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哎,爹你打我干嘛?”
“女孩子家不要说脏话!”
“你都把我卖了我还不能说了?皇帝他要跟姓傅的结亲关我屁事?凭什么一道圣旨就把我颁给他了,我又不是他生的,凭什么?”
“不得胡说,咱们卫家三朝为官,深蒙皇上圣恩,能为陛下分忧解难,那是咱们卫家的荣幸。”
“哈?荣幸?爹,你是脑壳被门夹了吧,整个周昌国谁不知道你跟那傅子烨政见不合水火不容?让我嫁过去,你是嫌我命硬死得不够快吧。”
“傻孩子,你怕什么,有你爹和陛下在,那姓傅的不敢把你怎么样。何况你现在是皇帝钦赐的长乐公主,太后的义女陛下的义妹,那傅子烨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在你面前造次。”
“放屁,姓傅的压根就不把你跟皇帝放在眼里,分明就是你们怕他,连这种卖女求荣狼狈为奸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放屁,我堂堂一品太师,会怕他一个二品的尚书?”
“那我们就不嫁了,好不好嘛爹。”
“吾儿,爹也很舍不得你,可是皇命难违,吾儿你放心,等我把他整下台了,爹就给你另觅佳婿,你只要记住,时刻准备好向我汇报傅子烨的一举一动,一旦抓住他的把柄,你就能脱离苦海了。”
“@##¥%……”
“吾儿,你干嘛去?”
“睡觉!”
一声大叫,接着是房门“呯”地一声巨响,气鼓鼓的卫卿一脸杀气地冲出来,方圆数米人畜自动避让,她像一道旋风,黑着脸杀气腾腾地在太师府内旋过来,又旋过去,旋得太师府上下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旋风一样的卫卿在找什么?
找回去的路,这游戏没法玩了,她一定要回到21世纪去。
可是,都三年了,从她醒来到现在,她在这没电没网没手机的破时代里一呆就是三年,她连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都没有搞清楚,更别说是找到回家的路了。
卫卿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出悲剧,莫名其妙被穿越,穿成一个大小姐,好吧,作为一个穿越党没有穿成青楼里的老鸨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还不如去青楼里当老鸨。
要说这周昌国有三个人物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第一个是敬业寺的高僧玄悟大师,卫卿虽然没见过他,但也听闻过他的事迹,据说此人早已参透生死通晓天理,便是当今圣上见到他也要恭敬待之。
第二个是当朝的尚书傅子烨,尚书属于文官,搁在现代那就是皇帝的秘书,可是朝野之上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却没有一个不怕他的,掌管三万御林军的都尉曾是他麾下副将,手握十万重兵镇守西塞的上将军是他心腹,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此人城府极深,凭着一颗脑子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这人不仅实力雄厚且腹黑狡诈,被誉为周昌第一奸臣。
难缠极了。
这第三个人物,便是她那被称为“笑面虎”的爹卫臣了,别看他平日里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杀起人来从不手软。当年老爷子给他取名臣,子靖国,意思是希望作为臣子的他能继承和弘扬卫家精忠报国的优良传统,这一点卫臣做得极好,好到都已经想要取皇帝而代之了。
卫卿一度怀疑,傅子烨的心思和卫臣是一样的,皇帝身边养着的就是两只虎狼,一个,是被誉为周昌第一的奸臣傅子烨,另一个,是被称为周昌的第一佞臣,也就是她爹卫臣了。
当奸臣杠上佞臣,卫卿就成了炮灰了。
朝廷之上的事卫卿不懂,可是,虽然她不懂但也不要把她当傻子好不好。
连她都看得出来傅子烨和卫臣就是两头喂不熟的虎,皇帝会看不出来?赐婚给傅子烨美其名曰地与皇家结亲,但是有眼珠子的都看得出来她跟皇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皇帝就是把卫家当枪使,挑唆傅子烨和卫臣干起来,卫臣看傅子烨早就不顺眼了,明目张胆地安插个眼线进去他求之不得,至于女儿的终生幸福什么的,他觉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退一万步说,要是卫卿真的守寡了,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不缺钱。
可是,他们想拿她当炮灰,没门。
三更时分,夜黑风高,太师府院子里两个黑影鬼鬼祟祟,拎着包袱撅着屁股蹲在狗洞前。
“小姐,要是被老爷抓住你可要记住你的话,莺歌可是拿性命在陪您逃跑啊。”趴在狗洞前,丫鬟莺歌强忍着退回去的冲动,担惊受怕地道。
“放心好了,天塌下来我顶着,快点爬出去啦。”她说着,推了推狗洞前的人。
狗洞前,莺歌总有种爬着爬着就会踩着****的感觉,毕竟这可是狗洞哎。
咬牙,莺歌忍辱负重地道:“那小姐也记住了,等到了外面,我的月银可是要涨的,莺歌可是拿性命在陪您逃跑呀。”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她也不会钻这狗洞的。
“你放心,在外期间月银翻倍。”卫卿拍了拍她的屁股安慰道。
如此这般,她就放心了。
深吸一口气,莺歌撅起屁股往外面钻,刚刚钻出来,突然一声惊叫:“啊!”
“怎么了?”卫卿奇怪地问,外面却没有声响,她奇怪地皱眉,趴下去迅速地往外面爬去,一出狗洞就看见一身黑衣的男人笑眯眯地蹲在跟前,一只手扶墙,一只手插腰,莺歌被点了穴僵在一旁,欲哭无泪地申辩:“他说我要是敢出声他就杀了我。”
所以你决定坑我咯?
抬头看男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电闪火光,卫卿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后退。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危险,她决定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小姐!!”莺歌悲愤地呐喊。
“给我回来。”男人拎兔子一样拽住她的衣领刺溜一声把她给拽出了洞来。
“英雄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卫卿吓得哇哇大叫,被那人一丢摔在地上。
男人对“君子”两个字很显然不满意,挑眉道:“你见过穿成这样的君子吗?”
莺歌深有同感地如是点头:“确实不像君子。”
男人戴着面罩,一双狐狸眼妖娆地一扬,衣摆一掀,摊手道:“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你们猜不出来我是做什么的吗?”
电闪火光,莺歌指着他惊叫一声:“江洋大盗!”
“屁,小爷我是那么粗鄙的人吗?”男人风骚地一站,腰杆一挺,道,“在下就是大名鼎鼎名声在外,江湖人送绰号百花娇的花下催。”
花下催?我还胃下垂呢。
卫卿道:“那么敢问胃下垂公子,夜访太师府有何贵干?”
“是花下催。”他纠正她,道,“你们不问问我什么叫百花娇吗?”
莺歌不懂地问:“什么叫百花娇?”
男人袍子再次一撩,骚包且自豪地道:“也就是采花大盗,没错,在下正是名震江南的采花大盗。听说太师府千金卫卿长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连傅子烨也对她钦慕在心,小爷这辈子采花无数,傅子烨的女人却从没试过,这不,趁着还没送进傅府,小爷我先来尝个先,教教卫小姐闺中秘术,也让那傅子烨享享福去。”
说完,他问:“哎,你们知道卫家小姐闺房怎么走吗?”
我了个槽,感情他是特地来XX自己的。
卫卿气得火冒三丈,张嘴就要骂,还没等她骂出口,莺歌怒火滔天地指着他破口大骂:“登徒浪子,想要动我家小姐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你是个什么东西。”
“聒噪。”男人白眼一翻,手指快如闪电,迅速地点了她的穴道,莺歌登时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瞪着他一动不动,说不出话来。
卫卿感慨,莺歌真是不聪明,首先,很显然她们打不过这个男人,所以不能硬碰。其次,就算要开口,那也是喊救命,而不是跟他打口水战。再次,莺歌这丫头居然连骂人都不会骂,怎么能开口叫别人登徒浪子呢,应该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男人不解地扭头问卫卿:“咦,小姑娘,你怎么不叫呢?你不怕我?”
卫卿镇定地道:“我不怕,我觉得这是好事。”
男人来兴趣了,问:“好事?你这话有意思,从何说起?”
卫卿道:“我们两本是伺候那卫家小姐的丫鬟,因打破了她一个杯子,她便命我们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她,如若赔不出,就杖责三十,我们两怕死,就想趁着天黑逃走了,谁知的半路遇见了英雄您,英雄,我愿意为您指路。”
男人皱眉,道:“这卫家小姐脾气这么坏?”
卫卿道:“岂止,英雄您看我这胳膊。”说完她袖子往上一撩,一条蜈蚣般的伤痕出现在眼前。
借着月光,男人凑过去一看,倒抽一口气,好家伙,好长的一条伤疤。
“这也是那姓卫的杰作?”男人问,有些打抱不平的口气。
放下袖子,卫卿声泪俱下地跪下,道:“我们做奴婢的,命好命坏半点由不得人,奴婢不怨谁,奴婢恳请英雄救我们一命,放我们逃命去吧。”
一旁,莺歌瞪着眼珠子瞪自家小姐,有这么抹黑自己的吗?那条疤明明就是三年前她不小心被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