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去准备晚饭。吩咐厨房多炖一碗补血的鸡汤。”
“刘晨明白。”
刘晨把最后留下的两个丫鬟也一起带走，中庭内只留下凤繁一人。
小獒这时忽然用身体推了推他，凤繁不领情地冷哼道：“你这家伙，倒是把我这个主子无视的很彻底啊？怎么？你也对她有兴趣？”
推动的力度稍强，凤繁扯起嘴角。
还真的是应了她那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连口味都一模一样……
“她那里一个畜生都没有，你连个对手都没有，真是占尽便宜。”
“汪！”小獒凶猛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凤繁的话。
“可你主子我就难了。”望着凤若谨紧闭的房门，轻喃道：“她家里那群家伙……若是一个也就罢了，一次来那么多……还各个不好搞，就算是我，想搞定那么多怪物，也没那么容易。”
这可要比他做的凤家的任何一桩生意，都难搞定。说不定，倾尽了凤家的全部家产，也不见得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好了，明天就是干爹的忌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自己玩去吧。”凤繁没什么耐性地对小獒摆摆手。
好不容易把人拐回家里，月云邪那个碍眼的家伙也没有跟来，居然还来它这么一个程咬金来打扰他？呵，那可不成。
第二天，凤若谨起了个大早。
倒不是说她是注重今天是她爹的忌日，只是昨天回到房间后实在疲惫，洗过澡沾了床就睡了，并且一觉睡到大天亮，所以……太阳刚升起没多久，她也就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
小心地碰了碰伤口，还有些疼，伤口周围一圈好像有点肿起来了。
“还是等伤口不疼了之后再回去吧。”
虽然昨天凤繁已经把慕容奉天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可关于慕容家她还是毫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她再花些时间了解更多，不碍事吧？
想到月云邪对自己的事情那完事小心的模样，她真的是不太愿意他为了这点伤就咋咋呼呼的小题大做。
本来就对凤繁好像很介意的样子，她自己过来也觉得挺不乐意的，要是再这么刺激一下还得了。
“小姐？你已经起了？今天好早啊。”小怜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嗯，凤繁呢？”
“大少爷在前厅，少爷有吩咐说让小姐醒了之后过去。”
“他在前厅做什么？”
“浇花。”小怜把毛巾放到水盆里，仔细地侵湿了之后拿给凤若谨。
“浇花？浇什么花？”不是忌日吗？
怎么一大早的，还有这闲情逸致了？
“老爷生前很喜欢花嘛，特别是菊花，所以少爷前阵子特意从蓝国订了两盆波斯菊，说是想送给老爷。”
“他倒是有心。”
“少爷还给小姐准备了几本老爷很喜欢的书呢。那些书也是老爷生前很喜欢的，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也不知道少爷从哪里得到的，真的好厉害啊！”
“是吗。”凤若谨擦了擦脸，没什么兴趣地嗯了一声。
再难弄到也不过几本书，凤繁还能弄不到？
“听说那几本书现在已经成古董了，一本书的价格至少也有个几千两呢。”小怜激动地说完，又显得遗憾地摇摇头。
那么贵重的书，就这么烧掉，实在可惜。
“不过几本书，想看让他再去弄来就是了，反正凤家有的是钱。”
对凤家的财产，她向来只用一个词来定义。
富可敌国。
“小姐平日不是也经常看书吗，难道对那几本书不好奇吗？”
“我看书只是因为没事做，并不是有多喜欢看。”
“可书房里那么多书，小姐还特意去书香斋取书看？”小怜困惑地说道。
“那是因为书房里没有我想看的书。”
书房里放的都是些内容闲散的散文诗集，有故事的很少不说，她想知道的地理风土人情更是几乎没有。
“有特别想看的书，那还说不是喜欢看书？”
“我懒得和你争辩。”凤若谨笑得无奈。
那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哪里谈得上是爱书？更何况最近她也已经很少会看了，该看的基本的东西她都看过了，除了没有真正去过那些地方实际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可以相当于她对过去她住的那个地方的了。
“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去前厅吧。今天是爹的忌日，比起说闲话，还是去做点能让爹高兴的事情吧。”
“说的也对。”小怜吐吐舌，赶紧给她把鞋子摆好。
凤若谨来到前厅的时候，凤繁已经浇完了花，两盆波斯菊放在前厅摆放的桌台的左右，中间放着凤家前任家主的排位。
在桌台的边上，还放着一个火盆，火盆旁的一个支架上放着几本装订严谨的书籍。
小怜说的就是那几本书了吧？
凤繁走到桌台前拿起三炷香点上火递给她，紧接着他自己又拿了三炷。
“先给爹请个安吧。”凤繁说道。
“嗯。”
因为不确定这个请安究竟是怎么个请法，凤若谨没有动，只是看着凤繁的动作。照猫画虎她总是会的。
凤繁先是鞠了三个接近九十度的躬，然后把香插到排位前面的香炉内，又鞠了三个大概四十五度左右的躬，双手合十。
“干爹，早安。”
待凤繁礼毕，凤若谨这才不紧不慢地端正起身体，一点不差地把凤繁做的动作跟着做了一遍，最后同样双手合十，却没有学他那样问安，而是闭上了眼睛。
虽然你不是我爹，但是我还是这样拜了。占用你女儿的身体并非我的本意，不论如何，既然已经成为凤若谨，日后我也会顶着这个身份，用这副身体做好自己，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在这里，叫你一声爹，往后我就是凤家的凤若谨了。
自说自话地在心中念完，凤若谨睁开眼定定地说道：“早安，爹。”
人都已经死了，这大概也是她仅有的一次称唤了。
对凤若谨这声过于刻板严肃地唤声，凤繁微微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