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不知道他是月云邪,经过刚才的交手,应该也猜到当时他一定也是在场的‘某高手’之一了吧?会突然对他出手,应该也是从慕容墨香那里听了他的事情后想确认……
“我,有所耳闻……”慕容奉天吞吐了一下,但很快又转而生气地说道:“居然有人对武林盟主出手,真是不要命了!”
“我也这样觉得。”月云邪哼笑。
“好在上官没有受伤,否则让我查到那个人,一定让他付出代价!”慕容奉天说得煞有其事。
不知道是因为事先做过准备,还是已经习惯了说这种虚伪的话,慕容奉天没有露出之前和凤若谨说话时的蹩脚的演技,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几乎让他们以为他真的很气愤。
“即使没有受伤,对武林盟主出手等同于与整个江湖作对,等把人揪出来了,也一定不会被轻饶。”月云邪笑着说道。
“不错!这种人一定要严惩!”依旧是那义愤填膺的模样。
凤若谨只是沉吟了一下,在慕容奉天看不见的角度讽刺地轻扯唇角。
“慕容公子不愧是出身慕容家,果然也是一身正气啊。”月云邪虚假地称赞道。
“云少侠见笑了,和上官相比,我还差得远呢。”慕容奉天谦虚地摇头。
“慕容公子也会参加武林大会吧?”
“当然。”
“如果是像慕容公子这样的人能够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我想对整个江湖来说,应该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慕容奉天一听,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如果我能当上武林盟主,自是会尽一切可能做对江湖众门派更有益的事情,如有害虫,也一定会带领着正义之士去铲除!”
月云邪看不惯他那不自觉露出的仿佛已经是盟主了的得意劲儿,故意说道:“既然慕容公子这么有心,如果真的当上了盟主,不如……先去铲了火云教怎样?”
火云教?凤若谨和苏瑾瑜无语地看了月云邪一眼。
他这是纯心找冷阙的麻烦吗?
“火云教……”慕容奉天不出所料地呆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白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慕容公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火云教对江湖上的所有门派来说应该都是个大威胁吧?我也听过不少火云教教主的劣行,那冷阙,当真是性子恶劣的很,该教训!”
和冷阙面对面的时候,月云邪自然不会这样自己没事找事,被冷阙听见了,说不定会拉着他大打一场。冷阙平时对小谨儿态度那么随便,像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现在就应该好好解解气!
他当然知道慕容奉天没本事,也没那个胆量去招惹冷阙,他也只是过过嘴瘾。
慕容奉天愣了好一会儿才吞吐着说:“火云教教主,行事作风很我行我素,火云教着实让其他门派的弟子们吃了不少苦……”
和之前那信誓旦旦的态度不同,慕容奉天说得格外委婉。
如果上官不是为了武林大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又怕有他在场,他们会没那么容易探慕容奉天,这家伙当着上官的面,说得出刚才那番话吗?
如果是上官,就算他无意真的去灭掉火云教,听到月云邪这样说一定也会跟着附和,说出冷阙的种种恶行,毫不避讳。
反正就算被人听见了,也没人敢附和着他的话,跟他说‘既然如此,你就号令我们灭了火云教吧!’这种愚蠢的话。
上官和冷阙实力可以说是不分伯仲,可其他人呢?其他门派如何和火云教相比?火云教的眼线遍及整个江湖,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了顶撞火云教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厄运就要将近在自己头上,谁那么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武林大会冷阙一定会来搅和事儿,谁又知道现在他们在这里说的话是不是也被听了去?慕容奉天定是想到这个,才没有那么肯定地说火云教哪里哪里不好。
而反观月云邪,就算武林大会以后回到凤城冷阙露脸了想来个秋后算账,那也是之后的事儿了,现在他可管不着那些。
“用这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交谈,真是累人……”凤若谨不顾形象地往床上一躺,不愉快地皱眉。
月云邪和苏瑾瑜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同样臭着一张脸。
“对着慕容奉天的时候一直强迫自己笑,嘴巴都要抽筋了。”月云邪揉着腮帮子撇嘴道。
“不过也算是有些收获了吧……”凤若谨闭着眼嘟囔道。
“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收获。”月云邪沉下脸色。
“什么?”
“说道上官被偷袭的事情上,他一点纰漏都没出,可是和你说话时……却意外地说得不够圆滑,摆明了有问题。”
“你指什么?”凤若谨睁开一只眼动了一下身体,看向月云邪。
苏瑾瑜气鼓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咕噜咕噜全数喝进去,很用力地把空茶杯按在桌上。
“当然说不好了,那家伙……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只是看着她,根本没有好好听她说话,十有八九脑子里想些不该想的东西,结果连要掩饰自己都忘记了!”
“咦……这次你怎么这么机灵?”月云邪讶异,“居然能发现他心不在焉?”慕容奉天,从看见小谨儿之后,眼神就没离开过她的脸。
那张嘴脸,可恶地让他恨不得立刻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们说话我插不上嘴,又很讨厌他,所以一直暗中瞪他……”许是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孩子气,苏瑾瑜别扭地扫了扫脸颊,继续说道:“结果就发现他那种让人反胃的眼神!”
那种眼神,和月云邪看凤若谨的眼神很像,但却完全不如月云邪的眼神那么清亮深情,那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样的眼神,令人作呕!
他难道不知道他再怎么露出自认为友好的笑容,他身上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早就出卖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