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变态男!我立刻跳下床往屋外冲,一边竭力大叫:“秦江月,救命啊!救……”只听“扑通”一声,我被他勾脚绊倒,后面的字都卡在了喉咙里。变态的蒙面人立即点了我的哑穴,把我拖回榻上,刀又架上了我的脖子。我瞪着双眼,活像一只待宰的鸡。
秦江月,快救我啊,再不来可就真的晚了,我才活了多少时间,还没活够呢,大把的美男还在等我去追呢,我不要死啊……
蒙面人解了我的哑穴,厉声喝问:“最后问一次,你和苏沁玹是什么关系?”
我欲哭无泪,原来苏沁玹也不是干净的,借她个名来还要遭人追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拼命摇头,他暴怒,举起刀就要砍下来。
我恐惧地闭上眼睛叫:“我真的和她没关系—啊—”
他的声音越发阴狠:“如此看来不砍断你几条胳膊腿,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我一口气呛在嗓子里,一共就四条胳膊腿,你还想断几条,我不要当残废啊—这个混蛋,变态!
我深吸一口气,止住颤抖,尽量平静道:“苏沁玹应该已经死了,我听说我娘已经灭了苏家。”
那人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猛地抓住我的衣襟:“你是谁?”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决定赌上一把,他恨苏家,水家又恰恰杀了苏武,怎么说都应该是水家替他做了好事啊……我闭着眼睛颤抖地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相国家的三小姐水轩!”他怔了怔,继而冷笑一声:“哼哼,要骗人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堂堂相国家的三小姐,到那穷山寨里做山贼,说出来有人信吗?”这语气不知怎地有些熟,我没想太多,委屈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要不是我跟水相……我娘吵了一架,为了故意气她离家出走做山贼,也不会这么倒霉!”“哦?”他不在意地反问,“那你身边跟着的老家奴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你从府里拐出来的?”我气恼地哼一声:“她是我的贴身侍卫水莲,要不是被派去送信,早就带我回京城了……啊,你……”不对!这、这不是秦江月的声音吗?
那人丢开刀,放声大笑,听得叫人心里发毛,这慵懒动听的笑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秦江月拽下蒙脸的面巾,起身点上案几上的烛火,在灯影里笑得春光明媚、俊美如玉。
秦小公鸡,你这个死变态,竟然装成蒙面人来骗我!我懊恼得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果然是个软骨头,三两句就被人套了话,全招了。
秦江月拨亮烛火,笑眯眯地打量了我几眼:“苏沁玹,我该叫你水三小姐才是。你果然不是苏沁玹。”我坐起身,朝他翻个白眼:“你莫非早就知道?”
秦江月支着下巴,靠上椅子,慵懒道:“你见过有人被掐得都快窒息了,脸色还不变的吗?照理是个人都该憋得满脸通红才是。我那时便知道你脸上戴了易容之物,只是那易容术太好,我找不出破绽。而且……”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继续说道:“盐商苏回英虽然家大业大,却养了个不成器的女儿苏武,这苏沁玹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几个,根本就是个书文不通的败家子,只会风流放荡,哪里会作诗?更何况苏家早被水家满门诛灭,哪里又逃出来个文采风流的苏沁玹?‘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听到这句,我便十分好奇,你这面具底下,到底是谁呢?”
我的冷汗哗哗地往下流,原来水莲和我都忽视了苏沁玹本身是个什么角色,在秦江月眼里自然是破绽百出。
秦江月的眸里闪着妖娆的光彩:“起先,我想你必是混进山寨打探消息的,也许是朝廷的人……那时施暗器袭击我的,可是你的贴身侍卫水莲?”
我尴尬地笑笑:“误会,误会!她也是怕我被你……”他挑眉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嗯,那枚乌针是由相国府专用的上等乌铁打造,我那时便猜到你们可能是水相国的人。可是,据监视你的人回报说,你除了偷懒嘴馋天天发呆外,基本一无是处。”我的脸色红了绿,绿了又红,愤愤不平地辩解:“谁说我一无是处了,我还会……”秦江月抿起唇,扶着案几肩头耸动,笑不可抑,末了瞧着我嘲弄道:“早闻相国教女有方,大小姐丰真官至太保,二小姐清华乃是京都校尉,只有三小姐水轩是个痴子,年方十五,却六艺文墨无所通,在京城里只会专横跋扈、遛狗斗鸡,如今看来,传言倒有一二分真。”
我立时红了脸,讷讷不语。原来水轩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啊,果然老幺最无能。
秦江月见我忽然红了脸,竟是一怔,我郁闷地撇撇嘴不理他,秦江月挪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道三小姐可否告知,水家的二小姐为何离开了京城?”我愕然,水清华离开京城了?莫非她也离家出走了?
秦江月瞧见我茫然的神色,眉头一皱,我急忙问他:“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秦小公子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淡漠道:“抱歉,令堂的事迹远近闻名,连我身在江湖也如雷贯耳,既然你是水家三小姐,在下更要请至水榭山庄小住,略尽地主之谊。”略尽个什么地主之谊呀!我顿时大怒,用这样文绉绉的话来哄人,明明软禁了我还说是什么略尽地主之谊,那我也挟持你秦江月到京城去略尽地主之谊好了!
我一脚踢开凳子,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我今日才知,原来江湖上闻名遐迩的水榭公子竟然喜欢半夜钻进女人的房里!”秦江月勃然变色,起身逼到我跟前,动作极快,我还没看清人影就已经挨了响亮的一巴掌,左脸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秦江月掐住我的脖颈阴冷地发出警告:“水轩,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换个人,早已经死个十次八次了!”我脚尖着地,两腿乱蹬,艰难地笑道:“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竟能叫水榭公子另眼相待!”最后一个字吐完,我一脚顶住床板,用尽全力一推……
如果有人要问什么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现在可以告诉他。推秦江月的时候我自己也没站稳,扑通一声跟着他一同倒地。
顿时,我的心肝肺一齐紊乱地跳动,因为我正倒在秦小公子的身上。他的身体很柔软,还带着股清爽的淡香,靠近了看,皮肤也是细腻光滑,温润得很……尤其是他的唇,形状很好看,致命地诱人。我不知怎地,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