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现在站的位置离着席攸之极近,苏雅只一眼不眨的看着席攸之的面容,唇红齿白,只因离得近了些,因而就能闻到席攸之身上散发出的硝烟气味,这里面含着烟味,虽不呛人,但是却让人望之却步。
苏雅抬起头看了看席攸之,却并不反感,同样倚靠在墙边上,学着席攸之的动作,却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慵懒。
苏雅幽幽一叹,只是盯着席攸之的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看,却失了神,“没想到攸之哥哥竟然这般辛苦,那时候,若我是你那般年纪,定是吃不了这样的苦的,不说别的,单说早上4点半起床这样的时间,我是怎么都克服不了的。”
席攸之看着苏雅在他的身边,学着他的动作,只慢悠悠的一笑,缓缓道出了这些年的心酸,“我刚开始也适应不了,后来逐渐就习惯了,倒是后来,家里的母亲来看我时,怎么都是不忍心了,只说我瘦了,黑了。”却是真的,寥寥数语似不想多谈片语,只说出了这些年的不易,辛酸苦楚,大抵只有知自己知晓吧。
席攸之的身上存在着军人的习气,同样也是只说实话,对着苏雅,席攸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平常纳于心底的话语,此时什么都说了出口,该说的都尽了自己的口中吐出,只销片刻,苏雅听罢,只是觉得一阵凉薄,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苏雅点点头,却只能照着席攸之的口吻,也是淡淡的说着,“父母都是这样,你当年怎么会被你爸爸逼着去军校里?”心里有几许疑问,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苏雅问出了口,只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孤月皎皎,空里流霜,月照花林,沁凉如水,落月摇情。
苏雅低叹一声,轻不可闻,空气中仿若几分凝滞,斜月沉沉,一如她的心情。席攸之听到苏雅说罢了这几句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看苏雅的面貌,不说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像有一只猫爪一般轻轻的挠着,痒痒的,酥酥的。
不过片刻,席攸之也是一笑,只清淡了几份情意,让自己的话语显得漫不经心,却透露着几重心思,“那时候不懂事,父亲要我磨练心性,更何况我们家三代从军,父亲也是不愿意我读其它的学校,便替我选了这条路,母亲那时候也是赞同的。”
不过片言只语,苏雅听后,惊奇万分,只是不着痕迹的唤了一声,“啊?”她有些吃惊,“攸之哥哥,你的母亲不知道在军校训练很苦么?怎么忍心送你去那种地方?”
“有什么忍心不忍心,我的母亲也不是当兵的,只知道听从我父亲的话,我的父亲在家里也是有些专横的,在部队里,那帮兵一个一个都被他训练的贴贴服服。“席攸之笑道,”父亲也是有些架子的,在他的眼里,只有服从和不服从,哪里会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观点出现。”
“好啦,不谈我了,说说你吧,你从小便被送到国外去么?”席攸之有些好奇,打断了这场对话,便低了低头,问着苏雅,席攸之只觉得苏雅家的家风肯定是极严的,她的哥哥姐姐都尚且家庭观念很重,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忍心她在国外受苦?
苏雅只是觉得好笑,想到在国外的这几年里面,真心实意的确实是少,心里不由得酸涩,只想到这几年里面,她想要努力摆脱的那些痕迹,不由得鼻头一酸,呐呐的开口,“也没有,姐姐那样说是在替我解围,你怎么还真的相信了?我是十五岁被爸爸送到国外读书去的,只不过爸爸那个时候也是想让我在国外呆的舒服一些,所以才那样安排。”
席攸之此时也来了兴趣,“为什么?你小时候很怕上学么?”
苏雅也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只隐去了因果,想起这些年逃离这座城市的辛酸苦楚,到了口中,只余下云淡风轻,不甚在意的开了口,便是滔滔不绝,“那时候年纪小,只觉得在坞城里上学心底有些不情愿,再加上那时候正值青春期,叛逆极了,还老是跟母亲闹别扭,父亲那时候也是想让我换个环境,于是就让我去了国外读书,刚开始到国外,也是浑身都不舒服,一是不习惯在国外的时差,二是不习惯说英文,那时候英语学得不好,只觉得没有家里好,却又不想示弱,让父亲把我接回去,我自己也是不好意思,倒是后来竟然慢慢的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母亲那时候叫我回坞城,我是怎么都不愿意呆在坞城了,也是在国外成了习惯,所以就到国外深造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