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余孽
唐六的身体在密林中快速穿行,他深知吓退了那些成不了大气候的宵小之徒,却无法震慑那些死士,有本事的高手,他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找出来,然后杀死,千里决堤,不能在蚁穴上功亏一篑。
唐六的身体猛的一顿,目中森寒的杀机乍现,右手缓缓握住刀柄,气机猛烈攀升,冷冷的朝着阴沉的密林厉喝出声:“跟了这么久,还在等什么,还是怕杀不死我!”
“唐门里实力排名第六的谍子果然可怕,唐六,你这样的实力只做一个谍子实在辱没了,何不出来江湖里闯闯,说不定未来江湖里还能多一位陆地神仙。”密林深处一震冷风吹起,片片发黄的叶子掉落,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
“小爷偏喜欢做谍子,不喜欢做那行走江湖的侠士,阁下迟迟不露身,莫不是想看看唐六本事?”唐六眉头深深地皱起,气机流转,感知躲在暗处的人,目光猛的盯住密林深处,嘴角露出森冷的笑容,低声说道。
“算了,还是我出来吧,若非没有办法,真不想与你为敌!”密林深处猛的升起一股强大的气机,落叶顿时充满了森然的杀机,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密林中,黑色的长袍,腰间一柄长剑,年轻的脸上布满了无奈的杀机。
“你所为何来?”唐六眉头皱的更深,感受一丝来自此人的危机,他很清楚,能够给他危机感的人本事都不简单,而且他认识眼前之人,敢以一人之力便上蛛网的张达,未曾赢过蛛网,却也勇气可嘉,尤其是此人加入神武宗之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张某此番前来只为徐疯狗的项上人头,任何人阻路都得死!”张达沉声喝道,目光森寒杀机,缓缓伸手握住腰间的长剑,杀意满鞘!
“那就得看看是你的剑杀了我,还是我的刀砍了你!”唐六闻言冷冷一笑道,语毕,一道猛烈的刀光冲起,唐六的身体猛的向前冲去,扶余刀重重的劈向张达,破空声轰鸣,带起凌厉的劲风。
“正合我意!”张达大喝一声,一抹耀眼至极的剑光猛的划过片片落叶,带着猛烈无边的杀意,迎上唐六劈来的一刀,快到了极致,后发而先制,刀剑猛的相撞,使得落叶都猛的一顿。
两人皆是心神一震,一触二分,唐六眼中寒芒闪烁,气机涌动,手中的扶余刀猛的散出一股阴冷莫名的气息,一道乌黑的刀芒显得极为耀眼,透出一股诡异嗜血的气息,唐六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速度骤然增加了一倍,扶余刀狠狠地撩向张达。
张达看到那黑色的刀芒,眼中射出一道摄人心魄的精光,手中长剑翻转,气机涌动,剑影重重,一剑快过一剑,在唐六扶余刀杀来的瞬间,一抹璀璨的剑光穿过重重剑影,快到极致,猛的穿过锋锐莫名的刀芒,狠狠地撞在扶余刀上。
唐六虎口一嘛,有些意外,随后重重剑影到来,挡住刀芒,气机轰然爆发,使得四周的落叶都变成激射的利剑,破空声轰鸣,手握长剑的张达露出冷笑,淡然道:“如果不了解你的手段,又怎敢出来。”
唐六卸去从剑身上传来的蓬勃巨力,闻言皱起眉头,冷笑道:“真不知道神武宗的人是不是都是傻蛋,这么点微末本事也值得炫耀!”唐六蓄势已久的一拳猛然轰出,蕴含唐六一成气机一掌,使得落叶猛烈的一顿,闪电般拍向张达!
张达神色凝重,如此的近的距离,显然已经躲不了,任由唐六的手掌拍来,气机攀升,同样一拳轰出,劲风吹的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唐六的掌拍在张达身上时,张达的拳头同样轰在唐六的身上。
“哼!”唐六闷哼一声,虽然张达的气机无法伤自己分毫,可那股蓬勃的力道却只能卸去大半,剩下的大半则结结实实的轰在身上,唐六神色有些不自然,向后急速后退,卸去力道,冷冷的注视着张达,眼中杀意更浓。
张达脸色一白,一股磅礴巨力震得他血气翻涌,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才算卸去那磅礴的力道,嘴角露出一丝鲜血,受了轻微的内伤,踉跄着站起,看了一眼杀意浓烈的唐六,撕开胸前的衣服,一副金色鳞片编制的软甲覆盖全身。
“大奉皇族特制的金鳞软甲,看来你便是哪个大奉余孽,软甲再厉害,也还是不如佛门不传的秘术,张达还是张皇子殿下,这种不在自己掌控的范围感觉好不好!”唐六冷冷的嘲讽道。
“不过半斤八两而已,我承认是不如你的秘术,下次再见时,张某必取你项上人头。”张达身体猛的一震,神色阴晴不定,没想到唐六如此见多识广,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活着还有复国的希望,死了便一切成空,他不能死,受伤之下,硬拼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都死,要么两败俱伤让暗中的人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是以,只能作为上策,准备好了再卷土重来,不是万无一失的赌博他可输不起,张达冷冷的说道,气机猛烈涌动,身体一纵,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哼!神武宗胆敢收我石国通缉要犯,看来巴山剑场一战还不足以震慑天下,还得来一场真正的碾压!”唐六没有去追,否则岂能错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眼睁睁的看着张达跑掉,可眼下公子给的人物更加重要。
…………
陈家坳。
宏达的祠堂面前,陈家坳众人跪在地上,陈震天带着徐大公子走进祠堂,徐大公子看着眼前足足数千个牌位,都是陈家坳二十五代的族人,活生生的在这里默默无闻的死去,他们当中不乏有大气运,身怀绝技之人,可却只能在陈家坳这个小小的峡谷中过完一声,能记住他们的只有陈家坳。
徐大公子想到先前陈家坳族人的渴望,为此不惜牺牲陈溪灵,更看到了陈白熊对江湖,武道的追求渴望,他在这一刻理解了,谁都不想生来平庸过完一生,总要有起起落落的人生,努力过之后的平庸才算甘心。
那是一种历经二十五代的不甘,达到了极致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