过,还时不时的会见到羊肉牛肉什么的,鸡肉就更不用说了。这对我们重体力劳动者来说是很重要的,并且我的身体也不是怎么的强壮。其次,在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听说这边的蝎子还有玛瑙特别多,并且好的玛瑙价值还不菲呢,很想见识见识。

第二天,主任大概讲了一下这一个月的工作任务,不管他当时说了什么,来到这个公司也快几个月了,领导开会说的什么话是可信的,那些事不可信的,我现在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的。假如说这次任务有点重,我相信大家会很好的完成的,那么这句话肯定会很繁重,不是轻易能都完成的,必须加班加点才能够完成。如果说,完成的好的话会有大笔奖金,那么,这句话百分百是假的。绝对不可相信,假如你相信的话,只能说自己的脑子还不够发达,或者说自己不懂世故。

去到工地以后才发现,其实就是给大仓库的门上面安装架子,以便人家可以在上面安装热风幕。但是在后来的工作中,才慢慢发现,原本就不止这些,到后面,我们站在十米高的架子上,给人家擦墙面板,打扫仓库的卫生、刷漆、拉电缆等等,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首先,需要的是将人员分为三个组,刷漆的,清理防火涂料的,还有一部分是负责将从总部运过来的东西放到需要用的地方。我和老头被安排去刷漆,从这以后,我每天帮老头提着桶子,跟在老头后面,刷漆刷了半个月。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有多紧急,公司的一贯做法就是当冬天快放假的时候讲各个人员分散开来,支到各个项目部,为的是不让早点回家,这样的话,工资也可以迟一点发。有时候我就想不通了,偌大的一个公司,怎么就做不到按时发工资呢,这应该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但是,通过大部分搞工程的人我了解到,这就是现在工程单位中从在的一系列问题,工资拖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不说什么时候发工资,好像偷偷摸摸的,如果有一天你手机上忽然收到短信说发工资了,那就是是真的发工资了,不然的话,其他都是假的。

说到发工资,在十一月份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大概是十一月中旬,距离我们上班也快三个月了,有一天四逼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俩的九月份的工资发了,看我的发了没有,我说没有收到。中午吃过饭以后,我去找主任,说我的工资没有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当时说的也比较委婉,说是不是财务在发工资的时候遗漏了或者是怎么了,让看看是怎么回事。等到晚上的时候,主任找我过去,说说我工资的事情。去了以后他告诉我,他做工资的时候把我九月份的多做了1800块钱,他说这是他做错的,财务会给我发5000多。但是这是公司的钱,我不能拿,让我拿到工资以后把1400给他,他可以作为车间的备用金,到时候可以请大家吃饭什么的。我当时还傻不拉几的以为还可以,我多拿400。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一起的孙师傅还有我爸,孙师傅给我的建议是钱不给,就说发工资以后都在家里的卡上,过年去准备相亲,给他买两包好烟就行了。我爸给我的建议是,能给就给,说不定这个钱给了后,在以后的工作中会提拔我或者照顾我什么的,不怕主动要钱的,怕就怕天天给你找事情的。原本我想的是拿出1000交给他,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我的工资发多了,其实是他将我九月和十月的工资做在了一起,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从这件事情以后,我才感觉到了,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利益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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