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一夜未眠,倚在不言门前,望着天,似懊悔,似思索,直到太阳初升,风王府有人走动才进了房间。
密室里,一片朦胧白雾,隐隐约约可见美人出浴,女子长发及腰,身子修长,宛若游鱼,面容精致,肤白如雪。
只见美人右脚一踏,纤指一勾,一袭红裙瞬间于身,一张红纱顿时掩面,不见其容,却尽显绝代风华,问世间女子,何人可敌?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凤国凤隐而是风王府七小姐风红妆,想害她的人,都……等着吧。
红纱掩面未见其嘴角一勾,似非似笑,带着浓浓杀意,似乎要扫平眼前一切尘埃。
“主子,你还是穿女装更美,虽说你男装多了几分男子风骨,但是我还是觉得女装更适合你。”不语一边帮凤隐绾发一边打趣道,关于主子男装女装这件事他们几个都讨论了好久才得出结论。
“不语,我看你也是想学非无,你要知道他的后果。”凤隐浑身不适,她一直以来最讨厌绾发了,麻烦,但谁叫这时代的风俗如此。
她前世一直都是长发飘飘,不拘一格,非常恣意。
在这里,这个以强者为尊的大陆,她已经生活了十五年,但她还有许多数不清的谜团待她解开,比如风红妆,比如凤隐。
“我怎么敢啦,主子,你快说说不言那丫头的蛊毒怎么解。”不语连忙转移话题,生怕主子一个生气便罚她。
还记得上次非无打趣主子的字,被罚抄了几天的字,她可想不出主子要如何罚她,她还是小心点好。
凤隐也没有再去追究,就任她转移话题,直接答道:“此蛊以血养蛊,必须要找到养蛊之人,以其血逼蛊虫出来。”
“真不知道是谁要害主子,主子看,发髻好了,很漂亮吧,我可比不言的手艺好多了。”不语现在并未担心不言太多,毕竟主子亲自出马还没有没完成的事,而且主子把白莲都给不言了,蛊虫也被暂时压制了,就等找到下蛊之人。
“还是觉得男装好,女装真是麻烦。对了,黄沙城战事如何了?我走之后秋将军传回消息没有,是否那个离王又攻城了?”凤隐完全无视发髻的问题,对于她来说,所有发髻都差不多。
“离王?昨夜非无传来秋将军的消息,似乎离王听说主子走的消息说了句‘无人可战’也走了,现在估计应该要到夜璃城了。”不语应道。
“主子……”这两个字中五味杂陈,有感激,有敬意,有悔意……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无穷的坚毅。
凤隐听到声音一愣,起身便向不言躺着的床榻走去,见不言眼中再无昨日所见的迷离之色,她也安心了,可见白莲功效之高。
见凤隐向她走来,不言撑着身子准备起身,却立即被凤隐制止了,只听见凤隐道:“你再在床上休息一会,只需告诉我发生何事,为何以血代笔,写下血信。”
不言未有一丝隐晦,见主子直接阻止她请罪,觉得大事为重,便直接答道:“主子,三天我突然备感不适,内力尽失,我便准备去找隐阁之人,却未想到遇见了风无双,她把我关入了风王府地牢。
那时我还以为我身份会暴露,虽我听主子的话戴了黑纱,但还是怕瞒不住了,就在地牢以血代笔,飞鸽传书,没想到她并未揭穿我,只让我受了点皮肉之苦。
虽听说主子被邀请去百花宴她很很气愤,但她也不敢再过多为难我,最后只好把我放了,但是主子,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是因为中了蛊毒,却无内力再出门,而我也不知道为何中蛊。”
凤隐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风无双是么?敢动我的人,希望你最近最好不要惹我,我还可以让你恣意几天。
还有那个下蛊之人,也好好地快活这几天吧,她凤隐或者说是风红妆,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但百花宴的事更是奇怪,请一个闻名各国的废材草包去参加百花宴,这夜国皇帝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莫非,想把她当做棋子?
她冷冷勾起唇角,让她凤隐做棋子,只希望他不要后悔才好。
“不语,一会送菜的丫头来了吩咐她,我要去与大家共进午膳。”凤隐冷声道。
“小姐……你是要……”不语一愣,刚刚她还有些不确定,但是现在似乎肯定了。
主子是要回归风红妆的身份,以风红妆的身份,以身犯险,亲自查清不言中蛊之事。
看来,这夜国必定有一场好戏要拉开序幕,她心中还有些期待。