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同情地道:“我虽然是个采花大盗,但对女人格外怜惜,虽然你长得丑了点,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难为你们的,快快起来吧。”说着,他上前好心肠地将她扶起来。
接着,他又解开莺歌身上的穴道,豪气地道:“两位姑娘逃命去吧。”
莺歌气得还要怒骂,被卫卿拽住,卫卿拱手道:“英雄救命之恩,奴婢铭记在心,咱们绿水青山有相逢,后会有期。”
男人感动地道:“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就要走。
卫卿急忙叫住他,道:“英雄,那卫家小姐的闺房就在西院的第三间房,祝您幸福。”
男人感激地冲她竖起大拇指:“够义气,谢了。”说完,身影一掠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那人彻底消失,莺歌急得跺脚,道:“小姐,您干吗给他指路啊?”
卫卿道:“怕什么,那是护院住的房间,任他武功再高,不残废也得丢半条命。”说到这她停下来,咬牙切齿地捏起拳头,道,“死猪男,居然敢说我长得丑,莺歌,你说,我丑吗?”
莺歌同仇敌忾:“不丑。”
也不好看。
十四岁的卫卿就像一朵还没绽放的花蕾,干干瘦瘦的,像是营养不良,脸色跟涂了蜡一样,黄黄的,卫卿每次照镜子就愁得憋屈,二十一世纪里她算不上国色天香但胸部好歹是D罩杯啊,现在可好,萝莉的身材大婶的脸,看那卫臣长得也是风流倜傥,即使留着胡子,那也是帅大叔一个,可是你再瞧瞧自己,她想,问题一定是出在她那从没见过面的娘身上。
卫卿长得不好看,她自己知道,可是,就算她长得再不好看,也轮不到旁人来说,特别对方还是个采花贼。
祝他今晚“********”。
“小姐,现在咱们去哪里?”莺歌问。
卫卿挽着的裙子往下一放,眺望叠叠重重的景安城,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去哪儿去哪儿,咱们并肩作战,浪荡江湖。”
“浪荡江湖。”每一个人骨子里都有一个江湖梦,小手一挥,莺歌跟着她莫名其妙地兴奋。
两人前脚离开没多久,太师府内就炸开了锅地闹起来,先是预警的锣声,接着是下人们嚷嚷的叫喊声。
“来人啊,抓贼啊——”
太师院子里,长久失眠的太师刚刚入梦,被那锣声惊得一个冷颤醒来,一头冷汗,愠怒地呵斥一声:“外面做什么这么吵?”
外头守夜的下人急忙回道:“回老爷,家里遭贼了。”
太师躺在床上,望着床帐不想起来,道:“一群废物,这点小事也要惊得老爷我?一个小贼都抓不住,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下人噤声闭嘴,示意一旁的人赶紧去抓贼。
太师闭上眼睛,继续养神准备进入梦乡。
骤然,门外再次响起下人惊慌失措的叫声。
“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什么?!
太师瞬间起身,掀开被子疾步跑了出来,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下人道:“老爷,小姐和莺歌都不见了。”
“什么?胡闹!”太师脸色顿时变了,火急火燎地往卫卿的院子跑,身后下人们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来到卫卿的房间里,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太师急得跳脚。
卫卿跑了,明天便是与傅子烨定亲的日子,要是傅子烨知道卫卿逃跑了,一定会借题发挥。
不行,他绝不能让傅子烨抓住自己的把柄,绝不能受制于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去找!”太师跺脚怒吼,下人们立即作鸟兽散四处跑开找人去。
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焦急地道:“老爷,那小贼武功了得,护院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让他给跑了。”
火上浇油,太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盛怒一脚踹去:“一群废物。”
管家条件反射地闪身躲开,太师踹了个空,登时气得破口大骂:“你还敢躲?”
管家急忙跪下道:“老爷饶命,小人错了。”
太师气得心肝脾肺都要碎了,捂着胸口半天才噎下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大的大的没用,小的小的跑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们给活活气死。”说罢,甩袖离开。
太师府内又是闹贼又是离家出走,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远远地,屋顶上,看着亮起来的太师府黑衣人转身,燕子般掠过屋顶,飞快地跑开。
尚书府内,黑衣人跃落院子里,轻手轻脚地往屋子里走去,突然,身后声音响起。
“回来了?”他坐在树下石桌前,桌上摆着一碟瓜果和一壶茶,他一袭月白袍子,月光下似散着光,修长的手指擒一杯茶,目光淡然宁静。
黑衣人闻声吓了一跳,转身瞧见树下的人,登时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爷!”
傅子烨身后,管家瞪着黑衣人比手画脚地提醒他。
管家的比划他完全看不懂,但是就眼前这情势他也知道不对头,心虚,胆怕,他做贼心虚地道:“今天月色真好啊,我就不打搅爷赏月了,晚安。”说完转身就想溜。
“听说你去太师府了。”傅子烨道。
谢放闻言立即抬头瞪向管家,管家拼命地摇头以示清白,他可没有出卖他,说到卖友求荣这种事情还有谁比得过唐傲?不用他通风报信,谢放前脚才离开唐傲就窜到傅子烨书房去了。
喝一口茶,傅子烨放下杯子道:“不用看常武,如何,见过卫家的小姐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卫家他就一肚子火,那臭丫头他好心好意放她离开,她却害他跑进男人窝里,要不是他有拳脚功夫傍身,这会只怕是被太师府逮了起来。
丑丫头,最好不要再让他见到她!
“别说了,卫家小姐没见着,还差点被人给逮了起来,不过我听说那卫家小姐心狠手辣,刁蛮泼辣,这也难怪,有其父必有其女。”谢放道。
傅子烨打断他的话,道:“没见着?”
谢放无奈地摊手,道:“没见着。”
傅子烨捏起茶杯,垂眸吹一口氤氲的水汽,道:“那么,太师府闹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