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又出了神,师兄把我云游的思绪又拽了回来,“小七,这次你回去我不能陪你了,家里有书信,让我回去一趟,你放心,我等到柳丫冒新春的时候定去京城找你“师兄拽着我衣袖不舍的说道。
师父却笑的眉眼弯弯的,接着说:“玉儿小子也长大了,在谷中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该教的已经全都教了,这次回去恐怕傅伯会舍不得啊,以后再回来恐怕要一家三口过来了啊,哈哈哈……“
我抬头看了眼欧阳师兄,高了我一个头有余,是啊,欧阳师兄也长大了,过完年二十二岁了,在古代这年龄早该成家,这次回去怕是回不来了,家里定是给他相好了人家。
欧阳师兄好像有点手足无措,眼神有点闪躲,对我道“这次回去我会尽快出来,不会耽搁的,小七你等我啊!“
我不予回答,他成家不成家跟我没有关系吧!
今天是思绪最多的时候,一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老是云游四海。师父让我收拾收拾跟父亲回家去吧,其实我感觉这山谷才是我的家。
一晃眼第二天了,东西收拾妥当,带了几件衣服,带了一把古琴,一个小匕首,古琴是师父的,他赠于我了,陪伴了我十五个年月。匕首是欧阳师兄送的,那年他回去给我带了很多收拾,还带了这把匕首,刀柄尾端刻了我的名字,刀鞘镶嵌了红宝石,耀眼的很。
师父不随我回去,欧阳师兄也准备回家探亲,墨殇师兄在谷里陪师傅,说替我再试试卜卦。
我随父亲走的匆忙,要是知道这一别很多年后才能再回山谷,我想我应该多带点东西,临走时候也应该好好道别好好看看。
今夜宿在城外一客栈,离京城不过半天路程。
一早就起床,父亲说带我去母亲陵墓祭拜祭拜。一大片竹林依山傍水,不远处一个小型瀑布浑然天成,母亲陵墓就在竹林处,这里栖居了一缕亡魂。我不是善于表达之人,祭拜时,我念了几声母亲,父亲在一旁老泪纵横,失去爱妻之痛估计是让他白了发的原因。
我跟父亲是晚上到达京城的,丞相府灯火通明,大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也能看出丞相的地位。
出门相迎的是大哥和五哥,我排行第七,在我之前只有两个哥哥,其余都是姐姐,大哥五哥都已经娶妻,还有三个姐姐都已经嫁人,还有一个六姐至今未婚配。
我跟家里子弟并不是一母同胞,我母亲是父亲大人当初求来的圣旨与大夫人平妻,听闻大夫人娘家是京城有名的商管之家,同我父亲青梅竹马。
而我母亲是父亲去南昌治理水患带回来的女子,身份低下……期间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想去了解。
我的屋子在最南边,地势颇好,屋子整片整片的竹林,听父亲说母亲喜欢竹子,这个院子十六年前就已经修建,谁知道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了山谷,压根没住过这里,这里就是按照母亲意愿修的。
父亲为了方便我,给我安排了两个丫鬟,一个叫小香,一个叫小夏。丞相府突然住了个七小姐,想不热闹都不行。
第二日父亲的大夫人领着一排丫鬟来到我的住所,美名其曰看看七女儿,父亲好多天没有上朝了,今一早就去朝拜去了。
“女儿小七,母亲安好“,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废,初次见面我行了一个跪拜礼,虽然生母与她平妻,到总该这位女人才是嫡妻,她才是正房。按照规矩所有子女都应尊称父亲的嫡妻正房为母亲。
“小七啊,快快起来,一晃十几年未见你了,当初我还抱过你“大夫人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惊艳,昨晚灯光再好也没有瞧清楚我,舟车劳顿也没有特意去打招呼就歇下了,今日一见出于我意料之中,活了两世,我深知现在的皮囊完美的不得了,惊艳也是难免的。
“这七丫头长得真是水灵,看来那山谷可真是养人啊,瞅瞅这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大夫人也不吝啬的夸奖我。
大夫人保养得体,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这样同我说话我感觉难受,毕竟满打满算我除去这具皮囊也要三十岁了。
寒暄几句我就不予答话,她问了什么山谷怎么样啊,我师父对我可还好啊,这些年可有学女红啊,还有等等等等……
我到后来就不说话了,思绪又飘远了,她看我半天不理她,愣然想起父亲跟她说过,说我从小就容易发呆,美名其曰走神,所以她跟小香打了招呼,说不打扰我了就匆匆告辞。
其实她走的时候我已明朗起来,她走的匆匆,我从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惋惜。
大夫人手段不手段的我不清楚,能做嫡妻这么多年处理这硕大的丞相府也着实不易些,大哥和四姐六姐全是她所出。
父亲晚上才回来,派人让我去前厅吃晚饭,我本不想去,随后想想罢了,吃完饭再同父亲说说,住段日子就回山谷,顺便跟他说说这期间住那边不希望有人叨扰,我喜安静。
着一袭白衣,袖口领口淡粉色围边,一成不变永远都是白衣。这两年衣服唯一有变的就是裙摆绣了朵朵小花,如果仔细看这里的人压根不认识,是我前几年画的,欧阳师兄看我如此偏爱,便出谷找绣娘替我绣在了裙摆处。
大厅一家十几口围在一起,上座坐着父亲与大夫人,其次朝下是大哥几人。
大夫人右手旁坐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子,也是盈盈十八九岁年纪,向着我似笑非笑,这女子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竟有如此的美女,看相貌发饰独有的少女气息,应该是六姐左成玉无疑。
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哥哥姐姐名字都优雅好听,到我这里就成了左七,没有诗意没有意境的,就因为排行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