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金银和任源的感情实在好,而这也是马金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奇门庄管事不敢像对其他人这样明面拒绝,只能暂时收下这花魁。
可这花魁闹腾得厉害,总是没完没了的用些小伎俩想要找到任源。即便明说任源出门去了,她也不相信,只当作奇门庄的人骗她。
管事有些烦躁,他不敢对花魁用刑怕惹得马金银不快,但看见任青元走过后就后脑袋一拍,把花魁交给任青元处理。
注意,是把花魁交给任青元处理,而不是让任青元管教花魁,也就是说任青元怎么做都可以。
管教心想啊,总归任青元是主子的妹妹,即便任青元一怒下把花魁打死了,那也只能花魁白白死掉。马金银是不可能为这件事和主子的妹妹生气,主子肯定是照顾着他妹妹的。
一个月后任源处理完事情回奇门庄,回来路上还特意邀请马金银小聚。
任源回到庄上后,感觉奇门庄上的女婢举止行为改变不少。
管事见此刚要将任青元这件事告诉任源,就见客堂外的小厮通报,说是马金银拜访,任源就扬手制止管事说话,大步跨前迎接马金银。
马金银拍拍任源肩膀:“兄弟,我送你的礼物你看过了吗?”
“什么礼物?”任源不解地。
“就是花魁啊!”马金银拿起茶水就大口大口喝完,末了擦嘴:“好茶,爽快!”
任源笑着摇头:“还是将这花魁送回吧,家中规矩颇严,若知道我有了通房怕是饶不了我。”
马金银无语,撇撇嘴:“你真是死板,你在这里偷吃,你的父母怎会知道?到时候直接将这花魁打发走就是。”他也能够隐隐猜出任源身份不俗,家中门第颇为清正,远远不是他这种江湖浪子可以比的。
马金银在旁边怂恿任源偷吃,突然听闻一个小姑娘声音气势汹汹闯入客堂:“是谁怂恿他偷吃的!”语气颇为愤怒。
马金银诧异地望过去,只见管事急急忙忙赶过来,眼神示意小厮不要拦住那个小姑娘。
马金银长年在商业上打拼,长年接触各派九流,可以说已经练就一双毒辣的眼睛。他一看任青元的脸,就隐隐约约猜出她是任源的妹妹,但他为人微微谨慎,所以也不急着肯定这件事,反而问她:“你是谁?”
任青元十分嫌弃这人,十分不客气地:“你管是我谁呢。”问他:“是你把一个青楼女子送来得?”
“是……又如何?”
任青元当时就冷笑,完全忽视掉马金银,朝着任源行礼地:“大哥。”
任源乍见任青元十分惊喜,刚想说什么就见马金银和五娘起了矛盾。他也知道五娘脾气向来不好,如今没有明面指着马金银骂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想去两人之间调解去做个和事佬。
因为在任源心目中,马金银在男女欢/爱上确实有点不知分寸,如果五娘为此教训马金银,他也是愿意看到的。所以任源就不动声色转移了两人话题:“五娘,快快坐。”一脸亲切地:“五娘突然来到奇门庄怎得不通知我一声呢?害我没有为你准备好住处,也没有提前在家等你回来。”
公主府并没有分家,所以奇门庄说是任源一手创立的,但实际也是任青元的家,是个不怎么常住的家。
“是我找了个法子偷偷跑到奇门庄来的啦,我想看看大哥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任青元目光落在马金银身上:“这位是你谁呢?”
任源忙道:“这位是我的好友马金银。”他可不会让五娘唤马金银为金银哥,如果真这么唤了,被他阿爹阿娘知道非得家法伺候不可。更何况能有资格被五娘称呼为哥哥的,只有皇族和任家的那几位嫡支。
马金银也是走南闯北惯了,自然也不会把这称呼放在心上,只是他嘴角微抽:“源兄,这是你的亲妹妹任青元?”
任源笑一下:“说来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任青元笑眯眯地:“对啊,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一种不愉快的印象呢。”
任源沉默半会儿,对马金银干笑地:“舍妹在家中被宠惯了,脾气有一点点不好,你不要介意。”
马金银道:“我怎么会和个臭丫头介意呢。”
任青元脸色微变:“你骂谁臭丫头呢?”
“这里只有一个丫头,你说骂谁呢。”马金银笑眯眯地:“对吧,臭丫头。”
任青元深深长呼一口气,连连冷笑:“张口闭口就骂别人是臭丫头,说得好像自己教养很好一样。像你这种男人,应该长年累月都在刀口上生活吧,所以也不知道真正臭的人是谁,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吧。算啦,反正我也不会和你这种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人说话,短命鬼而已,何必那么计较呢。”
任青元知道江湖上的人最忌讳什么,所以她专门挑这种人的忌讳处说,这样才能踩到对方痛处。
果然,这次轮到马金银脸色变了:“小小年龄,本事不见长,嘴巴倒挺毒的啊。”
任源也没反应过来五娘嘴巴这么毒,微微责备地:“五娘,你不应该这么说他的。”
任青元轻哼一声:“我也没说错什么啊,本来和马金银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做人不虚伪还有错啦?他凭什么因为我实话实说而骂我是臭丫头呢?”瞥看马金银一眼:“做人不可以虚伪的,一虚伪就觉得很烦。”这话当然是假的,她自己就有点虚伪,十句话里总带几句假话,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任青源这说话习惯是从宫里面带出来的,她长年累月和宫里的那群老狐狸碰面,能不虚伪吗。
当然,任青元也不觉得虚伪有什么不好,因为她无法改变这个虚伪的世界,所以就带上虚伪的面具来掩饰保护自己。
“我怎么让你不愉快了?我不就送了个花魁给你哥哥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呢?”马金银完全无法理解:“只是让花魁做个通房而已,又不是让花魁做你哥哥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