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蓝墨之后,她似乎是把二十多年里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还真是够差劲的。”凤若谨咬牙道。
上官慌张地走过去,小心地替她擦拭泪水,认真地说道:“你很好!你一点都不差劲,若谨……不要这样说自己,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
上官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凤若谨眼眸闪了闪,平时挺灵光的脑袋因为蓝绯雪而有了混乱,完全没听出上官这几乎等同于告白的话语,只是很无助地轻轻靠近上官的怀里,想寻得一丝安慰。
“抱歉,借我靠一下,就一下就好。”
律师其实是个很容易遭人记恨的职业,一个不好就可能会被和自己打官司的另一方的人打击报复,不可以随便让人知道自己的任何弱点,也为了自保,必须去学习自我保护的武术,来防范那随时有可能出现的不服气的人。
可在这里,她不是律师,只是个普通的商家大小姐……又或者,日后可能连这个小姐都当不成了,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停靠,也想偶尔……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出来。
一位地藏起来,偶尔也会希望,有人可以看得见自己的苦,自己的痛,也希望,能够有人给她可以继续扬起嘴角的勇气。
在云邪,绯雪他们的面前,她不愿意过多地露出这种脆弱,因为太清楚他们对自己有多重视,比起让他们替自己痛,她宁愿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整理好情绪。
“我欠他们的太多了,多到……这辈子一定还不清。”凤若谨闷闷地说道。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用他们唯一的独有的爱来在乎她,可她却只能把自己瓜分,一点不剩地,只希望能给他们更多,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她大概需要好几辈子才能还清楚欠给他们的情了。
“他们对你好,要的不是你对他们的歉疚,你应该很清楚。”上官开导道:“他们只是希望,每天都能够看到你幸福的笑容,只要你感到开心快乐,他们也就满足了。”
这同样,也是他所希望的。
“我多愁善感起来,好像……很奇怪?”凤若谨很快地从上官的怀里离开,擦了擦眼泪。
“是有点,不像你了。”上官笑道。
凤若谨看看门外,云邪和蓝墨似乎都不在。
“他们,是去后院打了吗?”
“我想,前院这么小的地方,不够他们伸展拳脚的。”上官抿嘴笑道。
“也过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去看看吧。”凤若谨说道。
上官挑眉,“你,不休息一下吗?”
不用,回房间再整理一下情绪?上官说得很委婉。
凤若谨只是摆了摆手,“就算回去休息了,也不会有什么帮助,我还是比较在意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可别真的打得太认真,弄个二级伤残出来。”
“二级,伤残?”上官茫然。
“蓝墨,确实不会武功,对吧?”无痕怀疑地看了看旁边一样看得目瞪口呆的冷阙,确定了一下。
冷阙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无意识地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管他会不会武功,有机会……我一定要和他打一场。”
“……”无痕搔搔耳朵,无语道:“那你也不能用内力,不然若谨会让你好看的。”
“不用就不用!他们也没有用,可是打得还不是一样激烈?”冷阙兴奋道。
综合之前他们说的蓝墨和丹魔交手数招内不落下风的话,他以为最多也就是和月云邪打上几回合也就差不多败了,可是……已经打了一刻钟有余,这两个人却还是棋逢敌手,难分胜负。
明明不用轻功,不使用内力,战况却异常地激烈,要比他之前在武林大会上看见那群自称正义之士的酒囊饭袋的比试精彩多了!
“说的也对。”无痕也难得认同地点头,同样颇为讶异地看着在院子里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
如果现在和蓝墨打的人是他,或许已经落于下风了。他不会内力只凭拳脚的话,绝对赢不了蓝墨。
“喂,你这身手是怎么来的?”
打斗中的月云邪兴奋地问蓝墨,同时也没有丝毫掉以轻心地避开蓝墨凌厉的攻击。
蓝墨侧身避开月云邪那力道十足的一拳,脚飞快地往右一踢,月云邪立刻弯下身体避开,动作同样快速而敏捷。
蓝墨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说道:“从小练的。不比你这个‘绝夜’的顶级杀手差吧?”
从小到大,就算不是很频繁的,他也遇到数次被绑架的经历,虽然都是未遂。每一次都是他自己摆脱困境,根本不需要他老爸出面做什么,如果这点身手都没有,他还能混得下去了吗?“是不错,不过……我才不会输给你!”月云邪哼了一声,继续发出更迅猛的攻击。
打斗继续。
“这家伙如果有内力……江湖上继凤繁之后,又要出现一个传说了吧?”无痕夸张道。
“凤繁最厉害的剑术,如果他不用剑,也未必能赢过蓝墨吧?”冷阙不屑道。
对凤繁,他和月云邪可以说半斤八两,除了对他的武功有着好奇和兴趣,对他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好感。
“就算他用剑,也不见得赢得了绯雪。”
“咦?”
无痕和冷阙诧异地回头,正好看见凤若谨和上官走了过来。
冷阙忘了自己和凤若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只是很惊讶地问道:“他,会剑术?”
“和你们了解的剑……也许不太一样。”凤若谨皱眉道:“西洋剑和剑道,和剑法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吧……”
她个人来说,认为现代很少有机会用得到剑这玩意,所以从来没学过,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很有限。但蓝绯雪,却是在练习自我保护的各种能力的同时,对武术这方面本身也具有浓厚的兴趣,各种西洋的玩意也学了不少,却独独……好巧不巧地就是没接触过中国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