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只是她能做到的永远是那么的从容。
“不错,很快便能乱蹦乱跳。”
白夜听到那声音,身体微微一顿,皱了皱眉头,却不见任何表情。从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计划失败了,骆王并没有将陆少楼如何。如此,反倒还帮了他。错不在她低估了陆少楼,而是在于她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已经丧失了一切利用价值。不尽如此,她还高估了人心,义父的残忍她一向都清楚,只是从未想过竟会冷血到了如此。
失去了一个棋子不要紧,还会有更为厉害的秘密武器。她的血的特别,虽然百毒不侵,可是这毒是她根据自己的血制作的,就算能化解,也要七个周天的时间。因此,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又有如此好的原料,自是要好生利用着。
白夜就这身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他,眼神的平淡倒是叫陆少楼有些意外:“你这是绝望了?何以如此模样?真不像从前的你。”他靠近白夜,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
“拿开你的手。”声音很从容,但更有的是平淡,让人听出的更多是冰寒彻骨。
陆少楼将手收回:“是了,如今的我还有什么理由与你交心呢?”语中嘲讽之意浓重,似是在嘲笑自己。可是白夜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心没有累,只是难以相信了。试问,一个欺骗了自己那么久的男人又如何相信他第二次?骗了就是骗了,她可以原谅,可是不会再相信。她不恨,否则,他便早不会在人世了。老师说过,她活得太过洒脱,追求不到,她也不会再拖泥带水,该放弃就得放弃,可想要的,她一定会执着追求。
她的声音依旧很淡,很轻,她诉说着一个事实:“我们从未交过心。”是的,一切都是谎言对谎言,只是她只是保存了自己的底牌而已,而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而他呢?都是欺骗!广袖下的手紧握。
陆少楼轻笑:“是的,我们从来都没有交过心,我对你的都是谎言。”
白夜皱眉,他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都承认了,为何又要这般模样?“你这般模样,是后悔了?”
陆少楼微微一顿,嘲讽的看着白夜,道:“一个杀手真不该如此天真。”
白夜微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她天真吗?她认为自己并不天真。
“你这是要将我变成她那样。你的心肠可真狠毒啊!有机会,我定要挖出来看看。”白夜用眼神示意这那名之前与陆少楼依附在一起的女子,一阵惋惜,更叹他心肠之毒,难道就是为了报仇吗?
陆少楼将白夜的下巴抬起,一脸邪魅:“这么美的美人,我怎么舍得呢?”
白夜眸光轻闪,眉角轻挑:“你确定?”
陆少楼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白夜抓着他的手,反手一扣,微长的指甲在一画,一股凉意穿过,似是利器横过的感觉。然后白夜顺脚在他身上一踹,陆少楼便飞出去三米多远。
“呃,咳咳……”陆少楼吐出两口血来,“你!”眼中吃惊。
白夜依旧面无表情,拍了拍手:“虽然没有念力,可是该有的身手还是有的,更何况是对付你。”她一脸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的身手足以对付念力六级的中阶高手了,更何况他这贫弱书生。自是易如反掌。
“解药?”陆少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后,脸色大变。这毒,是之前白夜所中的毒,他至今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来,而白夜身上的毒却马上解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只是却没想到她此时用在了他身上。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道:“带我出去,否则,你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我对于恶人一向不会留情,更何况我最讨厌的便是背叛与抛弃。”她依旧说得不紧不慢,只有她知道她心中此时此刻是何种感受。
陆少楼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我答应你。”
白夜并不惊讶,这个人他已经看透了。为了报仇,可以出卖一切,演技超群,为达私欲不择手段,就像现在这般,还真像极了他老子。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你可别给我耍花招,否则,这药你可就得不到了。”白夜示意手中的解药。而后嘴角微勾,却不带一丝笑意:“还有解药配方。”她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命门,她知道他一直很想得到这个。
陆少楼呵呵一笑:“这是自然!”
白夜无所谓地勾勾嘴角。
陆少楼如约地带着白夜出了密室。如她所想,这密室按义父一月换一次的习惯,不知早换了多少回了,且越换越厉害。白夜很庆幸失去念力的她没有硬闯,否则身首异处还是轻的。
手中幻化出了迷晔的折扇,她的念力已经恢复了一点,取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你……”陆少楼看着胸口那道微弱的光,一脸不敢置信。
白夜从不食言,可是,对待坏人,遵守便是让祸害遗留人世。到时,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像密室里的那些人一样。如今骆王失了这医术高超之人,便会有少一些人受害了。
白夜一向是医中鬼者,而陆少楼一直是医中仙着,两人在江湖上并称。只是众人不知这医中仙着的心竟不如医中鬼者的心来得纯净。
白夜手中扇子一扫,地上的尸体便不见了踪影。白夜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魔族少主的东西。”
逃是逃出来了,只是人生总是坎坷无限。无数的杀手都在追杀她,骆王真真是下了血本了。杀手界的规矩:背叛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