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安德罗马克独自一人吹着晚风,儿子早已被女奴抱走去歇息了,长长的城墙上只有她一个人。今晚夜色如醉,佳人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却再难看见心上人的背影。安德罗马克在想,要是当时自己死死拦住丈夫,不让他出战,一切是不是不会这么糟?可是偏偏他出战了,偏偏城门关上了,偏偏他没来得及回城,偏偏帕里斯离奇不见了,偏偏他的矛不够锋利,偏偏……安德罗马克下意识地抬手,想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但泪已干,心已决,双眼早已流不出一滴泪水。
天上,阿尔忒弥斯真准备跟美杜莎一起回水下宫殿,顺着美杜莎的目光却看见城墙上心碎的安德罗马克,终于知道为什么美杜莎为什么会那么痛心疾首。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却因为这样一场有神引导的战争而丧命,从此支离破碎,成为悲剧的范本,哪一点不让人心痛怜惜呢?
阿尔忒弥斯权杖一挥,幻化成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从城墙的远处向着安德罗马克走来。
“阿姨!”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安德罗马克转头看见小女孩忙蹲了下来。
“阿姨,我找不到妈妈了!”小女孩眸中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安德罗马克。
“别怕,别怕!”安德罗马克伸手将小女孩拥入怀中,“阿姨,带你去找妈妈。”
就这样安德罗马克牵着小女孩的手下了城墙,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响木门。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安德罗马克说明缘由,刚想叫小女孩来给老妇人看看认不认识,一回头,小女孩儿早已不见了,原本小女孩儿站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把银质的大弓和几支金箭。
安德罗马克走过去,看见箭旁有一个桂树树枝编成的桂冠,月光格外眷恋这顶桂冠,桂冠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安德罗马克顿时明白这是太阳神阿波罗和月亮神阿尔忒弥斯的恩赐,用这把弓可以为自己的丈夫报仇。
安德罗马克拿起弓和箭,向老妇人说了句“打扰了”就往王宫走去。
“父亲”安德罗马克跪在老国王普利阿姆的床||边“您怎么样?”
“父亲还在昏睡中。”帕里斯站在一旁回答道。
安德罗马克站起身,将手中的弓和箭交给帕里斯,淡淡说道“拿好!”
“嫂子,你就这么恨我吗?”帕里斯拿着弓、箭大声喊住转身离开的安德罗马克“我也不希望哥哥(赫克托尔)死在战场上!”
“那把弓是神赐的,收好!”安德罗马克说完便离开了。
帕里斯看着手中的弓,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世人谁都道帕里斯是个花花公子,因一位美人挑起战火,可谁又只其中的深意呢?
水下宫殿美杜莎的房间里,美杜莎正擦拭着铠甲,脸上全然没有了以往在神殿是的灵动活泼,而是冷酷凌厉。
门外波塞冬靠在墙上,一手扶额,苦恼地看着地板,不知如何是好。赫卡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走来走去,晃个不停。阿尔忒弥斯刚从特洛伊送完弓、箭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就知道美杜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没事吧!”阿尔忒弥斯小心地问波塞冬,生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波塞冬没说话,赫卡特却焦急激动道:“人是没事,就是不出来,阿尔,快想想办法!”
“我知道了。”阿尔忒弥斯说完转身走了。
“你去哪儿?”赫卡特在阿尔忒弥斯身后大喊道。
“一会儿回来!”阿尔忒弥斯早就乘上自己的月亮车,飞向奥林匹斯山。
“你说,莎莎到底怎么了?”赫卡特心急地问波塞冬。
波塞冬还是靠在墙上,一动没动。
赫卡特又走了几圈:“莎莎到现在饭都没吃,这身体哪里撑的住,她真当她是神啊!”
波塞冬还是不理睬她,只是扶额,一脸苦恼无奈的表情。
“不行,她这样下去神都撑不住!”赫卡特下定决心,伸手去敲美杜莎的房门。
还没敲,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