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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到了下午,争平和清青正屋里待着,忽然村长急匆匆地进来了。村长一进来,就进了争平的屋,说,不好了,现在村子里都传开了,说是你已经查明真相,并且已经确定了谁是杀人凶手。大家都在要求让你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呢。

争平说,村长,你认为这不是真的,是吗?你凭什么,认为是人为编造出来的呢?

村长说,争平,这不明摆着吗?这一计,是反客为主,是逼你就范啊。你能说没有找到真凶吗?如果你不说,你就是默认了。那么真正的凶手,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这么一搅和,就全乱了,你的安全也受到影响。这样,有人就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了。

争平说,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你们村还真是有大人才啊,而且,这起凶杀案,有第三方介入,这说明,其中肯定另有阴谋。也就是说,不再是一起凶杀案这么简单了。这印证了我当初的判断。

村长说,现在局势已经混乱,很可能难以控制,你看该怎么办?

争平说,等等,冷静一下,让我想想。知道我要查这起案子的人,现在看来,并不多。有你村长一个,你不可能是,还有龙一,龙三,龙七。龙七的可能性也不大。也就是说,这个谣言的始作俑者,是龙一和龙三之中的一个。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村长说,肯定是心里的鬼,而且是个大鬼。这样做的好处,一来,可以打乱的步子,二来,也算是借刀杀人,试图借凶手之手,除掉你。

争平说,不对,于其说是要除掉我,不如说是要保护凶手,因为这样一来,最受掣肘的是我,我的行动必然会有所顾忌。这是在公开说,我已经要查这起凶杀案了。但有一个问题,却无法弄清楚。龙一,龙三这么一做,不就暴露了吗?

村长说,暴露了又能怎么样?我想他们不在乎。

争平说,会不会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村长说,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有。但是我判断,是他们其中之一可能性最大。

争平说,不对,现在直接我们知道的,知道我要查这起凶杀案的,是你们几个。但是,你村长,或者龙一,龙三,不会对别人说吗?对别人说的可能性完全存在。所以,不能确定散布谣言的就是他们。

村长说,这不明摆着吗,他们就是利用这一点,做为掩护,使他们不会暴露啊。

争平说,说得对,有这种可能性。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声响动。争平,村长,清青及布杰一家忙出去看。只见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龙三一见有人出来,就抢上前来,说,争平,我们听说你已经找到杀人凶手了,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吗?我们要为龙四报仇,请你说出真相。

旁边的人也一起附和,说,对,说出真相,到底谁是凶手。

争平看着众人,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下面的人群显然不习惯这种静默,有人说,是不是心里的鬼,为什么不说话。

有人说,少装蒜,我告诉你们,他很可能已被凶手收买了。而且很可能得到了一大笔钱。

有人说,这我们绝不能容忍,你到我们村子来干什么来了。就是来赚钱来了吗。

有人说,在我们村赚死人的钱,我们绝不答应。

龙三大喊,大家看啊,他们和杀人凶手已经成为一伙的了,今后,我们村还不知要遭多少的殃。我问大家,究竟答不答应。

下面众人说,不答应。

争平这时才说话,他环顾了一下众人,说,大家静一静,今天,我就跟大家说一句,关于凶手我是否已经查到的问题,我现在不便透露。但是,我向大家保证,如果我查到了凶手,我就算不抓他,也绝不会保护他。

下面有人说,我们不信。你们这些人,从来都是谎话连篇。

下面又有人说,对,我们绝对不信。你得抓到凶手,我们才相信你。

争平说,你们要实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龙三在下面说,不行,你必须拿出办法来。

争平看到龙三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上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心想,这是一个小人。

村长这时说话了,说,村民们,争平他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凶手他弄没弄清是谁,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苦苦相逼,太不地道了。请大家回去,我想,争平,他如果有了线索,一定会尽快答复大家的。

下面有人说,不,我们不走。

村长说,大家回去吧。大家在这里,凶手也不是就能抓到的。大家快回去吧。

有几个人先走了,接着陆续有人走了。龙三一见这状,大喊,大家别听他们的,都不要走啊。然而,人群终于还是慢慢散去了。最后剩下龙三,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几个人这时也回到了屋里。到了争平在的屋子里,村长和争平又在讨论现在的形势。村长说,现在,怎么办?

争平说,龙三直接跳出来了,这说明,凶杀案跟他没有关系。不过,跟指使他的人,有关系的可能性却非常大。接着他问,这个龙三,平时和谁来往比较密切。

村长说,龙三,这个人,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一手,平时挺老实的啊。他平时跟龙一倒是经常在一起喝酒。不过,我看,也只是一般的酒肉朋友。

争平说,老实人,这三个字,非常耐人寻味。一般,伪装的比较好的坏人,都是以所谓的老实人的面目出现的。老实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不爱说话,遇什么事,也不愿意出头露面。表面上,是老实,其实,却是在蓄势待发。

村长说,不会吧。

争平说,现在龙三不就跳出来了吗。我想,他之所以跳出来,就是要看笑话的。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有笑话可以看了。但我想,一定有有利益驱动,否则,他是不会跳出来的。

村长说,那你的意思是?

争平说,他应该是你们村一直没有发现的一条狗。现在这条狗蹦出来了,我想,他该咬人了。

村长说,他会咬谁。

争平说,咬谁,我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他肯定是要咬的。受他的主子的指使。还因为,他是这个村子里的,唯一能咬人的狗。

接着争平说,村长,我有个主意。今晚,召开全村大会,要求全村男女老少,悉数到场。会议主题,你要告诉大家,我要当场指出是谁杀了龙四。

村长说,你找到凶手了?

争平说,没有,我有别的事。

村长说,那不行吧,你到时说不出来,村民们不会答应的。再说,那凶手要是听说你知道他是谁了,会不会狗争跳墙,或者干脆在会场,就对你下手。

争平说,这一计叫假打草惊蛇。或者叫敲山震虎。我倒是想看看,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所有的情况,产生的信息,都很可能指向凶手,以及这起凶杀案的背后的阴谋。

村长想了想,说,好吧,我现在就去通知。

到了晚上七点,全体村民准时到达了会场。大家心情都有点忐忑,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的时刻,隐藏了几年的杀人凶手,就要水落石出了。村长挨个点了名,结果,全体村民全都到了。

村长说,全体村民们,大家知道,几年前,在咱们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向忠厚老实的龙四,被人用刀杀死在家中。对此,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想早日抓到凶手,一来,为龙四报仇,二来,也换一村的安宁。可是,这个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咱们村的凶手,我们却一直无法查出来。

到昨天,争平来了,他这个,很聪明,这就不用我说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就请他查一下这件案子。他答应试试,果然是高人,这不,到现在,他已经查出了凶手。今天,他把大家招来,就是说出凶手是谁的。

下面说,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为什么要开这个会。

村长说,这个,争平自有他的打算。下面,就请争平说说他的想法吧。

争平说,今在,我只所以要在这个会上说出真正的凶手,自然有我的用意。这用意,我现在不说,我先说一个故事,是关于潘金莲的故事。

关于潘金莲的故事,大家所知道的,汉族人可能都知道,是水浒那个版本。就是她杀了武大郎,为的是跟西门庆共享鱼水之欢。但我今天要说的,却是另一个,与此截然相反的版本。大家一定要有耐心听我讲完这个新的版本。

不知何时起,我对潘金莲一直有很多疑问。这疑问,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那就是在水浒传中,对潘金莲的描述,是否真实。潘金莲狠心杀了武大郎,那么,是不是因为她是为了贪图和西门庆的享乐,就能掩盖她的蛇蝎心肠,进而言之,就是泼妇的性格呢?

就算抛开这个问题不谈,那么,把潘金莲这样的女人,描写成一个美女,一个温文而雅,很优雅的,美女,我在心里,本能的就接受不了。多年来,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已,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我找不到答案。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这个问题要想找到答案,恐怕只有作者了。他写水浒传时,这段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作者,不想把潘金莲描写成一个泼妇,所以,对她泼妇的一面,绝口不提。

然而,似乎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水浒传从整体上来说,是具有反抗意识的。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还有鲁智深三打镇关西,都有很明显的痕迹。但为什么到了潘金莲这,就对她手下留情了。我对此真的十分不解。所以,多年了,我逢人便问,问他是为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或者说没有人正面回答我。

难道作者并非真如他自已标榜的,是一个好人?当他的面目不清时,我当然可以认为,他是在有意掩盖。但是,我还是有一百个疑问,关于潘金莲。

就在今天,我遇到了龙七,龙老前辈。我和他下了一盘棋。我也算是棋中高手了,但是,我输了。这时,我意识到,关于潘金莲这个谜,有可能有答案了。于是我跟龙老前辈,谈到了关于潘金莲的事。我并没有直接说了我的疑问。只是后来,我提到了这一点。不料,龙老前辈一语惊人,他说,你真的认为潘金莲杀人,是为了跟西门庆这么简单。说不定别有原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另有原因,我怎么没有想到。

于是,我重新仔细梳理了水浒传关于这一段的所有描述。结果我有重大发现。

原来,西门庆当胸踢了武大郎一脚之后,文中描述真切,武大郎当场吐了一口鲜血。我对此进行了查询,根据医学知识,这属于胸部硬伤,如果当胸踢了,到此情况,则人不可能再活下来。于是,问题很清楚了。武大郎并非如同水浒传中描述,他还能活过来。所以,这时潘金莲一不作,二不休,杀了武大郎,也就顺理成章了。这样,整部水浒传的疑问,也就全都解开了。

对于龙四的案子,我最初的判断,就是与潘金莲极其相似。但是我却一无所获。这是我怀疑我的方向错了。正当我要放弃这种想法时,龙老前辈说,会不会另有原因,提醒了我。

于是我做出了判断,龙四在死之前,也肯定遭受到类似西门庆这一脚的重创。那么这一脚是谁踢的呢。正说到这时,龙四的老婆站了起来,破口大骂,说,你个爱管闲事的,管到老娘身上来了。你别血口喷人,你说谁是潘金莲。

争平并不理会她,继续说,还有另一个重要线索,使本案锁定在了七人人身上。大家都知道,凶案发生的当天,你们村也在开会。不过不同的是,只有藏族人参加。有七个汉族男人,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家属没有来开会。他们的家属,如果排除在外。那么,当天有做案时间与时机的,只有这六个人。这个人,分别是龙一,龙二,龙三,龙五,龙六,龙七。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这六个人,谁也不能排除。

可是我在想,究竟谁有这样的脚力呢?大家都知道,西门庆是练家子,因为古人都习武。你让龙七,龙老前辈也来上这么一脚,怕是很难把人踢成重伤。于是我锁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一个经常进山的人。这个人,我想,我不说,大家也能明白了吧?

正说着,突然,一道从窗外射来,争平连忙也从手中发出一件寒光。只听当的一声,两件飞镖掉落在了地上。此时的龙二,已经面如土色。如果不是争平,他已被这镖打中。而此时,争平已经奔出了会场。

会场外,一片漆黑。争平看见远处一黑影,正在快速跳跃。他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过了好半天,他回来了。众人看到了他,问,怎么样?他说,他跑了。此人身手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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