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却从来不信命,就算有司命,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有司命簿主宰着,可是人的一生是由自己走的,她曾努力的去争取,可没有争过那薄薄的命格,可是,这不代表她要放弃这主宰权。
人的一生要靠自己走下去,人的心也要靠自己来守护,门窗紧闭,那么,任凭再大的风雨也摧残不了了。
白夜看着头顶上的红帐,嘴角微勾。是的,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的念力已经被废,没有了保命的筹码,可不代表她不会有退路。
“小叶子,老师来看你了。”人影还为见到,声音便到了,还伴随着浓郁的勾人的香味。白夜知道,是自己来了。
紫姬站在床边,看着被束缚住的白夜,道:“哟……怎么弄成这样了?这般狼狈!主上不是一向最疼爱你的吗?”白夜怎能听不出这语中的讽刺,可是她心中的讽刺更重。“最疼爱?”真是个笑话,不过是因为她于其有利,才任她予取予求,看,如今的下场不就是最好证明?
白夜看着那一只从紫姬手中爬出的小虫子,心中一震:“你……”
只见紫姬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
白夜是个聪明人,立马会意,任着那有剧毒的虫子在她的手上蛰了一口。
“别误会,为师只是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负心汉而已。”说得很是漫不经心。然后将虫子收回,一团火焰自手心燃起,白夜看着那只虫子在火焰中挣扎,最后,化为飞灰。紫姬达袖一扫,便再无踪迹可寻了。
“小叶子,接下来的看你的了,为师走了哦!”紫姬点了点白夜的琼鼻,然后离开,不带一点踪迹,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白夜闭上了眼睛,思考着。
紫姬没有必要害她,可是这么放心的给她用毒,而离开的时候那句话实在是叫人怀疑。“接下来看你的表演了”,她知道她不会死,那么……白夜的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不过一个时辰,陆少楼来了。
“白夜。”
白夜睁开眼,凉凉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陆少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满脸讽刺的看着她,眼底是怨恨:“你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吧?真是可笑呢!一向冷酷无情的第一杀手竟会相信爱情。难道,你没有上过一课?杀手不能有感情,否则,便是自取灭亡。”
白夜皱眉:“是的,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信错了人,可我从不后悔对这些情感的追求。”
陆少楼嗤地一笑,十分轻蔑的看着她:“真是无可救药!”
白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其实都是天涯沦落人!”
那身形一顿,便再不止步。
后来,毒将她折磨得很是难受,最终昏睡过去。昏迷之间,依稀感觉有人在身边走动,白夜知道,奏效了!只是,她不知道,得来的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当再次醒来时,她身上的毒还在,只是没有生命之忧了。眼前的情景叫她颤了几颤。这是义父的密室,有一次,她意外的闯入过。里面有着数个透明的柱子,柱子里是已经变了形的怪物。表情或痛苦,或挣扎,或呆滞。那时她就忍不住颤抖了。身为鬼医的她,自然知道这种恶毒的手法是什么。毒人,以活体为标本,将其浸泡在毒药中,每一月换一次药,每换一次,毒性都会比前一次更强。而最残忍的并不在于此,而是他们都不死不灭,除非肉体性的毁灭。这意味着,生不如死,可是,却又不得不活着,他们的行动都是由着一曲独特的琴乐控制的。药人十分的强大,只要与之接触,便会立马死亡,根本没有救治的时间,而解药,就是毒人的血。
白夜不住的颤抖,他们是要将她制成毒人?
知道成为毒人的可怕性,可是白夜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该如何摆脱困境。
她先吃了解药,解了身上的毒。
这毒是陆少楼的骄傲,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解药。只是那时制这药的时候因为身边有她,才能成功,他没有解药,可不代表她没有,这种毒之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白夜忽然扫到那个突然多出来的毒人,颤了颤。这不是那个与陆少楼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吗?怎么会在这里?是骆王,还是陆少楼?据她所知,这个地方陆少楼是知道的,而且毒人的制作就是陆少楼主导的。白夜忽然想到自己养的吱吱前不久失踪了,那是毒物中的王。
一颗眼泪自眼角滑落,原来,他们从来都是用谎言在交谈。若是制作毒人,那吱吱一定是最毒的毒源,制作毒人最有利的材料。白夜握紧了拳头,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立马逃出去,而不是消灭这些毒人。白夜并不是没有能力将这些毒人毁灭,而是若是将他们毁灭了,固然能够延迟以后的灾难,可是,却是会让更多无辜的人陷入痛苦的深渊,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受害的人更多。这样便得不偿失了,因此,她必须快些出去,想办法解决这里的情况,白夜相信自己的医术一定能够制出解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