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孩子你快睡
觉……”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孩子你快睡觉……”
…………
“诶,老七,我,我又听见有人唱歌了”
“滚犊子,你少扯淡,老子怎么没听见啊?抓紧时间赶路,一会儿,阿娇那娘们该等的不耐烦了”
一片即将被拆迁的旧楼,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小路绕了一大圈,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你,孩子你快睡觉……”
“老,老七,我,我真的听见了”
走在后面的平头男再次听见了那幽幽的催眠曲,
这首歌很缓慢,是一位母亲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歌曲流传于七八十年代,是当时最著名的摇篮曲小调。
听见背后的平头男话,老七停下脚步,认真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栋栋旧楼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窗户还亮着,这里早就停电了,昏暗的烛火忽闪不定,透过锈迹斑斑的铁窗,老七看向了位于自己左边不远处的一栋老式筒子楼,旧楼外层的皮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红砖,一楼至三楼全是黑乎乎的一片,整栋楼就只有四楼西户的屋里还点着蜡烛,
平头男也停下来,随着老七的目光看去,黑暗中的亮光很引人注目,锈迹的钢筋护窗,木质的窗框,被分成四格的两开式窗户,
烛光摇曳,屋子里的主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二人盯着窗户看,站在楼与楼之间的小路上,似乎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月光光,照地堂~~”
诡异的歌声再次出现,这回老七也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而且还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三炮!估计是那家人哄孩子,你******疑神疑鬼的吓死老子了!”
老七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被三炮说了几回他也是真心有点毛毛的。
老七转过来骂了三炮一句,可三炮好像没听见,盯着窗口愣神,老七心里不由得一怒,刚才被吓,现在居然看都不看他,心想着,举起手就要打,怎知三炮突然吼道
“老七!你快看!”
三炮抬起右手指着,老七有些不耐烦,沿着三炮指着的方向看去,
咯噔!
心脏顿时一阵休克。
“什,什,什……”
老七的嘴好像打了结了,“什”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三炮此时和他一样,两只眼瞪的跟牛铃铛似的,差一点就要大小便失禁了
“月光光~”
“照地堂~”
红睡衣的长发女,头发很长而且异常的多,遮住了她的脸,黑色的头发比墨汁还要更胜,机械般的声音不像方才那般柔和温暖,一个字一个字唱出来比狼嚎还难听,刺耳且阴森。
透过头发间的空隙,一双绿眸死死的瞪着老七和三炮,说来也怪,他们距离少说也有一百米,这么远的距离就算老七他的眼神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对方的眼睛啊,事实上不但他看清了那双绿色的眸子,三炮也看见了,不但看见了,而且还感觉到了,一股阴气携着无边的煞气扑面而来。
干裂的嘴角溢着鲜红的血液,这个颜色正是她衣服的颜色,干涸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和,却没有任何声音,这片区域好像瞬间被隔绝了,静下来的旧楼越显诡异,死寂的静,连他俩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儿,跟娘一起走吧,嘎嘎”
灵魂深处突然响起来幽灵的声音,老七精神就像紧绷着的弦,马上就要断了,老七愣愣的看着红衣女鬼的嘴,令他诧异的是,对方竟然笑了,干裂的嘴角就像拉开的拉链向耳朵两边撕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展现出老七的视线内,真真是连后朝牙都能看见,一口牙白的有些过分,好像拿出来用漂白粉漂白过一样,没有牙床,倒是看见了一些白攘攘的东西,在牙齿的缝隙中蠕动……
“三,三,三……”
啪!
老七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转过来看三炮时,只见三炮两眼发直,口吐白沫,老七有些惊异,看样子三炮这家伙是被吓得丢了魂,一股尿骚味入鼻,不用想,肯定三炮这货被吓得尿了。
“月光光!照地堂!孩子!夜深了!千万别乱跑!嘎嘎嘎嘎!”
老七猛地回头,四周突然一片黑暗,那个窗口也变得黑悄悄的,只是有那么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流露出来。
老七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脸吓得煞白,两只手颤颤巍巍的,后背已经湿透,一阵阴风刮过,冷汗被吹得凝结,老七打了个寒颤,背起三炮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