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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哥随缘如意,父亲随心如愿

话说大姐给我们带来两个好消息,其一是我们家的好消息也是全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期盼已久的事,那就是日本人无条件投降了!娘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激动得泪如雨下,然后说:“中国人总算不受日本人侵害了!老百姓也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你们的父亲和所有打鬼子的人们终于可以休息了!要是婷婷在不知会有多高兴。今天让厨房多做几样菜,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吃饭时把婷婷的碗筷也放上,娘高兴地把另一个好消息都忘了,还是大嫂说:“姐,快把好消息都说出来一块庆祝!”娘说:“她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要是有也就是家长里短的事!”大姐说:“还是娘什么事都看得明白,这第二个消息是日本投降南京安宁了,二妹文慧和小舅妈从上海回到南京,文慧还在教会医院上班,一般都在舅妈家吃住,舅妈身体很好。”娘说:“文慧没说什么时候回家?”大姐说:“她是想回来看看娘,我让她先安顿下来,然后让天赐去接她回来。”这里正说话,看大门的送来一封信,大姐一看是坤哥从台湾寄来的信,高兴地说:“娘,你的阿坤给你来信了!”娘说:“快选主要的说说是什么事?”大姐说:“阿坤在台湾结婚了,女方是原来大学校长的女儿陈静,她们老家也是苏北人,后来搬到南京,陈静温顺可亲,心地善良,会关心人,也很能干,只是家务方面稍差一点,还说台湾风景很好,有机会让我们去游玩。”娘长出一口气说:“阿坤总算又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从他描述中知道,陈静是个好姑娘,他很如意很满足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大姐说:“阿坤在学校是一个优秀帅气的男生,追求阿坤的女孩子多得是,陈静一直对阿坤很好,陈校长也很器重阿坤,所以才选阿坤陪他一起出国讲学。”娘说别只顾说陈静,阿坤还说什么了,大姐说:“他还说以后想办法让婷婷去台湾工作,再就是问日本人投降了父亲回家没有?身体怎样?他们都在那边工作了,暂时还不准备回来,他俩只能隔着海峡向家乡的方向跪拜父母,请父母谅解!”听到这里,娘止不住流下思念的泪水,娘擦了擦眼泪,沉思一会说:“稼宇,你明天亲自去前村一趟,看看你大伯母和你祥嫂,给送些钱,粮食和日用品去,顺便打听一下稼祥有没有给家里来信。”稼宇哥说:“我明天一定去办!”这边话刚说完,看门的进来告诉祥嫂来了,母亲见了祥嫂高兴地说:“有一阵儿没见你了,你大兄弟正在这说明天给你家送些东西去看看他大伯母,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祥嫂说:“还说心有灵犀呢,我早该来的,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这当嫂嫂的都没能及时过来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大姐说:“祥嫂快别说了,娘刚好些。”祥嫂说:“是我又来招惹二婶伤心。”娘说:“没有事,都已经过去了!”祥嫂说:“伤心归伤心,我只想知道文婷妹的事,你们就这样算了?”大姐说:“不这样算了又能怎样?她是自己跳下河,胡研虽然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是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又找人帮助救助。”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再怎么着人也回不来了,再说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老百姓能把当官的怎么样,怪只怪她脾气不好,所以只能算了。”祥嫂说:“我一听信就想来,可是我婆婆病了走不开,这两天稍好点儿才抽空过来看看,只怪我来晚了,我要是当时来一定到胡家大闹一通,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能叫他们安生,他们就欺负你们厚道老实!”娘说:“他们不只单对我们家,强取豪夺的事在老百姓中干得少吗?你不知道前一阵好端端就把稼宇和张明抓起来,事情就是从那引起的,他们无缝还下蛆呢!你要是去胡家闹还不知会怎样,所以我们还是忍忍吧!”祥嫂说:“二婶,你说得对!不过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娘说:“我知道你很能干,爱憎分明,可是赶上这个世道有些事也只能忍了。稼祥不在家,你一个人管个家,上有老下有小够难为你了,你婆婆是不是腿疼病又犯了?”祥嫂说:“她的腿疼是老毛病,一走动就痛,更不能走远,要是腿不痛还不得三天两头往你们这里跑?前几天突然发烧,咳嗽所以不能离开人,这不刚好一点儿就催我过来看看,我才赶紧来的。”娘说:“难为你了!我想你回去和你婆婆商量一下,你们全家都搬到我们家住,也好互相照顾。”祥嫂说:“谢谢二婶!以前二叔就和稼祥说过,让我们搬到你这里一起住,稼祥没同意。这次临走以前再三告诉我要守住祖宅,所以我不能搬过来住!”娘说:“那就去车把你婆婆接来住几天和我说说话。”祥嫂说:“我婆婆一时明白一时糊涂,满脑子都是她儿子稼祥,她能和你说什么,千万别去接她,你有空到我家看看吧。”娘说:“我抽时间去你家看看,你婆婆天天想儿子,那稼祥最近有信来吗?”祥嫂说:“他很少单独给家里写信,多半和二叔一起来信,有时寄到你们家,有时寄到我那里。几个月前来过信,说是队伍要过黄河了,娘说那次信我知道,这又几个月他们俩都没有家信,你我心情一样,就是担心,我托人打听,一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告诉你,稼祥机智勇敢,你不用太着急,好好安慰你婆婆。这时杨妈进来说:“太太,给祥嫂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祥嫂说:“二婶,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东西就不拿了!”娘说:“别说了,你今天不来,明天稼宇就给你送去!”祥嫂说:“这些年二婶都按月给我家送吃的、送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了!”娘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二叔一直把稼祥当自己儿子,当初是他自己不想继续念书一定要和他二叔去打鬼子,依他二叔是让他和稼宇、稼坤一样去念书,而他坚决不念书,一心想跟他二叔打鬼子。你还别说,稼祥在打仗方面还真有天赋,现在是你二叔的左膀右臂和高参,你二叔已经离不了他,你二叔岁数大了,一切全靠稼祥操心。”说话功夫吃的用的全部装上车又给一些钱,祥嫂正要往外走,娘又告诉祥嫂:“有一个包袱里是天赐给的药,你回去照着说明书用,有不懂的要来问别吃错了。”祥嫂一一答应,就和大家告别上车走了。

祥嫂走后,娘一直心神不安的坐在那里,家里有太多的事让她操心,尤其是父亲几个月没有来信让娘不安。吃完晚饭,大家又说一会儿闲话,就该休息了,娘说:“文欣今晚到我房里休息,陪陪我。”当时我也想去陪娘,而娘说:“杨倩不在你去陪杨妈。”大姐到娘的卧房,先是帮助整理房间,又去铺被子,娘说:“你不用忙了,坐在这里,我有话和你说。”大姐说:“娘,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哪!”娘说:“欣儿你回来好多天了,你婆婆家开个医院忙得很,你该回去了!”姐说:“不急,我再陪你多住几天。”娘说:“我何尝不想让你在家多陪我几天,现在你已经是牛家的媳妇,人家也有很多事等你去帮忙。常言道能者多劳,越是能干。事就越多,你聪明能干你婆家怎能离开你,明天我就让稼宇送你回去。医院来往人多,消息灵通,看能不能打听到你父亲消息,你父亲是散兵打仗,几个月连个音信都没有,生死未卜,我真是担心,这日本人杀死多少中国人,留下多少孤儿寡母,对一个家庭来说,每个人都是一片天,少了一个人就等于这个家的天塌了。”姐说:“我懂,我已经托人打听父亲消息了,这个人在南京一个书店上班,有时回来有时走,他爱人有病常到我家医院看病抓药,有一次她给我交药费时问我,听说你是汪庄汪家大小姐,是真的吗?我说是的,她又问我,你父亲好吗?我说几个月都没来信了,大家都很惦记,她说我让我们家方良帮打听一下,我说那就谢谢方太太了!她临走时说让我等信。”娘问:“这人怎么知道你父亲?”姐说:“远近几十里谁不知父亲是打鬼子的?”娘说:“这个人真好,你怎么没早和我说?”姐说:“八字还没有一撇我和你说什么?我还让天赐也找人打听了都没有回话,我还给孙医生写信了。”娘说:“还是女儿知道娘的心!”姐说:“父亲没有来信我们和你一样担心。”娘又说:“欣欣你觉得杨妈怎样,姐说:“很好!这么多年和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娘说:“要论对我们家,那是不能再好了。不过我最近渐渐觉得杨妈好像不是一般农村妇女,办事有主见,还有点深藏不露感觉。再就是杨毅和杨倩也有些吃不透,尤其是杨毅机灵能干,可是自从婷婷出事后,他就说有事要回家一趟,这一走快一个月了也没回来,后来杨倩也走了。”姐说:“娘,你是不是怀疑他们跟共产党有瓜葛?但是不管怎样他们俩对我们家是一心一意的!”姐又问:“你觉得共产党、国民党哪个好?”娘说:“那还用问?当然共产党好!共产党把老百姓当亲人一样,日夜挂念,老百姓的苦,老百姓的甜,老百姓的生,老百姓的死都一心一意放在心间,只是我们家有地有生意,怕是共产党不喜欢!”姐说:“共产党人是唯物主义者,而且最实事求是,只要你拥护,支持共产党人的宗旨,并且和他们一道关心老百姓。父亲已经身体力行了,再说我们家也是天下老百姓的一份子,所以娘你不必多虑。你看国民党人,今天要钱,明天要粮,后天抓人,我们家已经深受其害!国民党人腐败至极,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强取豪夺,早晚是要灭亡的!”娘说:“那是自然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古以来都是谁关心老百姓,也就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姐说:“你既然认为共产党好,那就不用担心杨家与共产党有瓜葛。”娘说:“我不是怕他们都是共产党,而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万一那天杨毅有个闪失杨妈更是天塌了!丈夫一直没有音信,如果再丢了儿子怎么受得了?”姐说:“共产党为了人民的幸福是不怕死的,你就别替杨妈担心了,我们家的事已经够你操心的了!”娘说:“杨妈就和我妹妹一样,我能不为她着想吗?”姐说:“我知道你为杨妈着想,但是杨毅、杨倩都加入共产党跟党走,你能管得了吗?同样父亲也一直想带着他的兄弟们加入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你也管不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排小弟、小妹去南京读书。”娘说:“事多着那,休息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饭后大姐收拾东西要回婆家,娘突然说头晕,大姐一听娘头晕就赶紧去找药,娘说:“别找了,所有的药都给你祥嫂了。”姐说:“那就快派人去孙庄请孙医生来!”去接孙医生的车刚走不长时间牛天赐就到了,杨妈见到天赐说:“牛姑爷,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天赐问:“怎么个巧?”杨妈说:“太太病了,大小姐在太太房里。”天赐说我去看看,来到娘的卧房说:“文欣我来了,你去倒水,我给岳母带药来了!”天赐把药给娘吃了,娘问:“天赐,你爹娘都好吧?”天赐说:“都好!你不用说话好好休息,听我给你说:文欣一走我也就去进药了,刚回来父亲就让我来看你们,他本来也想来看你们,怎奈天天病人太多,他实在走不开。”娘说:“谢谢你父亲!文欣本打算今天回去,看我头晕就未走成。”天赐说:“我不是来接文欣回家的,她想多住几天没关系。”娘说:“我想躺一会,你们俩到别处坐会儿。”来到客厅大姐问:“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什么急事吗?”天赐说:“家里还好,我是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带来个好消息!”姐问:“什么好消息?”天赐说:“我在南京买药遇见方良,他首先让我替他买一些消炎药,接下来小声对我说:‘你岳父带领打鬼子的小分队被收编了,成了正规军队’”姐问:“是被哪个部队收编的?是共产党的队伍,还是国民党的队伍?”天赐说:“当然是共产党队伍!你连自己父亲还不了解,国民党不真心打鬼子,岳父气都气不过来,一直和他们斗争,怎么会去投奔国民党队伍?”姐说:“我是一时急糊涂了!那方良说我父亲近来怎样?”天赐说:“具体情况他没说,我认为方良可能是共产党,或者是帮助共产党办事的,否则他买那么多消炎药干什么?”姐说:“你知道就行了,除了我再不能和其他人说。”天赐说:“我知道,你放心!”姐问:“你认为方良说得话可信吗?”天赐说:“我认为可信!”姐说:“父亲带领的兄弟真的被共产党队伍收编了,成为共产党的正规部队,这是父亲一生心愿。当初父亲投笔从戎,就是为民除害,保一方百姓平安,为国分忧。他一直担心我们家有祖业、有地,共产党不会接收他们,看来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共产党真是一贯团结一切力量,一起打鬼子,共同为老百姓谋幸福!”天赐说:“共产党是一心一意为了老百姓的,你父亲也是一心一意为人民的,他们目的相同,共产党当然把你父亲他们当同志,当战友一样接收他们。”话刚说到这里,听到孙医生来了。

大家都出来迎接孙医生,孙医生给娘看病时问:“汪嫂你哪里不舒服?”娘说:“就是头晕,浑身没有劲。”又把家里近来发生的事和他简单说了,孙医生安慰娘几句,然后出来说:“太太可能这些天事多着急上火,再加上休息不好导致血压升高,我开个方子,吃几付药调理一段时间会好的。我再给留两盒中成药,和两包西药。”姐说:“孙叔叔你不要再多留药了,我婆婆家也开个小医院,我会给她送些这方面的药过来。”孙医生说:“和我还见外?你娘吃我的药和吃你婆婆家药还不都一样。”姐说:“谢谢孙叔叔,是我说错了!”他们说着话,一起来到客厅,孙医生先是告诉我们怎样给娘调理身体,后来说到日本投降,孙医生说:“国民党打鬼子不积极,争功劳倒是积极。你们父亲坚持八年打鬼子,现在鬼子投降了,你父亲有没有来信说何时回家?”哥说:“自从周庄鬼子炮楼被他们炸后,又在东山、河西打了几仗,父亲就带着队伍到其他地方打鬼子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所以母亲日夜挂念。”孙医生说:“你们要多安慰你们的母亲,你父亲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我和你们父亲在很久以前有过一次深谈,我们一致认为国民党只想当官捞钱,根本不关心百姓的苦难,下面的人更是乱来,随便欺压百姓,巧立名目征收钱、粮。而共产党一心一意为老百姓的生活幸福着想,老百姓都拥护、爱戴共产党。人们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谁坐江山不是自己想坐江山就能坐得,而是老百姓说了算,所以他很想带着兄弟们加入共产党的大部队,等到把鬼子赶出中国,人民安宁了,如不能加入共产党的大部队,他就让兄弟们各奔前程,自己告心。这些话都历历在目像昨天一样。你父亲还说:‘一个人只要能把老百姓的疾苦放老回家,办个学校,当个教书先生,教育这拾里八乡的孩子们,让他们懂得爱国家,爱人民,做个好人的道理。”当时我想到他的队伍里当个医生,你们父亲说:“这儿拾里八乡没有个医生,老百姓看病很难,这里千家万户的老百姓比我带得百十个人更需要一个医生,你在家乡办个诊所,帮助这里老百姓解燃眉之急,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在心上,并且身体力行,就算没白活!’”话说到这里,杨妈告诉饭做好了,请孙医生吃饭,孙医生站起来说:“饭就不吃了,我到别人家看病从不吃饭,到你们家也一样不吃饭,你们要知道我和你们的父亲是莫逆之交,像亲兄弟一样,他不在家,我因为忙没有照顾好你们,已经对不住你们了,给你母亲看病是我分内之事,等你父亲回来我一定陪他饮酒吃饭。照顾好你们的母亲,我走了!”哥姐只能再三说谢谢!

送走了孙医生,娘吃了药也觉得好一些了,到了晚上姐告诉娘:“父亲他们已经加入共产党的队伍了,是天赐听方良说的,娘说:“这是好事,你父亲也算是戎马一生,最早和土匪、黑势力斗争,接着和国民党领导的地痞流氓斗争,后来就打日本鬼子和汉奸,现在日本投降了,他能加入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更好地为人民做事,为国家效力,这是他的心愿,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既然有这样好事,为什么不给家里来信呢?”姐说:“虽然日本人投降了,但是两党斗争更紧张,说不准要打大仗,到处乱乱的,书信往来困难,再等等看吧,也许过几天父亲就会来信。”娘说:“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你祥嫂?”姐说:“先不用说了,现在两党要打仗,父亲也没有来信,所以等等再说。”第二天姐和天赐回婆家了。

姐走后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天突然一个小伙子来到娘的房间,开始娘下了一跳,再一细看认出来了,便问:“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你知道我多担心惦记你吗?”杨毅说:“对不起,我让太太担心了!”娘又问:“你回来了,倩倩呢?”杨毅说:“我把她送到老叔那里,老叔领她去革命根据地了,这事请太太再不要和别人说。”娘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父亲呢?”杨毅说:“我父亲也是跟着共产党干革命的,他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并不是要瞒着你。”娘说:“我懂那叫组织纪律,我也不想知道更多的事,只要你们没有危险就好,我拿你们兄妹俩就当自己孩子一样,只要你们好就行。另外,要是暂时不走就陪稼宇去商行关照一下。”杨毅说:“我会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娘点点头,杨毅又来到他母亲房里,杨妈说:“你和太太说你还要走吗?”杨毅说:“太太好像已经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常住,我还说什么。”杨妈说:“太太这个人把什么事都看的透透的,要么你把老爷牺牲的事告诉她吧?”杨毅说:“组织上没让说,这只是叔叔和我说的,怎么和太太说。”杨毅临走时说:“娘,我去干别的,你一定要照顾好太太!”杨妈说:“这不用你操心,干好你该干的!”杨毅答应着出去了。

一天稼宇哥让杨毅和他一起去南京办事,到了南京听说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军队在东北锦州一带打仗了,蒋介石已经乱了手脚,哥和杨毅在南京住几天,办完事就打算回来,临走时杨毅和哥说他还有事,想暂时留在南京。哥问:“你打算何时回去?”杨毅说:“大少爷,我送你上车,你路上小心,我过几天就回去。”哥说:“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你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吃住都困难,我看你和张明说一声,你就留在茶食店,有事你就去办事,没有别的事就在店里帮忙。”杨毅说:“谢谢大少爷,你放心走吧!”

哥回来路上,到炮车火车站下车,随便到牛家医院看看文欣姐,刚进医院大门牛天赐就看到了,赶紧领他到上房看大姐,这时文欣姐正在算账,看见天赐和稼宇哥进来说:“你来得真好,我正在纠结,是回家去还是给你写信,你就来了,真是我的好弟弟!”哥问有什么事吗?姐擦着眼泪说:“方良让他爱人给我送来一封信,是告诉我们父亲的事。”哥问:“父亲怎么了?你别哭,快把信给我看!”姐哭着把信递给稼宇,信上写着:“你们的父亲在一次打鬼子的战斗中,为了掩护同志们,中弹后就掉进河里被河水冲走了。当时情况危机,无法及时打捞。后来多次寻找都没有找到,同志们都很痛心。这事过后,原来你父亲带领的队伍现在由汪稼祥带领。稼祥知道你父亲也是他叔叔是为了掩护他和战友们遭不幸,所以稼祥一直很内疚。他说:‘一定完成叔叔未了的心愿!’他把叔叔写好的申请、方案名单交给党组织,原来你父亲带领的小分队,现在是新四军的一个营,汪稼祥担任营长,归项副军长领导,正在和国民党军队打仗,稼祥说:‘是叔叔把他带大的,教育他爱祖国爱人民,共产党好,把他送进共产党的大门,他早就是一名共产党员,一定努力为党工作,为党的事业奋斗一生,为叔叔争光!’他还说:‘大家都认为叔叔打了八年鬼子,是抗日英雄,死得其所,虽死犹荣!如果有一天组织能追认他为共产党员,他将含笑九泉!’”哥看着信泪流满面,不停地哭,姐说:“稼宇别哭了想想这事怎么和娘说,要是娘知道父亲不在了,会受不了的!”哥说:“能不能先不用告诉娘,以后找机会再说。”姐说:“我怕哪天不注意说漏嘴娘会怪我们的。”哥说:“也是,谎言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一个谎言需要很多谎言来掩盖,况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是我们的父亲怎么能不和娘说,姐说:也是,那“我和你一起回家,找适当时间把实情对娘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省的她日夜挂念。”

第二天姐和哥一起回到家。娘见到他们特别高兴,娘说:“稼宇怎么想起来去接你姐了?”哥说:“好长时间不见了,我从她哪里下车,就想进去看看,可巧姐也想回家,以就一起回来了。”娘说:“我也想和她说说话。”哥说:“娘闷了可以找欣然、文静或者杨妈聊聊天,不能只想和姐说话。”娘说:“欣然要照顾孩子,文静还小,杨妈忙,哪有时间和我闲聊。”

到了晚上姐陪娘休息,姐先躺下,娘坐在床边对姐姐说:“文欣你结婚也有几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孩子,你公公婆婆可能早就着急了。”姐说:“公公每天都让人把药煎好送来让我吃,说实话我都吃够了。而天赐总说不急,顺其自然。”娘说:“那是天赐心疼你,怕你着急。不过话说回来,生孩子这种事是要顺其自然,越急越怀不上,积极治疗是应该的。不过你不能只吃你公公一个人的药,你抽时间去一趟南京,先让你舅妈带你到大医院看看西医,听听他们怎么说,也许他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再请你舅妈留心一下文慧的婚事。”姐说:“我知道了!”娘又说:“欣欣你明天去一趟孙庄,让孙医生也给你看看,他在妇科方面也很在行;另外,求他也打听一下你父亲的消息。”姐说:“我已经找人打听了,你不用着急。”娘说:“不是我着急,是我这些天接二连三梦见你父亲,有一次他满身是血站在房门口,我害怕想去扶他,不知怎么变成一身水,我正在没有主意,人不见了。还有一次他坐在床边说:‘稼祥和弟兄们不用你操心吃穿了,他们都有好的归宿,你只要照顾好孩子们和这个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走了,我想去追身子动不了,一着急醒了。想一想这哪里是梦好像是我在想,可是又明明见着你父亲在说,再有一次,他回来从前院走到后院,我以为他在找我,不知怎么转身去了书房,我去书房找,他不在了,我好懊恼,为什么都不主动和我说话呢?从那以后心里总是不踏实。”娘一心在讲梦,没发现姐的动静,就以为姐睡着了,便自言自语的说,累了睡吧。这时姐哭着说:“娘,你讲吧,我听着那!娘一听姐在哭,也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接着说:“文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为什么哭?你要是知道什么就一定和我说,我有思想准备。”姐再也憋不住了,就和娘说了父亲牺牲的事,娘一听父亲战死了,身子一软就躺下了,姐吓坏了,爬起来大声喊娘,这时娘慢慢说:“文欣你不用怕,我没有什么,虽然身子没有坚持住,我心里却很明白。”话虽然这样说,姐还是把药让娘吃下,姐说:“娘,你想开点,自己身体要紧。父亲走了,有你带着我们还好过,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可就要散了!”

过了一会儿娘含着泪说:“文欣,你说你们的父亲,算不算戎马一生,为了这一片人民的安宁,也为了这个家,他很早就组织人,买枪,和绑匪黑势力斗,自从日本人来了,他天天都和日本人斗。为了把日本人赶出中国,他费尽心机,日本投降了,他能加入共产党领导的大部队,更好为国家效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好事刚开始他就走了,实际我早就想到你们的父亲早晚会血洒战场,没想到会这样快。他实现了为祖国为人民的献身的理想,他如意了,他走得那样壮烈,匆忙!他为什么不想想我们这个家怎么办?他给我留下多少刻骨铭心的往事。只能回忆,不能相见了,而且是永远。国民党那帮土匪要是知道你父亲不在了,还不知道会怎样欺负我们家,所以你们就再不要和别人说了,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先准备一下,过些日子我想去找你父亲,试试看也许能把他找回来。我想掉进河里不会马上消失。”姐说:“你就别找了,父亲今天往东,明天往西,南到湖北,北到陕北,中国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他?”娘说:“我就到他最后出事的地方去找他!”姐说:“听说祥哥事后领人找了很长时间,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你去就能找到?你要一定去找我父亲,那我和稼宇陪你一起去找,决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找!”娘说:“按理是这样。可是你们都有家室,我怎么忍心把你们两家都牵扯进来,不得安宁!你父亲要是地下有知也不能同意我这样做,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娘接着说:“我想早点把稼树、文静、欣然、越越、圆圆都送去南京。稼树、文静、越越读书,欣然照看圆圆和三个读书的人,这个家有我和杨妈就行了,稼宇来回走动照顾。”姐说:“共产党要解放南京,老蒋没有几天了,南京乱乱的不安宁。”娘说:“那就等共产党解放了南京再去。”姐说:“也好,娘,咱们睡觉吧!”

两个人躺下后,姐很快姐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娘怎么都睡不着。父亲的不幸她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她还是很难平静下来,除了伤心和思念,她想了很多,从父亲组织队伍,倾其所有买子弹,买武器,甚至卖地,卖祖业来维持他们的开销;又想到每次打鬼子浴血奋战的情景;再就是如何事无巨细的照顾兄弟们,最后还是为了掩护兄弟们而遇难,突然又想到诗人李清照一首绝句的前两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是针对项羽那样英雄人物的,你是一个平凡百姓,为什么也要那么拼命那?也许这就是你的思想境界,但愿你在冥冥之中是人仰望的英雄!想着想着天快亮了,她睡着了,仿佛又见到了我的父亲,见到父亲如意、高兴的样子。文欣姐想多陪陪娘,所以还没有回婆家去。一天吃完中午饭姐正陪娘说话,看门的送来一封信,是会让娘的心情好谁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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